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怕痛。
卻總是在絞儘腦汁活命。
話說十句,八句都在拍馬屁,剩下兩句是胡說八道。
她與遲章做道侶?
什麼是道侶,裘泱還是清楚的。
同生同伴,相互扶持,互為道侶。
裘泱想象了一下萬寶寶給人做道侶的景象,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萬寶寶再笨,那個一臉蠢相的遲章也配不上她。
為什麼?
裘泱想了想,想出來了一個理由。
萬寶寶本應死在上元宗主峰的小樹林,無論什麼原因,他裘泱放了她一條命。
若是他拚儘全力一搏,也未必打不破道始文的防護。
換句話說,萬寶寶這條命,從那天起就應是他的。
就像萬寶寶她自己說的,他裘泱教她法術,給她置辦行頭,又帶她出來曆練。
就為了帶她出來跟那個蠢貨結成道侶?
簡直荒唐可笑。
樓下,“李成”師兄眼珠動了動,對遲章道:“你看清她住的是哪間房了?”
遲章不解:“萬修士住哪房,與我有什麼關係?”
李成在一樓掃視一圈,叫來了小二。
小二笑著道:“客官,有何事?”
李成麵無表情指著遲章,對小二道:“你告訴他,三樓那一男一女,住的幾間房?”
小二看了看遲章疑惑的表情,想起白日裡他與三樓的女客曾攀談,心裡就琢磨出了一個大概,如實道:“三樓上房的修士們,住的乃是一間房,可是……”
可是,那女修士據說要打地鋪。
李成打斷他多餘的補充,對遲章道:“你聽清楚了嗎?他們住的是一間房。小二,你再告訴他,那兩個修士旁邊的屋子裡,住的是什麼人。”
小二笑著道:“客官的身份不方便說,隻能告訴您,是鎮上的一個大老爺,帶著花樓的花姐兒。”
李成對遲章道:“一男一女住一間房,你覺得是為了省房錢嗎?”
他是為了省事,以防萬一。
才忍受讓萬寶寶在他房中打地鋪。
這句話可把遲章震得夠嗆。
師兄師妹關係再好,那也不能住一間房啊!
趙師兄這才聽出來,李師兄怕是早就看破了,才出言阻止啊!
拍了拍遲章的肩膀,趙師兄安慰道:“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許多優秀的道友的!”
像萬修士那麼漂亮的,確實少見。
麵冷如鐵的李成師兄才不管遲章傷心不傷心,他問小二道:“我今日也住店,還有普房嗎?”
小二:“客官,真不巧,沒有普房了,隻剩一間上房。”
李成點頭:“那就不用了。”
他轉頭問一臉大受打擊的遲章:“你打地鋪可好。”
遲章整個人還沒回過神,根本聽不進他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李成對小二道:“給他準備地鋪,不用太厚。”
凍一凍,腦子清醒一下才好。
三樓房中,萬寶寶還不知道她傷了一個情竇初開少年的心。
裘泱在床鋪上打坐,低頭看她繡的成品,歪歪扭扭的“寶寶”,兩個明顯的錯彆字。
幸虧他斬斷了那個蠢貨的念想。
不然萬寶寶也蠢,這兩個人一起修煉,彆說是飛升,活到壽終正寢都是難事。
萬寶寶繡完了兩條發帶,心裡想,要不給裘泱也繡一個?
裘泱的發帶就那麼幾條,萬寶寶取出百寶囊裡新買的布,照貓畫虎的剪裁起來。
剪好了縫,縫完了繡,忙忙乎乎就過了一個時辰。
給裘泱繡名字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正常來說,應該繡“裘”,但是裘的筆畫太多,萬寶寶索性就改繡“泱”。
好事成雙,她就繡了兩個“泱”。
繡好了之後,她自己端詳了下。
也許是方才繡了好幾個“寶“字,起到了練手作用,這兩個泱字明顯繡得比寶字好。
雖然有點斜,但是好歹有形狀。
發現萬寶寶停止了縫繡,裘泱睜開了雙眼。
就見萬寶寶高舉著發帶在發呆……
看了下發帶上的字,裘泱微挑眉梢:“泱?”
萬寶寶聽見聲音,笑著轉過了身,她離床鋪不遠,雙臂剛好能搭在床鋪上。
“師兄,您看看,我繡的。”
裘泱接過發帶,白色的發帶一端,用黑線繡著兩個小小的“泱泱”。
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字跡,裘泱勾唇道:“繡得真醜。”
萬寶寶:“師妹我不擅長繡工,讓師兄見笑了。”
裘泱笑道:“是,師妹擅長曲藝。”
萬寶寶:……把發帶還給她!
裘泱看了看:“為何要繡兩個泱?”
因為老板你總是“泱泱”不樂,說翻臉就翻臉……
萬寶寶笑著道:“疊詞顯得親切。”
裘泱嗤笑,沒再說什麼,將發帶收進了百寶囊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