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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 明開夜合 8007 字 9個月前

梁司月喘不過氣來,隻好伸手去推柳逾白的胸膛,他卻乾脆又將她的手捏住,熬儘她的最後一點氧氣,才退開,叫她:倒是換氣呢?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從心臟到皮膚俱是滾燙,腦袋挨近些,埋進他的肩窩裡,任他怎麼要扳開,她也不肯挪動分毫。

便聽見柳逾白笑得胸膛振動,她真怕他再說什麼話來臊她,好在他並沒有,而是手臂環在她背後,就這樣抱著她。

也不催促,直到她自己都覺得,逃避得太久了,方才微微抬起頭,偏過去朝他看。

視線剛一對上,沒等她說出半個字,他再度低下頭來。

時間太久。

當柳逾白終於退開的時候,梁司月感覺天色都已經暗了三分,夕陽在高樓後麵隻剩下一半,立即就要徹底地落下去。

兩個人對視一眼,梁司月垂下目光,小聲說:“……腿麻了。”右手手指撐住地板,由跪坐變為蹲姿。

柳逾白先她一步站起身,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一拽,讓她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

卻也不鬆她的手,將她牽去客廳的沙發那兒。

電視裡,電影已經放完,自動地回到了選單界麵。

柳逾白坐下,看見茶幾上還放著剩了三分之二的水瓶,瓶底汪著一小攤的水,已經不冰了。

他拿起來,擰開喝了兩口,抬眼一看,她仿佛沒意識到要坐下,還傻愣愣地站著。將她手一牽,往身旁一帶,膝蓋張開,讓她在自己的一側大腿上坐下。

梁司月情緒尚未平複,再度沸騰,而柳逾白直接抓住她的右手臂,環到他頸後。

他大掌貼在她肩胛骨處,抬眼看她,要笑不笑的模樣,問的話卻尋常不過:“晚上想吃什麼?”

“要出去麼,還是……”

“你決定。”

梁司月哪裡有多餘心思考慮這些無足輕重的事,躲避他的視線都來不及,半晌過去,隻說:“我……我不知道。”

柳逾白笑了,“那我就當你暫時不餓了。”

都無須揣摩他的潛台詞,因為下一瞬,他就將其付諸行動。

一邊拉過她的左手臂,搭在他肩頭上,一邊,還要讓她坐得更裡,挨得更近些,好方便他再一次吻她。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徹底溺死在這個黃昏。

天完全暗下去了。

梁司月抱著柳逾白的脖子,臉頰挨著他頸側肌膚,嗅到一點點汗水的味道。

想不通,怎樣從初見的想看兩相厭,變成現在這樣親密。他以綿長、強勢,但並不急切的吻,毫不掩飾叫她知道,他對她有貪婪的渴求。

她實在有一種不真實感。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打斷梁司月快要徹底陷落的心情。

她慌忙鬆開他,去找鈴聲的出處。

柳逾白手臂一探,從挨著沙發扶手的地方,拾起她的手機遞過來。

是外婆打過來的,問她現在在哪裡,回不回去吃晚飯。

梁司月看一眼柳逾白,良心煎熬了一下,還是說謊:“我現在還在學校……您自己吃吧,我在外麵跟同學吃。”

電話一掛斷,柳逾白便笑了起來,她赧然極了,推著他的肩膀要站起身,“……我們點外賣吧。”

柳逾白沒什麼異議,卻故意又將她的手臂一抓,嚇得她趕緊伸手撐在他肩頭,“這樣要沒完沒了了……”

“什麼沒完沒了?”他笑。

梁司月當然不睬他。

起身以後,去了一趟洗手間,如果不是在鏡中親眼看見,她不相信自己的臉能紅成這樣。

等情緒平複些,單手澆著涼水洗了一把臉,從毛巾籃裡取了一張乾淨毛巾,擦乾淨,方才出去。

客廳燈已經打開了,地板上的電腦和無線耳機,也被拿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柳逾白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手指滑動著屏幕,待梁司月走過來,他乾脆將手機丟給她,叫她想吃什麼自己點。

梁司月也沒什麼主意,翻了幾頁,問他:“披薩吃麼?”

“隨便。”

她下了單,到支付的環節,把手機遞還給柳逾白。

點完外賣,兩人得空聊一聊正事。

柳逾白問她,何必對那兩人如此善良,這種潑皮行徑,縱容一次,往後他們便會得寸進尺。

說的是她那兩個舅舅。

“如果隻我一個人,我當然不用管這麼多,可我想讓外婆心安。這回如果不達目的,往後他們肯定還會不停糾纏外婆。我不想她一次一次被提醒,自己生了兩個多麼不孝順的兒子。”

柳逾白無法公正評價這種行為,因為他自己最是睚眥必報,可她到底心善,也還年輕,學不來什麼雷霆手段。

便問她:“他倆寫了保證書?”

“嗯。”

“拿來放我這兒。”

梁司月困惑看他。

“某人欠我好大一筆錢,我得留著做個憑證。”

梁司月深諳他說話拐彎抹角的套路,淡淡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打算,如果以後他們再來騷擾,就用你的方式替我解決?”

柳逾白看她一眼,“你不願意?”

梁司月沉默一下,“……我自己都覺得,這種親戚關係好煩,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

柳逾白無可無不可的,“某人從來麻煩得很,我一路閒事管了個遍,也不少這一回了。”

梁司月笑了,“謝謝你。”

“你這口頭上的謝,打發誰呢?”

“那你想……”

“過來,親我一下。”他直接且坦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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