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盤花生米(1 / 2)

丘處機盯著餘蔓愣住,有一點大小眼,眼神仿佛在看妖怪。

“你多大?”他用懷疑的語氣問。

“二十二。”餘蔓坦白地說。

丘處機深吸一口氣,緊接著,七竅噴出火星子來,“我比你大十幾歲,你竟然在我麵前自稱姐姐?不成體統!”

睡夢中的郭靖不舒服地動了動,丘處機眼尖注意到,不等餘蔓挑刺,自覺將聲調壓低。

“我跟你說正經事,你好歹莊重些。”

“你先嘲諷我,我才嘲諷回去的。”餘蔓梗著脖子,理直氣壯。

靖兒跟他,前途一片光明,跟她就是前途無望?臭道士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誤會了。”丘處機舉起雙手,好似在投降,可也看得出來,他吞□□吞得很辛苦,“我沒有嘲諷,我是希望你能認清現實,不要任性,給自己和靖兒一個好歸宿。”

餘蔓斜眼看他,哼道:“跟你回終南山就是好歸宿?”

“受全真教蒙蔭受我庇護,有什麼不好?”丘處機反問,“這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下次遇到這種事,我遠在天邊,你和靖兒該怎麼辦?”

餘蔓的表情漸漸凝重,這番話說到她心坎裡了。此前,她堅決拒絕丘處機參與郭靖的成長,可今天發生的事,讓她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全真教是名門正派,譽滿天下,我何嘗不希望靖兒成為全真弟子。”餘蔓歎道。

她想給靖兒上份保險,有個龐大的師門做後盾,好像也不錯。

“既然你同意,那還等什麼。”丘處機好氣又好笑。

“我沒同意,我在猶豫。”餘蔓不情不願地說。

“猶豫什麼?”

“一想到靖兒要拜你為師,就......很困擾。”

丘處機呼吸一滯,尖聲質問:“你看不上我?”你知道當今有多少人哭著喊著,擠破了頭要拜我為師嗎?到你這兒,竟然還嫌棄上了。

餘蔓無視了這個問題,表情十分嚴肅,“你脾氣那麼差,會給小孩子留下陰影的。”

她和靖兒可以搬到終南山腳下,在丘處機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不過,她希望丘處機能夠做一名家庭教師,而不是讓郭靖住校學習。

丘處機臉色有些難看,氣憤的同時,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他有那麼可怕嗎?他是為人嚴厲了一些,可對待徒弟,嚴厲歸嚴厲,不至於不慈。

“聽說馬鈺馬道長性情寬厚,靖兒若能拜他為師,該多好。”餘蔓自顧自地說,絲毫不掩飾向往之意,“清靜散人孫不二是位女道長,女子柔和,靖兒若能拜她為師,也很不錯。”

全真教開山祖師王重陽,乃是天下五絕之首,全真內功玄門正宗,全真武學不輸於東海桃花島、西域白駝山,隻看後人修煉到什麼程度,能發揮多少威力了。

餘蔓愈發覺得,郭靖拜入全真教優點多多,會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當然了,是在丘處機受她監督的前提下。

丘處機冷笑,出言譏諷,“你當全真七子是集市上的菜頭,任你挑選?”

“我知道,任我挑選的隻有你一個。”餘蔓平靜地看著丘處機,語重心長地說:“可是......生活需要幻想,生活需要希望。”

對著空氣過過癮的快樂,不應被剝奪。

丘處機臉色漲紅,離頭發上指,目眥儘裂不遠了。

餘蔓見他如此,也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低下頭。萬一丘處機牛性上來,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她不希望這種事發生,所以還是見好就收為上。

沉吟片刻,餘蔓正要說話把事態挽回一下,忽見丘處機回頭,一臉惱火地對她說:“我求馬師兄收靖兒為徒,這樣總行了吧。”

餘蔓大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當真?”

丘處機閉眼歎氣,“當真。”

餘蔓愣了好一會兒,拍手大笑,郭靖被她吵醒,揉著眼睛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