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盤花生米(1 / 2)

丘處機被黃藥師一掌拍飛,摔到地上,他痛哼一聲,緊咬著牙關把喉嚨裡的血往回咽。

黃藥師手下留情,丘處機受得隻是輕傷,但形象看上去有些淒慘。

從始至終,餘蔓都沒有介入這場“切磋”,哪怕這是一場單方麵碾壓的“切磋”。而此時,丘處機支撐艱難,半天爬不起來,她也沒有上前攙扶。

她認為,丘處機不會希望她那麼做。

“可惜了,王重陽後繼無人。”黃藥師不鹹不淡地說,表情還帶著一絲遺憾。

“打不過師父,就來欺負徒弟,你倒是會找自信。”餘蔓語調悠悠,聲音清亮,明目張膽地嘲諷黃藥師。

黃藥師淡淡瞥過來一眼。

“彆光盯著彆人家的徒弟,把你徒弟也叫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女人不要多話。”黃藥師冷冷道。

他雖然外號“東邪”,可也不會輕易跟女人一般見識。

“你有徒弟嗎?”餘蔓用疑惑的語氣問,隨後眼神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差點忘了,陳玄風和梅超風那兩個不人不鬼,下三濫的貨就是你徒弟。”

全真七子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再看你那徒弟,江湖上人人喊打,臭名遠揚,你也好意思大言不慚王重陽後繼無人?

“西......”丘處機大驚失色,想要阻止餘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黃藥師勃然大怒,他“嘿”地冷笑一聲,身形移動快如鬼魅。

陳、梅二人是叛徒,他也早已將二人逐出師門,可如果聽到有人說他們是下三濫,他還是會很不高興。

而這件事本質,還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在拐著彎地罵他。

“呦,這是要撕我的嘴呀?”餘蔓繞著圈子跟黃藥師玩捉迷藏,一邊慢條斯理地拔刀,一邊嬉笑,“高手寂寞,我懂,可也不能總拿我們這些江湖後輩逞威風。”

“萬一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後浪掀翻在沙灘上,我怕前輩你這張臉皮掛不住。”

她沒把握打得過五絕之一的黃藥師,但是,現在她很生氣,覺得可以一試,也非常有信心做出挑戰。

黃藥師沒打著餘蔓的嘴巴,怒氣並未加重,反倒被逗笑了。這般口出狂言,無知無畏之人,他已有多年未曾見過。

“想罵就罵,無需遮遮掩掩。”黃藥師大笑,陰陽怪氣他喜歡,嬉笑怒罵也對他胃口,“等你罵累了,罵不出來了,我就拔了你的舌頭,縫死你的嘴,哈哈......”

不是威脅,而是一種自然進行中的告知。在黃藥師心裡,讓一個冒犯他的人付出代價,是最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彎刀出鞘,餘蔓擰身跳起來,反手揮刀,像箭一樣撞過去。

“那我說大聲一點,你聽好了。”

“王重陽的徒弟,是當世俊傑,人中龍虎,再瞧瞧你,教出黑風雙煞那種壞胚子。”

“論武功,你比不過王重陽,論做人,你差得更遠,也配對全真弟子說三道四?”

丘處機狠狠咽了口血,提劍衝上來,為餘蔓助陣。黃藥師性情乖張,就衝她這張嘴,不弄死她就怪了。

黃藥師嗤之以鼻,譏笑道:“什麼當世俊傑,人中龍虎,我看你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硬把狗熊當英雄。”

餘蔓憤然變色,也不講章法了,直接亂罵,“你這個活烏龜,縮在海裡不敢露頭,看誰都是狗熊。”

黃藥師神情轉陰,不再言語,下手愈發淩厲,如狂風暴雨一般,每一招都異常凶險。

雙方鏖戰許久,期間,餘蔓幾次想叫丘處機走開,最終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兩個人打配合,很溫馨,配合得也很好,但她還是覺得,讓她一個人麵對,發揮全部實力,效果會更好。

氣勁如潮,黃藥師輕輕向餘蔓遞出一掌。餘蔓左手捏了個劍訣,就要迎上去,直擊黃藥師掌心。

電光火石之間,丘處機用力推開餘蔓,接下黃藥師一掌,仰頭吐出一口血,血花濺了三尺高。

餘蔓懵了,“你......”你推我乾啥?沒到生死關頭,一命換一命的地步呢,你扒拉我乾啥?

黃藥師嗤笑一聲,停下手來暫時沒有動作,似乎想說點什麼。

丘處機重傷,餘蔓欲哭無淚,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架沒打完,撈起丘處機就跑。

一口氣跑出幾裡地,餘蔓發現前麵有一間破廟,便扶著丘處機進去安頓。

地上鋪了乾草,丘處機盤膝坐下,餘蔓鬆開他臂彎的時候,看到他嘴角下巴上都凝著血,便麻利地抻長衣袖,用給郭靖擦屁股的手法,幫丘處機擦了兩下嘴。

“你是不是傻。”她小聲抱怨。

丘處機打開她的手,怒視著她,“若不是你犯蠢,我會傻到硬接黃藥師這一掌?”

“黃藥師是什麼人,你接二連三辱罵他,簡直找死。”

餘蔓一聽,抱起胳膊把頭一梗,回瞪著丘處機,怒氣衝衝地說:“我就罵他了,能怎樣?下次我還罵他,他憑什麼看不起你。”

丘處機愣了愣,心裡說不出地古怪,半晌,他乾脆把眼一閉,**丟出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