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盤花生米(2 / 2)

“二位一起?”小二迎上來點頭哈腰,笑容可掬,吆喝道:“樓上請。”

丘處機環顧大堂,沒找到空桌,他麵露猶豫,低聲對餘蔓說:“要不......換一家吧。”

小二生怕客人走了,忙接口道:“道爺,樓上有位置,樓上靠窗靠天井都有位置。”

餘蔓看著丘處機,衝樓梯的方向努努嘴,“上樓嘛。”

這家的蟹粉獅子頭、魚頭豆腐湯非常好吃,她不想換彆家。

丘處機沉吟,眼神帶著一絲挑剔,瞅瞅餘蔓的腿腳和她那根燒火棍似的“拐杖”,表情仿佛在問“你行嗎”。

四下都是人,他不可能背她,最好也彆妄想他會扶她。所以,還是換一家吧,吃頓飯而已......

餘蔓挑眉冷哼,一副“讓你失望了”的模樣,她把木棍往丘處機懷裡一丟,大搖大擺地上樓了,身姿婀娜,步伐穩健,絲毫看不出筋骨受創的痕跡。

二樓空蕩蕩的,餘蔓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流利地報出一串菜名,小二重複了一遍,又請丘處機示下,丘處機望著窗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餘蔓扒著窗台,往樓下看,“喂,你說那個老不正經會不會也在城裡?”

丘處機皺眉,“哪個老不正經?”

“就是昨天半夜,跑來吹小曲兒的那個。”

丘處機愣了愣,敏感地追問:“他怎麼不正經了?”

其實他關心的是她後來的遭遇,東邪是否有對她不利。

餘蔓以為丘處機向著壞人說話,拍桌忿忿道:“他都把你吹暈了,還不是不正經?”

丘處機神色一震,心嘭嘭直跳。他狼狽地閉上眼,低頭揉捏眉心。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不要提起這件事。奈何,不止他一人長了嘴。

飯菜陸續上桌,丘處機下筷前,猶豫片刻,末了,淡淡開口道:“蒙古你就不要去了。”

餘蔓把長得最好看的肉丸夾到自己碗裡,“為什麼?你也不去了?”

“我去,你就不要去了。”

餘蔓一怔,筷子戳爛了肉丸。

這一頓,莫不是散夥飯?他們以後還會見麵嗎?再見麵,他會不會裝作不認識?

丘處機以為餘蔓會說點什麼,沒想到她一言不發,隻顧埋頭吃飯。丘處機心裡空落落的,卻又說不清到底在失落什麼。

一頓飯吃得冷冷清清,氣氛壓抑。餐後,二人走出醉陽樓,麵對車水馬龍的街道,二人皆有些躊躇不決。

餘蔓心想,這回彆讓他搶了先,就由她來開口告彆吧。

突然,街上一陣異動,行人爭相往路兩旁擁擠,個個一副避而遠之的模樣。

一輛載著棺木的馬車緩緩經過,跟車的六個人,傷的傷殘的殘,形容枯槁衣衫襤褸。

“小瑩......”餘蔓失聲驚呼。

韓小瑩扶棺而行,聽到街邊有人喚她,恍惚抬起頭,看著餘蔓愣了愣,掩麵痛哭起來。

....................

江南七怪到達蒙古,很快便找到了黑風雙煞的巢穴。一場惡戰,梅超風斃命,江南七怪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張阿生為護韓小瑩而死,全金發被陳玄風扯斷一臂,韓寶駒瞎了一隻眼。兄妹幾人自知無力再戰陳玄風,果斷離開蒙古。

回江南的路上,陳玄風尾隨其後,像貓戲老鼠一樣,帶著恨意騷擾不斷。

張阿生的後事,餘蔓和丘處機自然也要參與。

下葬那天,韓小瑩悄悄拉住餘蔓,“包姐姐,銅屍肯定會來,你和丘道長小心。”

鐵屍梅超風大概是練功練出了岔子,雙腿不良於行,又一時疏忽大意,才被二哥的鐵扇割了喉嚨。銅屍陳玄風武功極高,縱然他們兄弟齊全,也不是對手。

“除惡務儘,他能來,倒是省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