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暴戾大佬(14)(1 / 2)

這種時候, 蘇雪桐可沒心情跟他雙修。

她繃直了身體,猛一翻轉, 如同滑溜溜的魚,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去。

可是下一刻, 司铖拽住了她的腳踝, 就她拉了回去。

“生死關頭!”蘇雪桐瞪著眼睛道。

大魔王興許是被封印過一次,連生死這種小事,都不放在心上。

可蘇雪桐不一樣,她沒經曆過,鬼才知道天雷劈下來的時候,會不會如原主記憶裡的每個毛孔都巨疼。

她怕疼,連打針那種疼都害怕。

司铖擁著她, 直接飄進了結界裡。

司铖在結界裡還布下了幻境, 明明是方寸大的臥室, 卻好似他的三千虛空,一望無際。

隻不過比他的三千虛空要繁盛了一些, 不止有桃林, 還多了許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奇珍異草。

司铖擁著她低低地掠過了那些草木,驚飛了草叢裡的無數飛鳥走獸。

他帶著她像是巡視一般,飛了好久, 最後飛向了一座尖頂木屋。

遠遠地看去, 木屋前有清潭, 泛著清波。

清潭的正中央, 盛開了兩朵粉色的水芙蓉。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蘇雪桐還來不及回神,就被那人困在了懷中。

蘇雪桐疑惑地問:“司铖,這兒是……”

“你來過啊!”司铖淡淡地答。

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仍舊不確定地問:“你的…三千虛空?”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蘇雪桐腦海裡的問題有很多,像神仙造出來的虛空,可以理解為神仙的精神世界,一般不許他人闖入。

司铖第一次帶她來,可能是意外。

但這次又來……蘇雪桐頓了片刻,又說:“這裡和我上回來時不一樣。”

司铖還是“嗯”了一聲,才認真地問她:“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蘇雪桐對著窗外的美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前幾日無聊,他倆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蘇雪桐還指著正熱播的一部仙俠劇,跟他說:“噯,你快看,女主角修煉的地方跟我幼|時將進山時住的一樣。”

現如今,司铖就把三千虛空造成了那個樣。

支開的窗欞上飛來了兩隻翠色的小鳥。

這般顏色的鳥兒,現如今隻有在動物園才能看的到。

蘇雪桐伸出了手指,那鳥兒也不怕人,撲騰著翅膀落到了她的手上。

她轉頭去看司铖,他低垂了眉眼,俱是笑意。

“你”,蘇雪桐遲疑了片刻,還是問了:“司铖,你是不是喜歡我?”

空氣好像凝固了片刻。

蘇雪桐急急忙忙又道:“你懂不懂普通人的喜歡?”

以己度人,就蘇雪桐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沒弄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原主活了一千八百年,雖說年少的時候被季江潮眯住了眼睛,但她揮刀斬亂麻的氣勢,足以說明了原主對季江潮的多半是年少的悸動,而絕非死心塌地的愛情。

反正她是不懂的。

大魔王看起來也沒比她聰慧多少。

可是片刻後,司铖挑著眉眼道:“嗯,喜歡。”

蘇雪桐愣了,她沒想過他能這麼輕易地出口,偏了頭問他:“為什麼?”

這話問的其實沒有道理,因為喜歡本來就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情。

這個問題,將司铖難住了。

為什麼?

喜歡這種事情還需要原因嗎?

他凝神思索了一下,沒想明白,可他的心頭突然一動,仿似聽見了天雷滾滾從銀河上奔來的聲音。

司铖不由分說,攬著她,一個瞬移,到了臥房。

真不是蘇雪桐的反應太慢,而是什麼都如同眨眼間即發生似的。

屋外的天暗沉了下來,紅色的蠟燭燃起,滴下了第一滴紅色如血淚一般的蠟油,大紅的幔帳隨風擺蕩,大紅的蓋頭落在了她的頭上,耳邊還響起了讚禮的聲響,“送入洞房!”

蘇雪桐一愣,司铖便脫了她的鞋,居高臨下地俯於她的上方。

“雙修?”她眨了眨眼睛,想說這雙修來的有些太突然了。

卻聽司铖悅耳的聲音傳入了耳中,他鄭重道:“成親。”

“嗯?”

蘇雪桐明白了字麵的意思,卻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司铖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裳,親吻著她的眉心:“你一會兒隻管閉著眼睛……”

又不是頭一回雙修了。

就是頭一回,他也沒有這般溫柔地交代過她什麼。

蘇雪桐彆扭地撇嘴,司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輕咬了一會兒,像是又想起了什麼,戀戀不舍地離了她的唇瓣,再交代:“你不要分心,天雷劈不進我這三千虛空!”

“什麼?”蘇雪桐並沒有來得及細嚼他的言語,人就被推倒在床上。

他細細地吻遍了她的肌膚,輕而易舉地讓刺骨冰寒的她有了些許人的生氣。

蘇雪桐情不自禁地揚起了脖頸,與他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就好似兩隻交頸的天鵝。

蘇雪桐是什麼時候聽見外麵仿似有聲響的呢?

好似就是司铖讓她攀到頂端的時機,她整個人像飄在了雲端,卻忽然聽見很遠的地方飄來了打雷的聲音。

她對雷聲敏感,正想問一問司铖可否聽見。

那人忽然加大了力度,讓她再無心應對其他的事情。

這場歡|好,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

蘇雪桐緩緩從睡夢中醒來之時,司铖並不在身邊。

他立在窗欞之前,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雪桐披了衣服,走到了他的身邊,好奇地問:“三千虛空還會下雨嗎?”

司铖揉了揉眉心,含含糊糊地道:“應該是那邊破了個洞,回頭我用意念補補。”

蘇雪桐忽地就想起了歡|好前,他說的那句“天雷劈不進”,臉色一沉道:“司铖,難不成是我雷劫已經過去?”

司铖不大想談這個問題,隻敷衍地點了下頭,就想轉身離開。

說起來,不管是神還是人,一旦陷入熱戀都有些傻兮兮。

這就好比他和女友許諾了,出門約會的時候要開輛勞斯萊斯,結果開出來一看勞斯萊斯成了寶馬,簡直是顏麵無光。

司铖覺得很是丟人,這也就是他神識沒有全數歸來,要不然天雷再劈上個一月,也不可能將他的虛空劈出一道裂痕。

可是現在……牛皮吹的有點大,這雨至少還得下上三天。

蘇雪桐的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又問:“不會吧,天雷真的沒有劈進你這三千虛空?我渡劫成功,不會死啦?”

司铖瞥眼,稍顯不自在地道:“不是說過,我的第一滴指尖血入了你的眉心,我死你才會死。而且,這大千世界,不管是地上還是天上,也隻有你才能將我封印。”

蘇雪桐消化了很久,才將這句話完全消化。

司铖好像是在跟她表白,聽起來讓人心情激蕩。比簡簡單單的喜歡兩個字,更能打動她的心。

“我能把你封印?”蘇雪桐的聲音很大,她顯得很是興奮。

司铖卻滿臉的嫌棄:“難不成你還想將我封印?”

蘇雪桐趾高氣揚地從他麵前走了過去,像一隻驕傲的小狐狸,“看我心情嘍!”

蘇雪桐和司铖多數的時間就住在這三千虛空裡,偶爾也會無聊,這個時候,兩個人心有默契,進入繁華的都市,看一場電影,或者逛一逛商場,有時候也會走的很遠,足跡踏遍廣茂的天下。

那個古香古色的小屋子裡,堆滿了她從世界各地淘回來的東西。

美其名曰:中西結合。

蘇雪桐和司铖的孩子出生在冬天。

司铖給她取名叫悠悠,歲月悠悠的悠。

這天,蘇雪桐抱著團子一樣的悠悠,陷入了一場奇怪的夢境裡。

故事的開始似乎跟她和司铖的相遇一樣,但故事的中間走了模樣。

不知道為何夢境裡的她居然相信了季江潮的話,認為司铖就是那個會禍害三界的大魔王,還把王鼎一的死安在了司铖的頭上。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撕心裂肺地朝夢境裡的她呼喊,“王鼎一是季江潮害死的!”

她都喊啞了嗓子,卻還是沒能改變司铖被封印的結局。

蘇雪桐是自己將自己氣醒的,一睜開眼睛,恍惚了一下。

眼前不是那個中西結合的小木屋,而是她用五年時間攢下來的積蓄,以及巨額的貸款才買到手的一室一廳。

蘇雪桐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是炫酷的夢。

夢裡她好似一台造冰的機器,隨隨便便就能造出很多的冰霜。

她撓了撓雞窩頭,踢著拖鞋下床,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自言自語:“我要真的會造冰的話,還要冰箱和空調乾嘛!”

此時正是四月,明豔的春光照進了窗台,她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自己丟失了什麼東西。

她查了下手機的日曆,今天是星期天,陳瀾給她介紹了一個男朋友,約好了在銀天百貨大樓見麵。

看一眼時間,離約好的見麵時間隻剩下一個多小時。

時間應該不夠了吧!

蘇雪桐磨蹭著給陳瀾發了信息。

[姐妹兒,我起晚了。]

陳瀾很快就回了信息過來[桐子,同為程序狗,不過人家可是大佬,分分鐘鐘上千萬的價值,我好不容易幫你搭上的線,你要是敢放人家鴿子的話,我就弄死你。]

好吧,好吧!

蘇雪桐也覺得臨陣脫逃不大好,她懶得捯飭自己,隨便穿了個白襯衣,搭配小西裝,仗著自己皮膚白,隻擦了唇膏,就出門了。

十二點半。

蘇雪桐等了半個小時,無比確定,她被人放了鴿子。

居然隱隱覺得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