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6(1 / 2)

我的安徒生 明開夜合 7885 字 6個月前

“啊什麼啊,你還有大半年就高考了,還不好好做作業。”

梁司月簡直震驚於柳逾白這語氣裡的理直氣壯,“我沒有聽懂,柳先生叫我來……做作業?”

“我的表述不夠清楚?哪一句聽不懂?”

“可是為什麼呢?我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做……”

“因為我叫你來的。”

“……”梁司月感覺自己被繞進去了。

柳逾白將大班桌一側的文件挪了挪,給她空出來好大的空間,叫她自己從旁邊搬一張椅子,坐過來寫。

梁司月仍然深感莫名,“真的要寫?”

“位子都給你騰出來了。”

“……我出門沒帶作業。”

“回去拿。”

見柳逾白拿起手機真要聯係司機,梁司月選擇認輸,並且決定放棄思考“為什麼”,可能有錢人都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理解的怪癖吧。

幾分鐘後。

當梁司月用著柳逾白的筆記本,在網上搜索去年某省的數學真題,並按下“打印”選項的時候,她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荒誕的一天。

剛從打印機裡吐出來的A4紙,還是溫熱的。

梁司月搬了一把椅子,在柳逾白的對麵坐下,問他借了中性筆和空白紙張。

她摘下筆帽之前,最後再看了一眼柳逾白,以求判定這究竟是不是什麼搞笑的整蠱活動。

然而柳逾白神色認真得很。

……好吧。

做作業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

起初,梁司月還略感彆扭,但當一題一題往下做,也就沉浸進去,完全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好像是她被動習得的一項技能。

小時候還跟外婆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的時候,表姐和表哥成天瘋趕打鬨,屋子隔音又不好,久而久之,她就學會了屏蔽這些乾擾。

梁司月投入極了,一口氣做完了選擇題的部分才回過神來,哦,自己在柳逾白的辦公室呢。

她抬眼一看,還好還好,柳逾白壓根沒在看她,而正全神貫注地一份文件。

她小小地伸了個懶腰,埋頭,繼續做題。

柳逾白在文件末尾簽了字,合上鋼筆。

抬頭一看,梁司月的第一張A4紙已經做完了。

她做題很有自己的習慣,草稿紙從不亂寫亂畫,而是標注題號,一題一題往下打草稿,用完一張再換另一張。

字是方方正正的,從不連筆;落筆之前明顯會思考一下,因此錯字也少,排列起來整齊又清爽。

總之,內容不見得對,卻是騙取卷麵分的一把好手。

柳逾白怎麼看她,怎麼覺得她跟一板一眼的小學生似的,老師讓把手背好,她都會乖乖遵守的那種。

可能正因為她行為守序,思想上卻有某種程度連她自己都未覺察的不馴服,逗她玩兒才特彆有意思。

瞧了她片刻,正準備拿取下一份文件,瞥見桌上電子時鐘顯示的時間,已經要到下午兩點了。

柳逾白問她:“吃過中飯沒有?”

梁司月這才抬頭,目光自卷麵上挪開時甚有一些戀戀不舍,“沒有。”

莫莉的工位就在辦公室的外間。

一般而言,能有資格直接打到她這一台分機上的人不多,隻有柳逾白本人,以及各部門的領導。而倘若不是有什麼急事,現在大家更習慣通過郵件或是企業內部的即時通訊軟件進行溝通。

這也就意味著,分機一響便有比較重要或是緊急的情況。

因此,電話隻響了一聲她便立即接起。

柳逾白吩咐:“訂兩份餐送進來。”

莫莉難得的遲疑了一下,才說:“……好的。”

掛斷電話,莫莉緊跟著便去聯係柳逾白常會光顧的餐廳。

她跟著柳逾白工作了這麼多年,絕少有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的時候,今天怪事頻出,應當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因為柳總這人,雖有些怪癖,但公與私界限分明,此前哪怕是他交往過的女友,都沒有工作時間叫來辦公室的先例;此外,他決不會在自己辦公室裡吃任何食物,包括水果,更彆提外賣。

做助理這個行業,就不能對老板的私事過分關注。

但不刺探、打聽,不意味不能在心裡麵偷偷八卦,她實在好奇極了,裡麵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會讓原則性極強的柳總,飯都不願意出去吃……

半小時,打包好的食物送到了。

莫莉提著過去敲門,本是做好了給他們留出一些時間緩衝的準備,哪知道話音剛落,門內柳逾白便說:“進來。”

莫莉遲疑地推開門,眼前所見實在比她腦補的糟糕畫麵還要叫她費解:兩人分坐於大班桌的兩側,一個批閱文件,一個不知道伏案在寫什麼。

場景之詭異,宛如放學回家寫作業的小學生,與她當班主任的老父親。

莫莉走過去,將外賣袋放在柳逾白手邊,詢問他是否還有彆的什麼吩咐。

“東西放這兒就行了,有事我叫你。”

莫莉出去之後,梁司月合上筆蓋,將試卷和草稿疊放,立起來在桌麵上磕了磕,理整齊。

柳逾白將文件和筆記本電腦往旁邊挪了挪,掃出來大片空間,把外賣袋子推到梁司月麵前,示意她自己拆。

梁司月一一取出打包盒。

應是價格不菲的高檔餐廳,打包盒都是特製的,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嚴絲合縫的,湯汁一滴也沒有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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