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甩了下頭發，挑眉：“婚禮需要伴娘團話隨時叫我啊，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嫁不出去。”
“好啊，一定。”季喬笑著答應下來。
真真長相姣好，為人又活潑大方，做伴娘很合適。
粒粒輕笑，戳破真真真實用意：“我看你是想去婚禮上物色男朋友吧？”
眾所周知，同學聚會和婚禮宴會是發展感情絕佳場所。
“順便事嘛！新郎這麼優秀，我相信伴郎也絕對不會差！”真真坦率道。
說實話，她自己也挺期待。
季喬想了想賀時禮預備伴郎名單，委婉地給真真打預防針。
“優秀是挺優秀，但是不一定合你眼緣……”
公司人都知道真真是個大顏控，男朋友有沒有錢不說，但長相都是很帥，而且是一眼驚豔那種帥。
反而賀時禮那一圈朋友，長相大都以乾淨斯文為主，和真真喜歡桃花眼肌肉男相去甚遠。
真真歎了口氣：“可是你老公不就很帥嗎？”
季喬大笑：“那沒辦法啦，我也顏控嘛！肯定先把最帥挑走啦。”
真真抿了抿唇，低頭吸了口酸奶。
片刻後，她突然抬頭，眼睛直直看向季喬，神情雀躍期待。
季喬心裡漸漸有種不好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開口了。
“哎你老公有沒有單身哥哥弟弟啊？我想你老公家基因應該很不錯，如果有哥哥弟弟我也可以。我不介意姐弟戀。”
季喬：“……是有個弟弟。”
真真眼睛瞬間一亮。
季喬麵色為難：“但是還不到10歲。”
“噗”一聲，正在喝咖啡粒粒嗆了一下，笑到幾乎岔氣。
真真：“……”
姐弟戀計劃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了。
*
領完證沒多久一個周末，季喬在家收到了一個快遞。
她拆開一看，裡麵是幾把同樣房屋鑰匙。
季喬愣了愣，下意識以為賀時禮又買了套房子。
正要打電話問時候，她手機收到了來自親生父親聶容電話。
“喬喬，鑰匙收到了嗎？”許久不聯係，這聲音顯得有些陌生。
季喬心裡一抽，頓時猜到了些什麼。
手心篡緊了鑰匙，她輕輕應了聲。
“我看到你發微博才知道你結婚了，恭喜啊。”
聶容語氣聽起來有些感慨：“一轉眼，你都到可以嫁人年紀了。”
季喬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這麼些年，聶容一直遵循季湘意願，很少主動聯係母女，隻是在逢年過節不斷送些貴重物品過來。
“這是我們公司開發樓盤，地址我馬上發你。你有空時候，來公司簽個字，這個房子就正式歸你了。”聶容不緊不慢地說。
季喬咬了咬牙，聲線有點緊：“我不要。”
聶容停頓片刻，歎了口氣：“喬喬，你長這麼大，我一直沒有為你做過些什麼，對此我一直感到很愧疚。你結婚了，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爸爸，我都不能視若無睹。這房子是送你新婚禮物，你收下吧。”
季喬鼻尖有點發酸，咬著唇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擔心你媽媽會不高興？放心吧，我和她說過來了，她同意了。”聶容歎了口氣，“我隻是想給你一點嫁妝傍身，沒彆意思……”
……
掛斷電話以後，季喬發現自己手心早已攥出了汗意，連帶著鑰匙也變得微濕，散發出一點淡淡鏽味。
她在原地怔怔地發了會兒呆，走回書房，打算將鑰匙縮進抽屜。
那個合同，暫時她還不想簽。
先放一會兒再說吧。
打開上了鎖抽屜，季喬將鑰匙扔了進去。
要關上抽屜時候，她目光忽然被裡麵舊手機吸引了。
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賀時禮大學時舊手機。
時隔多年，這裡麵應該有很多他們大學時聊天記錄吧？
季喬心裡一動，找出充電器給手機衝了會兒電，按下開機。
賀時禮東西一向保存得很好，手機和手機裡信息也一樣。
季喬很快就找到了兩人聊天記錄。
看著最開始他禮貌又疏離回話，季喬嘴角不自覺翹了翹。
越到後麵，兩人之間對話也就越親密自然。
看著記錄，季喬嘴角幾乎就沒有下去過。
——直到她無意中看到了手機裡備忘錄。
備忘錄裡零零散散地記錄了些賀時禮心情，大都隻有一兩句話。
“今天聽到一個消息，我有點不恥開心——201x.9.19”
“她今天第一次叫了我名字——201x.9.28”
隻看了幾條，季喬就確定這裡“她”指就是自己。
帶著一絲好奇，她手指繼續向上滑去。
“她今天誇我照片拍得好看。她不知道是，為了順理成章地拍她，我把整個後台人都拍了一遍。——201x.10.22”
“她說喜歡我，我知道不是真。——201x.10.25”
看得越多，季喬心口也越來越酸澀。
隔著八年時光，她似乎在這時才對那時賀時禮感同身受。
“她今天和我說話，好像比上輩子加起來還要多。——201x.10.29”
看到這一條，季喬瞳孔劇烈收縮，心臟突突狂跳起來。
上輩子……
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