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說一說他和那個該死的司凱複是什麼關係?
或者說一說蘇言和的事情?
正猶豫間,司铖聽見蘇雪桐聲兒不大不小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他問。
蘇雪桐翻了翻眼睛,“無聊。”
和他呆在一起無聊?
司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蘇雪桐苦著臉,在想自己的事情。
她能說她想反悔嘛!
剛剛還想要一個緩衝期,可這會兒她恨不得拉著司铖立馬成親……決一死戰吧。
是死是活給個痛快,省的心裡七上八下好著急。
蘇雪桐有意無意地撇他一眼,撇了好幾次,才道:“吳靈仙成親了。”
“嗯。”司铖不知道她怎麼想起那號人來了。
蘇雪桐又道:“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司铖的眼睛眯了眯,“再等一年吧!”
“為何要再等一年?”蘇雪桐一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他的臉上。
司铖的心裡著急,可又不能說,想等到她十六。
這時,才進了廚房的譚秀珠又出來了。
司铖從沒有覺得譚秀珠有如此順眼過,他鬆了口氣。
廚房裡有傭人,早就準備好了午飯。
譚秀珠的手裡端了一盤竹筍炒肉,殷勤地說:“桐丫兒,快,吃飯吧!”
她還是不敢主動跟司铖說話。
她剛剛偷偷打聽過了,這個司铖,她原以為是蘇言和私生子的小叫花子,可是督軍的兒子呐。
菜上了滿滿一桌子,司铖坐在主位上麵,蘇雪桐就坐在他的右手邊。
譚秀珠沒敢上桌,推脫自己不餓。
司铖夾了一筷子竹筍炒肉裡的肉片,放在了她麵前的青瓷小碗裡。
“多吃一點兒。”
蘇雪桐頓時想起了白月光盈盈一握的小腰,再低頭看一看自己,嗯…還算有的腰線,那個“不”字就在嘴邊。
司铖又給她盛了一勺魚丸,銳利有神的眼睛看了過去,“吃啊。”
一直都想當人生導師的蘇雪桐,思索了片刻,果斷改變路線,還是當個心機小白兔吧。
她夾了筷子竹筍給他,“你也吃。”
司铖下午還有事,吃完中午飯,就坐著汽車離開了。
譚秀珠終於鬆了口氣,學著她閨女懶洋洋的坐姿,翹著腳,也靠在了沙發上麵。
她琢磨了許久,總覺得這事兒不對。
趁著傭人們都沒在近前,她碰了碰蘇雪桐道:“桐丫兒,你說咱們跟司铖又沒有血緣關係,他乾嘛要把咱們養在這裡?”
因為他變態。
蘇雪桐挑了下眼眉,這話也就是在肚子裡過了一遍,當然不會說出來。
“還有啊,娘以前對他不好……”譚秀珠終於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他這麼對咱們,娘這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
不踏實就對了。
誰叫她原先刻薄來著。
蘇雪桐沒有表示出一點兒同情,仍舊耷拉著眼皮。
譚秀珠見閨女半天沒出聲音,又碰了碰她,“哎,你說那個司铖是不是看上你了?”
蘇雪桐終於有了反應,一股子無名的火噌噌往上冒,她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賣了我?那你試試啊。”
譚秀珠想要反駁,卻張口結舌,憋的恨了,眼淚先流了下來。
瞧瞧這鄉巴佬,少帥才走,就丟人現眼,吵作了一團。
蘭馨一手拿著掃帚,另一手拿著簸箕,在門口裝模作樣的掃地。
屋子裡的話她聽的雖不清,可隻稍微抬了下頭,就瞧見了裡頭的情形。
蘇雪桐斜了她一眼。
可蘭馨並不知收斂,指著院子裡的廢舊報紙,大聲道:“阿武,去找個鄉巴佬,把這些廢舊的報紙賣給他。”
蘇雪桐不再理會譚秀珠,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喲,小姐,瞧這太陽大的,您出來做什麼!”蘭馨掩起了眼底的譏諷,似笑非笑地說。
是真笑還是假笑,蘇雪桐瞧的明白。
她拎了拎手指,二話沒說,一個耳光先招呼了上去。
彆說是蘭馨了,就連沙發上坐著的譚秀珠都忘記了哭,抹乾了眼淚兒,快步走了出來。
“怎麼了?”譚秀珠也護短,心裡想著是誰敢找她閨女的晦氣。倒是一下就忘記了,她閨女剛才是怎麼氣她來著。
蘭馨被打傻了,捂著臉道:“我犯了什麼錯?小姐為什麼要打人?”
蘇雪桐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犯了什麼錯,你自己心裡知道。”
“我不知道。”蘭馨仗著有人撐腰,格外的強勢。
蘇雪桐冷哼了一聲,許是這幾年想著那小變態的次數太多,沒防著自己都跟著變態了。再瞥過去的眼神,跟司铖動氣怒來如出一轍。
她涼涼地說:“打今兒一進門,我可給你數著了,你一共笑了我三次。”
洋房裡的風吹草動瞞不過司铖的眼睛。
李二虎跟在他的後麵,一起聽了彙報,嘖嘖了兩聲,拍著馬屁道:“想當初,少帥帶姑娘上山,我就瞧出來了,少帥不是一般人,姑娘也不是。才一來,就打了老太太賞的丫頭,那叫一個夠味啊!”
司铖舒展著眉眼,但笑不語。
廢話,團子是誰啊!
那可是敢拿扁擔砸人腦袋的好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