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日常
周六,照例在公司加班賀時禮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晚上有個同行應酬，他被送回家時已經是9點多了。
回到家時，房間裡光線昏暗,隱約能聽見從浴室傳來“嘩嘩”水聲。
賀時禮背靠沙發坐下，卷起襯衫袖子，微微闔上眼睛休息。
片刻後,浴室水聲停了。
又過了會兒,浴室那頭響起開門聲，緊接著是吹風機聲音。
黑暗靜謐環境中,耳朵變得敏感無比。
在熟悉嗚嗚聲中，賀時禮甚至能想象出季喬吹頭發時動作和神情。
她喜歡用手指掀開頭發,吹風機風筒先是對準發根，再順著頭發往下,最後用卷梳將發尾卷起來，再吹一遍定型。
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聲音停下。
季喬腳步聲再次響起。
賀時禮睜開眼睛,側頭靜靜看向浴室方向。
季喬換了身霧粉色真絲吊帶,吹好頭發散落在胸前背後,兩條細直長腿露在外麵，白得晃眼。
她似是沒注意到這邊,自顧自地就要往臥室走。
“喬喬。”賀時禮叫了一聲。
季喬腳步一頓，尋聲望過來。
見到坐在沙發上人,季喬眼睛一亮。
她快走幾步過來，跨坐在賀時禮兩邊。
季喬雙手自然摟住賀時禮脖子,輕聲開口：“今天回來好早。怎麼不開燈呀？”
黑漆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回來了。
賀時禮輕笑了聲：“正好聽見你在洗澡,想等你洗好就進去洗。”
季喬點點頭,“唔”了一聲。
黑暗中，賀時禮清雋五官，目光柔和。
季喬心臟驀地漏跳了一拍。
她想起下午看到備忘錄，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是……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和自己提過呢？
明明有這麼多機會……
怔忪間，季喬腰間猛地一緊。
她抬頭，對上賀時禮審視目光。
“在想什麼？”賀時禮低聲問。
眼前人微蹙著眉，眼神乾淨中帶著迷茫，柔順蓬鬆長發散發著濃鬱香味，兩條平直鎖骨凸起。
賀時禮手指擦過她臉頰，欲.望在親昵中一點點升騰。
季喬抬眸，黑白分明眼睛定定對上他。
“我在想……”她聲音微低，語氣帶著些許困惑，“你是什麼時候來這個世界……”
如果和自己一樣，賀時禮應該是前世死亡那會兒重生。但是他重生在了哪個節點呢？
是在自己回來前嗎？
如果是，那他口中高中來H市對自己印象深刻人，是眼前賀時禮還是前世賀時禮？
一時之間，季喬也想不明白。
話音落下，季喬明顯感覺到身下肌肉一僵。
空氣似乎有一瞬間凝固。
賀時禮原本笑意凝固在嘴角，遲疑著開口：“你知道了？”
季喬眨了眨眼睛，如實相告：“我看到了你大學手機裡備忘錄。”
她將手臂從賀時禮脖頸上放下，默默捏緊了拳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季喬蹙了蹙眉，沒什麼情緒地問。
如果不是自己無意中發現，他打算瞞著自己一輩子嗎？
肩頸上溫度忽然消失，賀時禮心裡一沉。
季喬臉上看不出表情，澄淨透亮眼睛帶著微微審視，唇線抿成了一條線。
看到她不同以往樣子，賀時禮頓時有些慌。
“喬喬。”他雙手禁錮住季喬腰，聲音有點緊，“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他快速解釋：“我隻是覺得，我們現在挺好。如果我突然提起以前事，隻會增添遺憾……”
季喬垂下眼，不言不語。
雖然已經預料到了，但聽到賀時禮親口承認，她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原來自己和常寧遠在一起那段時間，他一直都看在眼裡……
賀時禮大概是以為她因為自己隱瞞而生氣了，略顯倉促吻落在她臉頰和嘴唇。
“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都告訴你好不好？”
“你彆生氣，我原來是想等我們結婚以後再咋找機會告訴你。”
他邊親邊說，淡淡酒氣噴灑在季喬皮膚上。
季喬微微推拒了一下，立刻得到更加強烈攻擊。
季喬張了張唇，濕潤舌頭鑽進來，碾過她唇舌，勾著她接吻。
她躲避不及，頓了片刻後隻能隨他一起淪陷在吻裡。
呼吸交錯間，賀時禮動作一點點緩了下來。
半晌，他抵著季喬額頭，聲音低低啞啞地說：“我是高中時回來。”
季喬：“那……”
賀時禮抿了下唇，補充：“在我去H市之後。”
季喬哦了聲，點點頭。
也就是說，賀時禮口中在高中見過自己，說完全是兩人重生前事。
“可是……”季喬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我一直以為你上輩子討厭我……”
她以前一直以為賀時禮因為常寧遠關係故意在回避疏遠自己，完全沒看出來他對自己有什麼特彆。
賀時禮抿著唇，聲音很是無奈：“我怕你會看出來我感情，才故意回避你。”
“當時你和他……”他頓了頓，語氣艱澀，“我回學校時候，你們已經快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