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沒見,萬寶寶和裘泱倆自有好多話要說，但萬寶寶還有叢長老這個導師在，自然不能天天在屋裡和裘泱廝混。
叢長老是個務實業的小老頭,他覺得萬寶寶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可不能被埋沒,每天加班加點地傳授給她法術。
“你在屋裡等我,我爭取早點回來。”萬寶寶背上綠檀石劍，對裘泱道。
裘泱單手支頭躺在床上，黑幽幽的瞳仁盯著她,並沒說什麼。
萬寶寶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心思都記掛在裘泱這,走路都輕飄飄的。
到達叢長老的院子時，他老人家正盤腿坐在窄窄的長劍上,於高空中表演雜技……
萬寶寶熟練地將綠檀石劍拋上高空，一躍跳了上去。
叢長老每日的早課都要從吐息開始，先打坐半個時辰,吸收一下天地間的靈氣。偶爾興起，他老人家還會像人猿泰山一樣吼兩嗓子。
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不消一會，萬寶寶就出了一頭的薄汗。
她剛開始接受叢長老的指導時,感覺就像從三流學校轉進了重點學校的火箭班,好在她的接受能力強,很快就跟上了火箭班的進度。
“今日我們先從劍法……”
叢長老頂著燦爛的大太陽,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通報音：“袁宗長回來啦——”
音浪由遠及近,叢長老睜開雙眼，想了想道：“今日便到這裡吧。”
萬寶寶：……她才來半個時辰。
不得不說，裘泱這手真是絕。“袁宗長”回宗,上元宗的各個長老自然要去露個臉。
提前放學的萬寶寶，提著綠檀石劍就打算回院子，這時剛好有一位修士馭劍而來，見到萬寶寶就道：“萬修士，袁宗長讓你去一趟宗主殿。”
萬寶寶：……
聽在萬寶寶耳裡，這話就好比有個同事給她傳口信，告訴她：你老公讓你彆回家，去辦公室找他，妥妥的公私不分明。
她好久沒來宗主殿，到門口時，又見到了看門的藍袍修士。
萬寶寶一直覺得這人是裘泱變的，於是小聲道：“裘泱師兄？”
藍袍修士笑著迎下台階，與萬寶寶互相抬手見了個禮：“萬修士，你已經知道裘真人回來了？袁宗長正在裡麵等你，快進去吧。”
嗯，看樣不是裘泱變的。
進了宗主殿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鬼門圖。當年看慣了的鬼門圖，現在看來就是另一種心情。
繞過鬼門圖，裘泱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見萬寶寶來還招了招手。
房間裡還有幾個熟麵孔，袁宗長，袁椿，李成，大成，長崎……自殺小隊隊員們又乾起了老本行，打掃衛生。
萬寶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挨著裘泱坐了下來，“袁宗長”立馬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去給她倒了杯茶，還雙手舉到了她的眼前。
……有點瘮得慌。
“你打算讓他接下來乾點什麼？”萬寶寶用下巴指了指繼續撣灰的“袁宗長”。
裘泱：“讓他閉關。”
“多久。”
“五百年。”
萬寶寶：“……會不會太久了？”
這麼長時間不出來，肯定得有人猜測他是不是在裡麵圓寂了……
裘泱喝了口茶道：“那就早點讓他升天。”
不用說，肯定是假升天。
“其他幾個‘掌門’也回去了？”
“還沒有，他們還在外麵雲遊。”
那這幾個掌門估計得雲遊一段時間了，少則三五年，多則一兩百。
萬寶寶吹了吹茶葉道：“一會長老們都會來見袁宗長，我喝完這杯茶就先走了。”
裘泱想起什麼似地道：“對了，一會還要告知叢長老，從明日起就不用他教你了。”
萬寶寶愣了一下：“為什麼？那誰教我？”
裘泱：“你忘了你是誰的弟子了？”
萬寶寶想說，你可拉到吧，你忘了當初是怎麼散養式教學的了？
她覷了覷裘泱的表情，默默地將話借著茶水一口吞了下去。還是彆說了，怪傷人自尊心。
裘泱的洞察力何等敏銳，並且這個人還是他最放在心上的萬寶寶。她一個眼神，裘泱就能猜出來她腹誹了什麼。
裘泱微微仰首，眯起了眼睛。
“你不願意我來教你？”
萬寶寶滋溜著茶水道：“不是不願意……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大夫不自醫，師徒關係是一樣的，哪有相公給娘子當師傅的？我若沒練好，你舍得訓斥我？”
關鍵是裘泱真不會教人。
就像有的運動員非常優秀，但並不適合當教練一樣。
裘泱冷笑道：“為何不舍得？”
萬寶寶：……她忘了，這個男人可不止一次叫她“蠢貨”。
萬寶寶大眼睛轉了轉：“你不是要讓‘袁宗長’閉關嗎，那怎麼有時間教我？”
裘泱：“他再晚點閉關也不遲。”
舉起茶杯，萬寶寶咽下一口茶水，想著怎麼能不離開重點班。
裘泱：“你還有什麼顧慮，說來給我聽聽。”
潛台詞就是，還有什麼借口，都亮出來。
萬寶寶腳尖蹭了蹭地麵，聰明地腦袋瓜裡忽然就想到了一個說辭。
“其實……我想早點升到甄圓鏡。叢長老他更善於教授他人如何提升修為，能加快我的提升速度。”
萬寶寶半真半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