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胳膊下麵使勁摟著的是什麼?她這是坐在了哪?腳放的地方好像也有點造次?最重要的,……◎
她胳膊下麵使勁摟著的是什麼?
她這是坐在了哪?
腳放的地方好像也有點造次?
最重要的,她一抬頭,就能看到裘泱的喉結和側臉……
裘泱的皮膚是真好,離這麼近,沒有痘痘也沒有斑點。
萬寶寶儘量讓自己不要錯上加錯。
她躲開裘泱的眼神,緩緩的放下了手臂,腳也從裘泱的大腿下方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臀部微抬,緩慢的平移到了旁邊的床上。
麻利地收回腳和手臂,萬寶寶雙膝跪床,給裘泱擺了個標準的土下座:“師兄,師妹得罪了!”
可能近來裘泱對待她的態度鬆動許多,讓她一時上頭,都敢這麼放肆了!
不行不行,萬寶寶,你應該往桌子上麵跳,而不是床上……
懷中陡然一空,方才緊緊依附著他的溫熱活物移走,溫度瞬間下降。
裘泱看了看空蕩蕩的懷裡,眉梢也壓了下來:“萬寶寶,你不怕我,竟然怕那鼠輩?”
提起老鼠,萬寶寶下意識地往裘泱身後躲了躲,還瞧了瞧老鼠藏身的櫃底。
還好,沒出來。
“……那不一樣,我對是師兄是敬畏,是仰慕,萬萬不是懼怕。”
裘泱可不會在床底亂竄,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萬寶寶從裘泱身後探出頭,又看了看櫃子道:“師兄,您能不能幫我把那隻老鼠丟出去?師妹從小就怕這東西,一看就渾身起雞皮。”
萬寶寶掀開衣袖給裘泱看,白白的手臂上,果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裘泱垂眸掃了眼,啟唇道:“廢物。”
他就沒見過比萬寶寶還膽小的活物。
萬寶寶:……
白色粘液湧入櫃底,接著,櫃子底下就傳來了老鼠激烈的叫聲。
聽到這聲音,萬寶寶再次向裘泱靠攏,雙手抓住他的衣擺,整個人躲在他身後,就露出一雙在夜裡看不太清的眼睛。
要道歉要賠禮她都認了,先躲著再說。
對於她的小動作,裘泱並沒有斥責。
眨眼的功夫,白色粘液就從櫃底蠕動了出來。
它們就像黏力非常強的膠水,包裹住了老鼠的四肢,固定住了它的頭部。
以五馬分屍的姿勢,將它拖了出來。
不能就這麼直接扯開吧?
光是想象,萬寶寶就忍不住胃部抽搐。
“師兄。”萬寶寶拽了拽裘泱的袖子,小聲喚道。
裘泱側過頭,微微挑眉。
那意思仿佛在說:你又要說什麼?
萬寶寶指了指開了一條縫的窗戶,賠笑道:“扔出去吧。”
裘泱:“就地撕碎了它不更好?你不是怕嗎。”
……你這個腦回路可真是與眾不同。
萬寶寶:“……扔了省事,我不想臟了師兄的……的手。”
裘泱睨著她冷笑:“說實話。”
萬寶寶抿了抿嘴唇,把鼻子以下躲在裘泱的背後,大眼睛眨了眨道:“……我害怕。”
裘泱似乎很不理解,眉頭微皺道:“死了的活物有何可怕?”
……聽聽這話說的,咱倆能一樣嗎?
活老鼠已經很嚇人了,撕的血肉模糊的死老鼠,不是更嚇人嗎?
“萬寶寶,你是如何活到這麼大的?”
裘泱這句話沒有一點諷刺的意味,他好像真的不太理解,像萬寶寶這種“什麼都怕”的人,是怎麼長大的。
……我是在和諧社會長大的!我們那沒有人會活撕老鼠,這是要上熱搜,被上億人罵變態的!
萬寶寶:“……其他的動物我都不怕,隻怕這個。”
裘泱淡道:“若是如此,以後你看到其他活物,可莫要再像猴子一般上躥下跳。”
那她要是再蹦過去,裘泱會不會把她推出去?
萬寶寶想了想,咽了口唾液道:“……其實,還是有的。”
裘泱:“什麼?”
萬寶寶一個城裡長大的三十多歲成年人,怕的動物還真不少。
“……太大的鵝不行,公雞也不行,爬行類,就是蜥蜴啊,蛇啊……還有蛤|蟆啊……”在裘泱看異類的目光裡,萬寶寶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這些了,師妹我不太擅長。”
裘泱:“萬寶寶,你的生養之地,沒有活物嗎?”
萬寶寶:……有,大多存在於超市、動物世界、動物園,和寵物店。
它們都被扒好了皮,按斤稱好了價格。
或是隔著半個地球的屏幕,再不濟,也要隔著柵欄。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麼沒用,萬寶寶乾笑道:“師兄,犬科貓科我是不怕的,像老虎,豹子,這些雖然是猛獸,可我看了不會起雞皮疙瘩。”
裘泱冷笑道:“讓你與之搏鬥,你也不懼?”
萬寶寶:……
看和搏鬥能一樣嗎?
裘泱沒說話,臉上就寫滿了四個字:“嫌棄”和“廢物”。
像萬寶寶這樣的人都能當修士,這世上的妖鬼隻會越來越猖狂。
白色粘液並沒有表演五馬分車,它們拖著老鼠,從窗口流動了出去,過了能有三十秒,又原路滾動了回來,已經沒有了老鼠的身影。
萬寶寶輕輕地鬆開手,給裘泱抻了抻衣袍,笑著道:“師兄,您的……肢體辛苦了,用不用我打盆水,給它清洗清洗?”
萬寶寶就是客氣客氣,順嘴一說。
當初她碰了白團團一下,裘泱滿臉的不悅,想必不會讓她清洗。
誰知裘泱卻道:“那就麻煩師妹了。”
萬寶寶:“……哎?”
你的矜持呢?你的抗拒呢?
裘泱:“莫非師妹隻是嘴上說說?”
“這哪兒能呢,我就是想還有沒有熱水了。”萬寶寶笑著下了地,麻溜的穿上鞋,點燃蠟燭,罩上燈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