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舉行儀式的消耗遠比埃米特想象的大,他到後半夜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簡單交代了費舍爾幾句後,便迅速回了霍維爾書店。

好在哪怕是甚至都好像有點不太清楚,他卻依舊記得收拾好,不讓血跡留下。

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埃米特也沒多想,直接睡在了自己身體身側。

倒計時一結束,他就會自動回到自己身體。

希望能睡個好覺……

埃米特心裡這樣想著,卻在沉睡過去沒多久,猛然從睡夢中被疼醒了。

就像是被拴在車後拖了幾公裡一樣,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每一塊皮膚都叫囂著,痛到了極致讓他連慘叫都無法叫出聲。

好痛……好難受……

甚至有那麼一刻,埃米特產生了一種找一把刀出來砍下自己頭顱以免除這份痛苦的衝動。

他躺在床上,完全動彈不得。

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也沒有了空間的概念,他似乎隻剩下了這具身軀在聽不到回響的空間之中靜靜腐爛。

不知過了多久,埃米特終於稍稍緩過來。但他也隻是獲得了些許挪動與思考的能力,其他的任何事都無法進行。

今天好像曠工了……也不知道霍維爾先生有沒有發現。

但願他能晚點發現這件事,不然總感覺他還得為自己的事情生氣,更何況這次他不是很好找借口了。

艱難地在床上翻了個麵,埃米特特意用側臥的方式來減少自己接觸床的麵積,以此緩解疼痛的範圍。

他嘗試著睜開眼,想要看一下天色以確定時間。可當他勉強自己掀起眼皮時,卻忽然發現眼前一片模糊,除開隱約的光亮以外什麼都看不清。

埃米特沉默了,他擺爛地閉上了眼,心想還是算了吧。

逐羽儀式的代價比他想象中還要高,當然他眼下的遭遇很可能不是由逐羽儀式所帶來的,更多的可能還是和剝皮秘儀有關。

通體漆黑,至今他不知道到底是叫什麼的那張卡片則是短暫地為他隔絕掉了痛苦。

不管怎麼說,黑色的換號卡還是一張很好用的卡,無論他那種姿態在經曆什麼都不會在當時產生影響。

不過既然回到現在身體他依舊有這樣強烈的疼痛感,那麼是不是說明……他其實還是剝了自己的皮?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他都沒辦法想自己回頭該怎麼處理。

埃米特急忙挪動手指,互相搓了一下,試試看有沒有那種肉碰肉的感覺。

先一步感受到的依舊是痛覺,但在他停止住動作,等待疼痛短暫地過去後,他卻察覺到手指間的觸感有些特殊。

不是血肉的觸感,卻也不是平常皮膚所能帶來的感受。

它混雜著一種柔軟卻易碎的質感,在他手指間碎裂開來。

這是什麼東西……

正當埃米特準備仔細再確認一番時,他卻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喧嘩聲。

霍維爾沉重的腳步聲急匆匆地踏著樓梯而來,又“哐哐哐”地踩著木質地板朝他房間方向過來。

埃米特心裡一慌,他根本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更何況眼睛上出問題霍維爾肯定會發現!

現在不能見他!

他咬緊牙伸手掀起被子,將自己腦袋埋了進去,而後在床上縮成一團。

房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霍維爾嗓門極大地喊了一聲:“埃米特!”

縮在床上的埃米特沒忍住抖了抖。

霍維爾確實生氣了,他大跨步地來到床前,伸手就準備把被子扯下來。

但還沒夠到被子,就有人抬手拍在他肩膀上阻止了他。

“他身體不舒服,彆扯了。”

提心吊膽的埃米特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腦袋放空了一瞬,他認識這個聲音,雖然總共就沒見過幾次,但他知道這是伯尼伯爵。

先前他隻聽到了一個人上來的腳步聲,而現在在他房間裡卻有兩個。當然,出聲的是伯爵這點倒將這種不和諧減少了許多。先前他夜訪莊園時,伯爵也是這樣,走路一點聲響都沒有。

霍維爾喘著粗氣,憤憤說道:“埃米特是我的學徒,教訓不聽話的學徒是我們自己的事,可勞不著您屈尊紆貴來指導。”

“我沒說要懲罰他。”伯爵淡淡地說道,“倒是你,現在,出去。”

……一如既往的讓人感覺不好相處。

縮在被子裡的埃米特抽空想著,也不知道同樣脾氣暴躁的霍維爾先生會怎麼說這個伯爵,畢竟伯爵也看著年輕,按照塞西爾和霍維爾他們是同一批教徒來看,恐怕伯爵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第一章教徒,就和貝西他們的情況差不多。

但讓埃米特沒想到的是,一直硬氣得很的霍維爾不知怎麼就服了軟,一句話也沒說地出了他的房間。

他剛一出去走廊儘頭就傳來了另一個人上樓的腳步聲。

“他現在狀態好嗎?”這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塞西爾管家。

霍維爾沒好氣地回他:“我怎麼知道?你帶的那個伯爵……”

門被人關上,後麵的話埃米特沒有聽清。

不過隻剩下兩個人的情形也讓埃米特忽然開始有些緊張了。

霍維爾那關確實是被處理了,可他眼前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這位不好相處的伯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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