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變態大佬(26)(1 / 2)

譚秀珠沒有聽懂, 隻道她說的還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雖說是對著自己的親閨女, 可她還是略帶羞澀地說:“男人都一樣, 尤其是剛開始,總得想著法子折騰你,那是因為他喜歡……還有啊,那回事, 不會真的要了你的命!”

蘇雪桐被繞糊塗了, 皺著眉說:“不是司铖。”

學習固然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尤其學的還是繁體字。

蘇雪桐苦熬了三日,整整寫滿了一個本子,中間有好幾次她差點把毛筆甩到了司铖的臉上, 要不是怕他耍變態的話。

而且看那樣子,司铖還像不大滿意,給她細細算了筆帳,一天習四個字, 三日也就學會了十二個字。就是二十五日,也才能學會一百個字。

蘇雪桐當時一聽,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在心裡問候了司老太太八遍, 扭了頭賭氣不跟他講話。

這才得了回門一日, 不用寫字的特赦。

蘇雪桐跟譚秀珠說的話,並不是針對司铖的。

她就是反應遲鈍, 這三日日夜相對, 也能咂摸出點什麼來。

她感應不到司铖對她的殺意, 相反,要不是知道他喜歡的是吳靈仙那號的出水白蓮,她還會以為司铖喜歡自己這號黑心肝的。

但他不殺伯仁,伯仁相比還是因他而死。

蘇雪桐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小命,可能朝不保夕。

偏這話,還沒有人可以傾訴。

對著譚秀珠的那一刻,陡然放下了些許的防備,話便脫口而出了。

譚秀珠仔細想了一會子,簡直要緊張死了,她六神無主地說:“那,那,那可怎麼辦呢?”

可頓了一下,她又揉著帕子道:“你等著,娘,去找她們拚命。”

自古媳婦兒難當,雖說閨女沒有婆婆,可她知道的督軍府還有一位老太太,就是那個蘭馨的主子。

奴才都不把人放在眼裡,主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個鼻孔對著天出氣的。

蘇雪桐被感動的不輕,按照現代人的理念,譚秀珠就是一個愚昧的家庭婦女。

她不明事理,不動腦子,笨,心眼還不好,一無是處,但對女兒是打心眼裡的關心。

蘇雪桐回過了神,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譚秀珠了。

她食指放在了唇邊,眼睛瞟了下門口的傭人,小聲道:“那個蘭馨最近聽話嗎?”

這就暫時轉移開了話題。

譚秀珠的視線也跟著她落到了門口。

今日的太陽還算不錯,管家招呼著眾人將一些冬日裡需要用上的棉被和冬衣,拿出來清洗和暴曬。

蘭馨就混在乾活的人堆裡。

譚秀珠撇嘴說:“聽。我琢磨著她原先隻當你肯定嫁不進督軍府,轉眼你就打爛了她的臉,現在對我可是恭敬。”

“那你也得防備著她。”

“這娘懂。”譚秀珠依舊憂慮,“你……”

“無妨。”蘇雪桐揮了揮手說:“我有槍。”

“你會開嗎?”

“呃……”這個還真問到了點子上。

蘇雪桐隻會拿|槍嚇唬人,可是一次都沒有開過。

她硬著頭皮道:“會。”

譚秀珠瞧了她一眼,眼神裡有質疑,還有擔心。

蘇雪桐一躍從沙發上起來,打開了小手包,從裡頭掏出了短|槍。

她的槍還是司铖當土匪的時候給的,看起來相當破舊,裡頭就幾發子彈,也是司铖給的原樣。

蘇雪桐拎著槍到了門口,嚇得院子裡的一眾丫頭作鳥散狀。

她擠著眼睛,側著身子,舉起槍對準了院子裡的一棵楊柳樹。

楊柳樹可沒有招惹她。

可她還是摳響了扳機,啪的一聲,子彈飛了出去,後座力震的她差點把槍給扔掉了。

她的心怦怦作響,回頭瞧了譚秀珠一眼,咧著嘴道:“沒騙你吧!”

譚秀珠拿著手帕的手一個勁地拍打著胸脯,她快被嚇哭了,倒是想忍著恐懼誇誇閨女能乾來著,可話到了嘴邊,死活說不出去。

她好好的閨女,應該如她一般,拿著針,沒事兒繡繡女紅。這倒好,拿針是沒學會,倒學會這殺人的本事了。

莫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的家庭婦女被嚇呆了。

就連回轉的司铖,聽見這槍聲也嚇了一跳。

說起來有些不大好意思,和團子一道呆了三日,分開還沒有一個時辰,司铖這心裡就難受的不行。

去營所的路才走了一半,索性又拐了回來。

反正營所裡有李二虎,有大事會跟他彙報。

司铖拔了槍就要往裡衝,被塗千彙給攔住了。

“少帥,我開門。”

說罷,不容他反駁,跟隻猴兒似的,掛上了洋房的大門,根本不等人來開,就翻了進去。

塗千彙跳進了鐵門裡,給司铖打開大門。

司铖沒有片刻遲疑,拔腿就往槍|響的地方跑去。

猜,他看見了什麼?

還真是怪事有很多,今年特彆多。

隻見他家的小媳婦兒一手拎著槍,那滿臉的笑容,仿佛剛剛打到了一隻野雞。

司铖抬眼瞧了瞧被崩掉了樹皮的楊柳樹,將手|槍揣回了槍|套裡。

此時的心情,簡直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蘇雪桐才跟譚秀珠顯擺完畢,一扭頭就對上了她老公黑幽幽的眼睛。

這個刺激勁兒,可比剛剛開|槍時的後座力還要威猛。

“你,你不是去營所了?”

“嗯,營所沒有什麼事情。”司铖煞有介事地說完,抬腿進了屋裡。

譚秀珠剛剛一直麵朝門外,可是親眼看著他是如何端著槍,又如何把槍收了回去。

原想著,等他做了自己的女婿,自己沒準兒就不會那麼怕他了。

事實證明……譚秀珠自動避到了旁邊去。

偌大的客廳,沒有誰敢輕易靠近。

一個是因著少帥周身的氣息,另一個是害怕那個像女神經一樣的少帥夫人。

蘇雪桐也不想靠近,怕司铖又讓她寫字,但她沒有法子。

司铖坐在沙發上瞥眼一瞧,門口的團子像兔子一樣溜了進來,取了小手包,小心翼翼把手|槍放好。

團子的手包裡放著槍,他是知道的。

畢竟這年月太亂,雖說隆城的治安還算可以,但也不是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前兩個月城裡還發生了一起騷亂,有人想要刺殺司凱複。

團子既然是他的小媳婦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被人盯上了呢!

是以,連她都不知道,她的周遭圍了多少人。

當然,人多也有疏忽,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自己有槍的好處來了。

不過,司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親眼看見他的團子舉著肉呼呼的小手開|槍的畫麵。

舉一個不大恰當的例子,就好比他養了個閨女,心裡知道閨女遲早一天得嫁人,可當那天真的到來……

司铖的腦子亂哄哄的,七想八想,恨不能拍死自己。

什麼鬼的閨女!

那是媳婦兒。

司铖招了手示意蘇雪桐上前。

變態的氣場過於強大,蘇雪桐動腿前,遲疑了那麼一下。

他的眼睛便橫了過來。

以前的司铖是隱忍的,他會不動聲色地收斂自己周身的銳氣。

現在的司铖則是鋒芒外露,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都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蘇雪桐再沒有猶豫,在他身旁坐下的時候,挽住了他的臂膀。

“我娘說我不會開|槍。”她如是解釋了一句。

“那你會嗎?”司铖沒去追尋前因。

“會……吧!”蘇雪桐也不大確定,“我瞄準了樹。”

司铖點點頭,道:“若是人呢?你瞄哪裡?”

死物誰都會打,若是個活物呢!

一時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司铖見她半天沒出聲音,在心底又給她加了一門功課。

轉了念頭,又問:“你想跳舞嗎?”

蘇雪桐還沉浸在剛剛的問題裡,沒有反應過來,她下意識道:“我不會啊。”

司铖又點了點頭,未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