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我死以後 樓不危 7278 字 7個月前

關雎宮外,鐘得祿踩著小碎步跟在他的身後詢問道:“陛下現在可是要回禦書房批閱奏折?”

“還批什麼奏折!”齊暄宜白了鐘得祿一眼,他這個皇帝遲早要完,人力如何頑抗都難及天意,況且他本就不是個能吃苦的人。

正好前段時間還總有人罵他懶政,現在他就讓他們的每一句都不落空,這些人要是知道他們那一句話能有這麼大的分量,怕是做夢都要笑醒吧。

“你去給朕拿些藥來。”齊暄宜轉頭像鐘得祿吩咐道。

鐘得祿連忙關切問道:“陛下您哪裡不舒服?奴婢跟您叫太醫來吧?”

齊暄宜冷著臉道:“鐘得祿,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跟朕糊塗呢?朕現在要什麼藥你不知道?這個太監總管你要是不想當了,朕可以馬上換人。”

陛下近來愈加喜怒無常,鐘得祿再不敢多嘴,趕緊去了太醫院為齊暄宜取了藥來。

午後的日頭昏昏沉沉,庭前的蔥蘢綠樹灑下一片濃蔭,齊暄宜把玩著手裡的玉瓶,半信半疑問道:“這藥真的行嗎?”

鐘得祿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回答道:“陛下您就放心吧,這藥先皇用過都說好。”

齊暄宜點點頭,先皇在這方麵的確是很有研究,可以信任。

“行,”他把這玉瓶收入懷中,又對鐘得祿說,“不好用朕拿你是問。”

鐘得祿頓時苦起一張臉,恨不得在齊暄宜之前親自為他試試這藥的功效,隻恨他不算是個完整的男人,就算是把他泡進藥桶裡麵,也無濟於事。

晚上齊暄宜再來到關雎宮時,卻見蕭鶴手中持著一片尖銳的瓷片,劃在臉上,已經有血珠從傷口處滲了出來,他問齊暄宜:“陛下,您是隻喜歡草民的這張臉嗎?”

“是啊。”齊暄宜呲著一口小白牙,毫不否認自己就是個道德敗壞看重色相的庸俗爛人。

蕭鶴便道:“陛下既然喜歡草民的這張臉,那草民毀了這張臉,陛下是不是就能放過草民了?”

齊暄宜皺起眉頭,勸他道:“不要吧,這太可惜了吧。”

“沒什麼好可惜的,隻是一具皮囊罷了。”蕭鶴手下用力,鮮紅血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可我聽說你還有個未婚妻?”齊暄宜彎起嘴角,一臉好奇地問。

蕭鶴的動作一頓,回問:“陛下是什麼意思?”

齊暄宜搖搖頭:“沒什麼意思,你若是放不下她,朕也可以把她接入宮中。”

蕭鶴放下手中的瓷片,直直看向齊暄宜,他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點不同於平日的表情,憤怒中夾雜著無奈,他問:“陛下是在威脅草民?”

他這話齊暄宜可不願聽了,他揚起下巴,十分之理直氣壯道:“這怎麼能是威脅呢?朕隻是想要一慰你的相思之苦,而且你想想,你若是把自己毀了容,你未婚妻定然要傷心難過,說不定還要退了同你的這門親事,這麼大的事,你們合該商量一下。”

“還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齊暄宜嘖嘖兩聲,不讚同道,”你若是真的要這麼做,令尊令堂也會很難過吧。”

蕭鶴沉默地看向齊暄宜,他實在是拿這位年輕的皇帝沒有辦法了。

齊暄宜也不是在放空話,那些人就算是在現實中死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在乎,更遑論是在這幻境裡麵。

“陛下需要草民做什麼?”蕭鶴問他。

齊暄宜微笑道:“把衣服脫了,上床說話。”

蕭鶴稍有遲疑,齊暄宜就提起他的未婚妻來,這一招的確好使,他總算把蕭鶴給拐到床上來,隻是過了半天還是沒能進入正題,齊暄宜興致都快沒了,甩開手,嫌棄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鶴淡淡道:“陛下,草民說過,草民喜歡女子。”

他跪坐在床榻上,即使長發垂落,衣衫淩亂,仍舊像是學堂裡最端莊最矜持的那位夫子,旁人見了他該拱手行禮,尊稱一句先生。

然齊暄宜不在這旁人之列,他臉上掛著一副“朕早就預料到了”的表情,從懷中掏出玉瓶,扔到蕭鶴麵前,道:“就知道你不行,來,把藥喝了。”

蕭鶴垂眸看向那玉瓶,眉頭微蹙。

“你不願意喝嗎?”齊暄宜靠著身後的枕頭,悠悠說道,“那你未婚妻……”

齊暄宜的話未說完,對麵的蕭鶴麵無表情地拿起玉瓶,將裡麵的藥水一飲而儘。

“夠爽快,隻是你這副表情……”齊暄宜搓搓手指,“搞得朕好像是在逼良為娼。”

蕭鶴沒有說話,齊暄宜也不在意,興奮道:“逼良為娼原來是這種感覺,好快樂啊。”

蕭鶴則完全快樂不起來,那藥力著實強勁,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他渾身發熱,脹痛得厲害,視線越來越模糊,腦中一片混沌。

他有些慶幸地想,這樣也好。

年輕的皇帝一身紅衣慵懶地靠在床頭,伸手扯下蕭鶴的腰帶,紗帳垂落,上麵的影子交疊在一起,起起落落。

不久之後,齊暄宜被摁在紅色的錦被裡,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的情形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的眼角染了一抹緋紅,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暈濕了身下的被褥,那紅更深了,如他眉心的那點紅痣一樣鮮豔,他的雙手被蕭鶴擒住,隻覺得疼得厲害,他咬著牙惡狠狠道:“朕要把你那東西給剁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吃了虧,還有鐘得祿和那些個畫師們,他們一個都彆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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