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2)

所以理所當然的,對於謝灼打來的電話,她也並不著急去接。反正第一通她沒接到,謝灼還會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

這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會一直在那裡等著她。

五年了,哪怕她把他忘了,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不是嗎?

柳淼淼讓唐玥去查了謝灼今天的行程,然後去車庫取了車,直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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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專發布在即,原本錄歌和宣傳工作已經將檔期排得密不透風,前陣子受傷住院那一星期,為了避開媒體紛爭,幾乎停掉了所有工作。

現在隻能把一天拆成兩天用,用成倍的工作量把之前落下的功夫補回來。

錄完最後一首歌,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鐘了。

謝灼進電梯按了B2層,剛走到停車場,正對麵不遠處停著的紅色法拉利車燈亮起,燈光筆直而囂張地照射向這邊。

女孩子倚在車門邊上,指間夾著一支燃燒的煙。煙頭明明暗暗地在光線並不明朗的地下停車庫中閃動。兩片花瓣似的紅唇微啟,煙霧便從她唇間逸了出來。

白霧彌漫在她精致的麵容上,她朝他這邊望來,微微眯起眼,眼尾被眼線勾得細細向上挑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尾端點綴著一滴淚痣,更顯得嬌媚,冷淡。

謝灼想起那時在香港,他們相遇在光影迷離的酒吧裡,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坐在高腳椅上,五官籠罩在輕煙白霧之中,看不太真切,卻更加勾人心魄。

柳淼淼將一根煙抽到儘頭,煙蒂扔在地上,銀色細高跟輕輕在上邊撚了一撚,將星火息滅。

現在還是初春,夜晚微涼,空氣中挾著春季特有的潮濕,女孩子一身長裙飄曳,藕帶白的長腿若隱若現在長裙之後,纖細的鎖骨上搭著薄薄的鏤空披肩,皮膚白皙如牛奶。

她緩緩走到他跟前,見男人望著她不說話,眸子一彎,揚唇一笑,漫不經心地問:“見到我是不是特彆開心?”

謝灼手裡還握著手機,屏幕上連接著通話界麵,始終提示無人接聽。而柳淼淼手提包裡有什麼一直在震,顯然她是知道的,卻故意不接。

謝灼說:“從下午到現在我一共給你打了20多通電話,發了30多條短信,你也是一條都不回?”

柳淼淼問他:“你生氣了?”

謝灼哼笑:“我還以為某個膽小鬼又要食言逃跑了。”

柳淼淼仔細看著麵前這個男人,這好像是五年之後,她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看他。在她失憶那段時間,她對他始終是逃避的,外加柳景誠對她的催眠**太好,她還真信了邪,以為自己真是個矜持羞澀,品德兼優的黃花大閨女呢。

五年了,他好像沒變,但好像也變了。記憶中那個總是如陽光般溫暖乾淨的少年,清高冷淡得仿佛不染塵埃。他看見她抽煙會皺眉不高興,為了保護嗓子,向來不沾煙酒。

那手頎長又漂亮,又彈得一手好鋼琴。

可在她把他遺忘掉的那五年裡,他學會了抽煙,酗酒,差點丟了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聲音,甚至手上留了很難看的疤,也不再喜歡彈鋼琴了。

柳淼淼說:“我以前答應過你,以後不會不回消息,不會自己一個人躲起來,不會讓你擔心,我會做到的。”

謝灼微怔,眸光複雜而深地看著她:“你……”

“嗯,我都想起來了。”柳淼淼說,“你出身牛頭村,你們村裡三十年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大學生。你們家是果農,你爸是種葡萄的,你媽是賣葡萄的。”

謝灼:“……”

柳淼淼:“能耐啊謝灼,我怎麼不知道謝叔叔什麼時候棄商務農改行種葡萄了?白阿姨什麼時候從息影影後變成山野村姑了?”

“出身大山,貧窮勵誌,堅忍不拔,砸鍋賣鐵賣房子還債以至於沒錢睡大街,要賴在我家地板上?”

柳淼淼還在掰著手指頭一遭遭地數著他的罪行,麵前男人卻俯身,用力吻住了她。

柳淼淼微微一愣,隨後也很深地回吻他。

唇舌之間抵死交錯纏綿,你進我退地掠奪彼此身體裡賴以生存的氧氣,他的手用力錮在她的腰上,仿佛要將她嵌進自己身體裡。

地下停車場到底不是個太好的選擇,四處都是監控攝像頭,一不小心還會有被潛伏記者拍到的可能。謝灼索性將柳淼淼打橫抱起,拉開車門將她放進去。

他剛要合上繞到駕駛座那邊,卻被柳淼淼勾住脖子不讓他走。

謝灼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唇息間還有剛才深吻留下的紊亂的呼吸。

“乖,先回家。”

“不回。”柳淼淼沒鬆手,稍一用力,把他扯進車內。

她調低了座椅,將他壓在身下,跨坐上去。

謝灼看著她的眸光都變深了。

手劃在他皮帶上,輕輕一扯。

啪嗒。

褲子被鬆開。

她褪掉上半身的衣裙,俯身靠近他耳畔,輕聲說:“阿灼,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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