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被黑化男主一劍殺死的炮灰花妖(十二)^^……(1 / 2)

聽到司彥的名字, 司染沒能遮掩住眼中的驚愕。

蘇卿夢盯著他的眼眸,笑著說:“天劍宗的人說你和司彥頗有淵源。”

司染當即跪在地上,目光堅定:“師尊, 我之前在天劍宗的時候,也曾聽他們這般說過, 但是不管我與他有什麼淵源,我隻聽師尊的話,師尊讓我乾什麼我便乾什麼。”

“若是我要帶你前去正大陸, 一同對付司彥呢?”蘇卿夢問。

“謹遵師命。”司染沒有一絲猶豫。

“師父……”阿星喚著蘇卿夢,臉上滿是擔憂。

“我雖然討厭劍修, 但是也不能叫那些魔修禍害蒼生。”蘇卿夢揮了揮手,“司染,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明日同我一起前往正大陸,阿星你留下來守著師門,照顧兩位師妹。”

從極北之地到天劍宗所在的正大陸中央, 路途遙遠, 便是備了遠行的飛船, 也要近半個月的時間。

司染卻是很開心, 路上的時間越長, 便意味著他與蘇卿夢獨處的時間越長。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飛船能這樣永遠飛下去,隻可惜飛船的速度還是太快了些。

離開長夜閣, 沒有那棵老桃花樹,蘇卿夢便喜歡躺在船樓的屋頂之上,尤其是夜晚時,她似乎格外喜歡躺在屋頂上仰望星空。

明日就要到天劍宗山下的大城鎮, 飛船便不能再使用了。

司染在船艙裡轉了一圈,果然在船樓的屋頂上尋到蘇卿夢,半散著頭發的紅衣女子,一手枕著頭,一手拿著酒壇,望向遠方的星河。

在司染眼裡,萬千星河皆不過是她的陪襯,他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蘇卿夢的召喚。

蘇卿夢沒有看他,隻是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漫不經心地說著:“過來。”

司染臉上的微笑未變,隻是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拍的位置上,見她沒有反應,又悄悄往她的方向挪了幾分。

在蘇卿夢看向他時,他輕咳了一聲,又學著她的模樣半臥下來,與蘇卿夢麵對麵地對躺著。

司染的心跳得厲害,他不知道蘇卿夢有沒有聽到他的心跳聲,但他的耳邊隻有他咚咚的心跳聲。

“緊張?”蘇卿夢顯是對他有所誤會,將手中的酒壇遞給他,慵懶地笑著,“怕什麼?有你師尊在呢,那些人奈何不了你。”

“我不是怕,隻是第一次同師尊一起出來,怕給師尊丟臉。”司染拿到酒壇,刻意對上蘇卿夢喝過的地方,仰頭一飲,明明入口的是酒,他卻覺得是蘇卿夢的氣息侵入他的五臟六腑。

白皙的臉一下子便變得通紅。

“醉了?天天見你釀酒,這酒量卻是差勁得很。”蘇卿夢無情嘲笑。

司染垂眸輕笑,“嗯,徒兒有些醉了,等以後我天天跟著師尊喝酒,將酒量練上去。”

“若是不喜歡喝也不必勉強。”蘇卿夢自他手中取回酒壇,全然不在意地就著他喝過的地方,一飲而儘。

司染的臉更紅了,輕聲提醒:“師尊,那是我喝過的……”

“所以,我便不能喝了?”蘇卿夢目光清澈地凝望向他,雙眸映著星漢,比這滿天的星、滿壇的酒更叫人沉醉。

司染近乎狼狽地轉過臉,從臉紅到了耳後根,偏偏蘇卿夢還不願意放過他,如蔥的手指伸到他麵前,點著他鼻梁上的那顆紅痣,笑道:“我之前倒沒有發現你這顆痣還能變色,還挺有趣的。”

因為臉紅,連帶著鼻梁上的紅痣變得更紅,而現在蘇卿夢的手還點在上麵,司染隻覺得那顆痣滾燙如烈火,可是他卻一動不動,任由著蘇卿夢指尖在那顆痣上打轉,而他的心也跟著打轉。

“酒壇空了,你那還有酒嗎?”蘇卿夢收回手,卻將臉探到他麵前,呼吸交錯。

“有。”司染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歎出的那些熱氣被蘇卿夢察覺,素來穩妥的手拿一壇酒都有些顫抖。

蘇卿夢低頭一笑,將手壓在他的肩膀上,一下子將他壓平,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平躺的他,笑容嫵媚。

司染啞著聲音喊道:“師尊……”

她的手指與他的手指碰觸,卻是為了取他手中的酒,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如鼓的心跳,又笑出了聲:“還說不怕,你聽你這心跳聲,沒出息。”

司染隻覺得心跳快得像心要炸開了一般,蘇卿夢卻當他是害怕,那柔軟的身子繼續完全倚靠在他的胸前,飲著酒,由著酒自她的唇角滴落在他的胸上……

“師、師尊……”司染顫抖著伸出手去扶蘇卿夢。

蘇卿夢忽地站起身,打斷了所有的旖旎,朝他揮揮手,“休息休息,準備進城了。”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下司染躺在屋頂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而蘇卿夢身上的淡香與酒香依舊像一張網一般將他網羅其中。

過了許久,他才平息下呼吸,坐起身來,隻是胸前還留著淡淡的酒漬,他將衣服換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又珍惜地用錦布包好,放在一個單獨的儲物袋之中——

這個儲物袋中的所有之物,皆是這十年之中,與蘇卿夢相關之物。

飛船將時間算得恰到好處,在天亮之時,剛好到城鎮之外。蘇卿夢收起飛船,改坐玄鳥,帶著司染直接上了天劍宗。

司染有些猶豫,“師尊,萬一天劍宗使詐……”

“你看,來的不單單是我們,天劍宗最是要臉,倒不至於在眾宗派麵前直接動手,何況我問過佛子,他也會來,我信他。”提及無音,蘇卿夢的笑容又媚又甜,直叫司染心中泛酸。

到了天劍宗門前,便不能再飛行。

蘇卿夢從玄鳥身上跳下來,拿出請帖便這樣走進去。

守門的弟子認識司染,正欲開口,卻見司染亮出手中的洞簫與身上的弟子牌。

司染淡定報了身份:“長夜閣司染。”

守門弟子忽然想起坊間流傳的六位長老一夜消失的故事,再看向走在司染前麵的紅衣女子,狠狠打了一個寒顫,沒敢再攔司染。

天劍宗的十二長老早就在議事廳候著,司染一踏進去,隻簡單地打量了一眼,十年前蘇卿夢一口氣殺了六位長老,如今天劍宗大半是新長老,修為也都是元嬰期,顯是不如十年前。

“司染!你這逆徒還有膽來天劍宗!”一聲女聲自十二長老處發出,冷冷地嗬斥著司染。

司染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到那張臉,他才發現他方才明明打量過,卻未曾上心。

如今的巫雲錦於他也僅是有一劍之仇的人,他竟不大記得那時候在巫雲錦座下的光景,甚至不願意讓巫雲錦與蘇卿夢的名字放在一起——

他的師尊隻有蘇卿夢。

“誰的逆徒,還請巫長老說清楚。”蘇卿夢的聲音比巫雲錦還要更冷一些,對巫雲錦的這一句話表達極度的不滿。

司染勾唇一笑,敷衍地朝巫雲錦行了一個禮:“巫長老,在下長夜閣司染。”

巫雲錦蹙眉,回頭卻是對蘇卿夢說:“他身上的魔氣雖然被無音法師所封印,但是依舊極為危險,蘇閣主這般護著他,不怕他終有一日反噬嗎?”

司染依舊維持著笑容,隻是看向巫雲錦的目光冰冷。

蘇卿夢對著巫雲錦高傲地揚了揚下巴:“我的徒弟我會擔著,便不勞巫長老惦記了。”

明顯的維護叫司染的眼中又有了笑意。

巫雲錦重重地哼了一聲,旁邊的天劍宗看過來的目光亦滿是厭惡,隻是他們到底還是忌憚的,十年前長夜閣一口氣殺死天劍宗六位長老的事,天劍宗隻有打碎牙齒往裡咽,連張揚都不敢張揚,著實太沒麵子。

如今全修真界的大會,他們也隻能隱忍不發。

不管是哪裡,這樣的大會都是冗長的,雖然有著共同的敵人,但是涉及到各個門派的自身利益,誰也不想當最先出頭的炮灰。

一些門派希望天劍宗擔當起天下第一大宗的責任,天劍宗則說這是天下大事,各個門派都應該聽天劍宗派遣。與天劍宗關係密切的大宗派支持著天劍宗,想與天劍宗一爭高下的,又暗搓搓使絆子。

蘇卿夢無聊得想打哈切。

司染站在蘇卿夢身邊,將她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眼裡的笑意便沒有褪去過。

直到人群裡,突然有人喊道:“聽聞天劍宗巫長老座下弟子司染乃司彥之子,將他作為人質逼司彥就範,豈不是更省心省事?”

巫雲錦開口:“如今司染已經是長夜閣的人,不若問問蘇閣主。”

所有的人看向蘇卿夢。

容顏明豔的女子一身紅衣,在場之人無人能看透她的修為,他們不敢上前,卻是仗著人多,你一句我一句,以此來逼迫蘇卿夢就範。

司染並非衝動之人,隻是他聽不得他人這樣對蘇卿夢說話,手中的洞簫隱隱欲動。

蘇卿夢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對著眾人冷冷地說道:“司染亦是天劍宗前任長老任清月之子,昔日任清月以身殉道封印司彥,將幼子托付給天劍宗,天劍宗身為正派第一宗尚且不顧任清月所托,將司染逐出師門。何況司彥這個魔頭,便更不會念情了,你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就隻能想出這麼愚蠢的法子嗎?”

眾人沉默,蘇卿夢說的不無道理,魔修本就是不在意倫理道德之人,何況是一個被正道養大的私生子。

但是他們並不願意就此放過司染,又有人說:“他是半魔,也應當殺了!”

蘇卿夢將司染拉到身後,一瞬間釋放出的威壓,叫全場的人鴉雀無聲。

修真界以強者為尊,尤其是在這個要對付魔尊司彥的時刻,更不能得罪蘇卿夢。

天劍宗宗主半眯著眼睛,決定不計前嫌,給了蘇卿夢一個台階:“本尊也不願意傷害任清月之後,隻是司染身上確實有司彥的血脈,他若是能為修真界效勞自是最好的,但若日後他入魔,蘇閣主可願意用性命為其擔保?”

蘇卿夢神情淡淡,眼神卻格外堅定:“日後他若真的與整個危害到修真界,我便是死也會殺了他,但如今他還好好的是長夜閣的弟子,誰再敢拿他的身世做文章,便要問問我手中的長鞭。”

她一鞭摔在了眾人的麵前,頓時激起無數的碎石來,本有修複大陣的天劍宗議事廳卻並沒有恢複成原狀,修為隻怕在天劍宗宗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