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赫拉現在不發瘋,當然是顧及著身旁的神王。孑然妒火可沒那麼好滅,等她現在發酵一會兒,待會兒私底下她肯定瘋得更起勁!”
“就是啊!就她平時那見不得神王與她之外的任何女神女人在一起的勁兒——”
數位神祗交換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
“安菲特裡忒也是可笑。她還真當她自己是海皇了!等著看吧,她馬上就要成為赫拉手下的犧牲品了!”
“安菲特裡忒恐怕沒機會再踏入這個奧林匹斯山了吧?”
“除非……嘿嘿,是被我們的神王陛下帶進寢宮裡。”
猥瑣的笑聲低低的響了一陣,有神道:“讓那兩個對丈夫指手劃腳的瘋婆子們互撕去吧!我們嘛……對了,要不要賭賭神王殿下在把安菲特裡忒弄到手以前還會搞定幾個女的?神、神裔、人類都算數,妖魔……兩個算一個?”
“那妖魔和人、妖魔和神還有神裔的混血算幾個?”
“這個嘛——”
將這一切對話儘收耳中的赫拉由衷地感到了疲憊。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做什麼妒婦、毒婦。她隻是像每一個新婚的妻子那樣想要平靜美好的婚姻生活。
她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在捍衛自己的家庭,履行自己作為家庭、婚姻守護神的職責。
可是——
為什麼沒有神能理解她呢?
明明他們可以為了維護自己的神權能夠不眨眼地殺死親人、朋友、伴侶,任何有血緣關係或沒有血緣關係的存在。卻要指責將破壞她家庭的“異物”排擠出去的她“惡毒”、“善妒”?
她也隻是在維護自己的神權啊!
她不處理那些混入她家庭中的“異物”,難道還要她像安菲特裡忒那樣殺死將“異物”混入婚姻中的、自己的丈夫嗎?
“母親……”
赫菲斯托斯的呼喚讓赫拉回過神來。輕握跪在自己腳下的赫菲斯托斯伸來的手,赫拉脫力道:“送我回我的寢宮吧。”
“是‘我們的’寢宮吧?”
宙斯的插話讓赫拉意識到宙斯打算今晚用自己消遣。這讓她感到反胃——他的丈夫毫不遮掩地覬覦著彆的女神,卻要她為他奉上身體。宙斯是覺得她愚蠢到不會發現這是一種羞辱,還是覺得他隻要勾勾手指讓她過去,她就能開心到不在乎他心裡想著什麼?
要是,要是可以像安菲特裡忒那樣——
不,不可能的。
波塞冬有礙海洋生物的生命與發展,安菲特裡忒排除他才不會受到任何懲罰。若是作為婚姻、家庭守護神的她破壞了自己的婚姻或是家庭……不用宙斯做任何事,她也會喪失神權,喪失神格。
最壞的情況下,她會直接被脫離她的權能反噬而死。
“赫拉,你在想什麼?”
赫拉咬著唇,她被宙斯打橫抱起,攬住了纖細的腰肢。
忍下惡心的感覺與被羞辱的憤恨和痛苦,將臉埋入宙斯懷中的赫拉儘可能的憋出聲音。
“……沒什麼……”
“你這哪裡是沒什麼的樣子?”
親昵地抬起赫拉的下巴,宙斯撫摸著赫拉的臉頰:“是覺得我冷落了你吧?那麼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地寵愛你。”
什麼叫怒極反笑?
怒極反笑指得就是現在的赫拉。
已經被丈夫的甜言蜜語欺騙過無數次,又在這之後心碎過無數次的赫拉笑出了聲。
雖然丈夫沒說出口,可是她明白:宙斯所謂的“寵愛”是有一個明確的期限的。這個期限就是到他膩為止。
她這個正室說好聽些是“丈夫永遠會回到她的身邊”,她才是“丈夫最後的歸宿”。說難聽了她就是丈夫在用餐間隔裡拿來清口的漱口水。用她清過口後丈夫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去吃彆的餐點。
——情-婦也不是越多越好的。情-婦越多意味著情-婦們向宙斯索取的越多。宙斯不想負那麼多的責任,也不願意浪費時間精力去擦自己不乾淨的屁-股。所以宙斯將她捧上了“天後”的位置。
隻要有她在,她永遠會為宙斯趕走他本就無意留下的情-婦們。
宙斯沒有錯,宙斯隻是渴望愛情,隻是無法抗拒“真愛”不是嗎?
是她這個“妒婦”屢屢妨礙宙斯,宙斯才不能和他的“真愛”在一起。眾神私底下都在說,也正是因為她如此不寬容大度,所以她才成不了宙斯的“真愛”。
真愛……
真愛?
什麼才叫作真愛?
一方追求一方無法逃離可以叫作“真愛”嗎?
一方脅迫一方不得已順從可以叫作“真愛”嗎?
一方欺瞞一方不經意間被鑽了空子可以叫作“真愛”嗎?
啊……她已經不明白“真愛”究竟是什麼了。
……
“……我在想,我這是不是找到了真愛。”
斯庫拉嬌羞地用手指繞著自己的頭發。她那甜心蜜意的少女神態讓隻見過斯庫拉發起狂來想手撕葉棠的人魚公主們紛紛被茶水嗆到喉嚨。
把手帕遞給本忒希基墨,從奧林匹斯山回來已經七天的葉棠笑問:“這要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