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禮聲音低緩，在季喬耳邊蕩漾開。
“這次我回來，一開始也以為你和他會很幸福，所以我……”
一旦開了口，後麵話就好說很多了。
賀時禮緩緩將自己重生回來心路曆程講述了一遍。
季喬靜靜聽著，心臟像是泡在了酸甜檸檬汽水裡，一連串泡泡爭前恐後地冒出來，將胸口堵得嚴嚴實實。
“你告訴我你和他離婚以後，我一直很後悔。”
賀時禮伸手，緊緊將季喬扣在懷裡。
他下巴抵在女生光潔細膩肩膀，聲音低啞。
“如果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和他在一起卻什麼也不做。”
季喬喉頭哽塞了一瞬，小聲說：“你會和他搶嗎？”
這才不像他個性。
賀時禮用力地點頭，語氣肯定：“會。就算你當時喜歡他，我也會。”
季喬眼眶霎時酸澀。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可惜世上並沒有如果。
半晌，她低聲開口：“那上次你說有話單獨和常寧遠說，是說什麼？”
季喬隱隱感覺到，他們之間談話可能和上輩子有關。
賀時禮手臂收得更緊，深吸了一口她沐浴後香氣。
“我和他說，很後悔把項目讓給他。”
季喬身子瞬間一僵：“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
如果沒記錯，上輩子常寧遠和賀時禮隻競爭過一個項目。
“那個是你讓？”
季喬顫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賀時禮。
賀時禮從她肩頸抬起頭來，將她手抓在手心，顯然是默認了。
季喬張了張唇，試探性地輕聲開口：“因為……我？”
賀時禮抿著唇點點頭。
“那是送你結婚禮物。”
季喬心口又酸又澀，眼睛裡慢慢有了濕意。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你好傻啊。”
她投進賀時禮懷裡，眼睛使勁眨了眨，試圖將眼眶裡淚意逼退。
她纖細手臂緊緊環住賀時禮精瘦腰身，聲音有點哽咽：“我什麼都不知道。”
在自己眼裡，賀時禮不過是一個關係甚至比普通同學還要疏遠存在。
可是在背後，他卻送了自己這麼大一份禮物。
也就在這時，季喬終於明白賀時禮不主動告訴自己用意。
原來，自己真會覺得很遺憾。
甚至有點想哭。
這種心情和他們現在幸福無關。
就好像終點線就在前方，可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就是夠不到。
“都過去了。”賀時禮手掌在季喬薄背上輕拍，低聲安慰。
季喬抱緊了賀時禮，貼著他胸口眼睛卻一點點紅了。
半晌，她從他懷裡起來，眼眶微濕。
“那你抑鬱症是真嗎？”
賀時禮皺了皺眉：“抑鬱症？我沒有啊。”
季喬怔了怔，眼睛紅紅地反問：“沒有嗎？”
所以並不是自殺？
賀時禮笑：“你看我像是會得抑鬱症人嗎？”
季喬搖搖頭：“不像。”
他溫柔而強大，如秋天最和煦風，能吹走一個夏天燥熱。
在和賀時禮交往以後，自己也無數次地懷疑過這個說法。
但她沒辦法求證，而且這種事也說不準。
“可是抑鬱症外表又看不出來，很多喜劇演員還會得呢……”她不甘心地小聲嘀咕。
麵對賀時禮不解目光，季喬將上輩子聽到傳聞簡單地闡述了一遍。
“我因為姚旭事抑鬱自殺？”賀時禮搖頭笑。
這傳言不免過於荒謬。
“隻是一個意外而已。”賀時禮伸手，指尖擦過她眼角，“彆擔心。”
“可我還是好難過……”季喬垂下眼，心酸又感動。
心裡某個角落，因為前世賀時禮感到無比心疼。
“喬喬——”
賀時禮話說了一半，嘴唇被季喬忽然吻住了。
她勾著賀時禮脖子，胸口緊貼，唇舌熱情地纏住他親吻。
賀時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反守為攻。
兩人順勢倒在了沙發，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
一吻之後，兩人呼吸都有些亂了。
“我愛你。”季喬微揚著頭，聲音真摯。
在巨大感動和情意麵前，她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表達自己心情。隻能寄托在最原始表白和親吻上。
賀時禮手心貼著她後腦勺，低啞著聲音回複：“我也愛你。”
季喬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又低頭吻了下去。
以前，在聽到“我愛你”時候，季喬總是難免會在心裡反問一句——“會愛多久呢？”
但現在她知道了，原來真存在一種人，會不求回報地喜歡另一個人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