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從鏡中發現女人好像是在看自己,立即轉過頭去。
女人淡淡笑了笑,微微頷首,將紙巾投入廢紙簍裡,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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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逾白下午四五點接到周洵的電話,拜托他幫個忙。
這周,潘蘭蘭陪著柳文藻出國參加電影節去了,留下柳澤在家。柳澤嘴上答應潘會好好呆在家裡,轉頭就跑出去鬼混。
一家子都是圈內人,柳澤接觸圈內的玩咖不要太容易。有些人想借柳小公子攀扯上柳家的關係,自會爭著搶著當東道主,凡是柳小公子想玩的,必得陪著玩到儘興。
周洵在西南鳥不拉屎的山裡拍外景戲,接到朋友的“線報”,說柳澤混夜店去了。青春期的男生,按是按不住的,柳澤從前也不是沒偷偷去玩過。但這回接待柳澤的這人,有跟黃-賭-毒沾邊的傳聞,前兩項還好,最後一項,誰沾誰是一個死。
周洵回不來,怕自己派去的“欽差”又管不動柳澤,隻好給柳逾白打電話,叫他幫忙。
柳逾白一貫跟潘蘭蘭不對付,也瞧不慣柳澤紈絝子弟樣。
周洵是知道這一點的,也就不打感情牌,對柳逾白說:“柳澤終歸有柳家的血脈,跟柳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站在利益的角度,如果他誤入歧途……”
這套說辭,從一貫閒雲野鶴的周洵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柳逾白打斷他:“周洵,我一個商人,分析利害關係比你清楚。”
周洵笑了,知道長兄這是答應了,“殺青了回來請你吃飯。”
柳逾白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
柳逾白實則也不在家,去鄰市開會去了。
原打算第二天早上回來,接過電話以後,晚飯也沒吃,臨時決定改變行程。
司機開了兩小時,抵達市內,到了周洵所說的那家酒吧。
柳逾白自己沒下車,叫助理莫莉去把人提溜出來。
不到十五分鐘,柳澤就罵罵咧咧地跟著莫莉過來了,也不坐他的車,準備自己叫司機來接。
柳逾白緩慢放下車窗,冷聲對穿一身美式潮牌蹲在路邊的男生說道:“半小時後,我會給鄭媽打電話,最好那時候你已經到家了。”
柳澤氣衝衝地一把將帽子揪上來兜住腦袋。
柳逾白懶得理他,升上窗戶,叫司機開車。
莫莉這時候說:“柳總,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這跟誰學的毛病?有什麼話趕緊說。”
莫莉笑了笑,雖然柳總這時候在氣頭上沒錯,她卻樂見得再給他添一點賭,“我剛才在酒吧的洗手間碰見梁小姐和她的朋友了。”
果真柳逾白眉頭緊蹙,表情活像是胃裡梗了一塊硬石頭。
莫莉不嫌事大地說:“我去把人請過來打個招呼?”
柳逾白不說話,隻朝著一旁的座椅勾了勾手。
莫莉會意,立馬拿下椅背上他的大衣遞過去。
柳逾將大衣搭在臂彎,拉開車門下車,莫莉緊隨其後為其指路——她先前被有備無患的意識驅使,特意留心等了等,看梁小姐進的是哪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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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月和池喬再回到包房,原打算在角落裡默默熬過半小時就走的,哪知道還是被人注意到。
此時此刻,手裡被塞進了一杯酒。
給她酒的是一個三四線的男演員,他一眼看出來梁司月從前沒有混夜店的經驗,就叫她嘗嘗這西瓜馬提尼,沒酒味兒,整一個西瓜汁,酒精含量也不高。
梁司月笑一笑,說自己酒精過敏,不能喝。
“這裡麵基本沒酒精的,嘗一嘗,保證沒事。雨湉是跟你們一起的吧?我們經常一起玩的,就當是交個朋友……”
梁司月端著酒杯,微微笑著,想著應當怎麼轉移話題,不知道誇他的演技好有沒有用……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
梁司月就坐在靠門的角落,立即抬頭看去。
讓她吃驚的是,進來的是之前在洗手間碰見的那個女人。
女人掌著門把手,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向著她稍稍地招了一下手,笑說:“梁小姐,打擾一下,我老板想跟你說句話。”
梁司月不明所以,不認識這是誰,更不知道所謂的“老板”是誰。但這正好給了她擺脫男演員的借口,便放下酒杯,對一旁的男演員說了句抱歉,緊跟著站起身。
剛一邁出包間門,還沒看清楚走廊裡的情景,眼前一暗,一件大衣徑直從她頭頂上罩了下來。
她嚇了一跳,急忙去掀衣服,手臂卻被人一把捏住,猛地往前一帶。
她看不見,腳底下差點一絆,換了另一隻手去,將大衣掀開一角,卻隻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的背影。
背影的後腦勺都寫著不高興,也不回頭,冷冷地說:“衣服蓋好。”
作者有話要說:
投雷名單太長一鍵感謝會有點影響,這裡就不一一列出來了。
感謝投雷支持的小天使,頭頂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