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章 我的錯(1 / 2)

沈訴訴瞪大眼, 看著他,原來他隻想親這一次嗎,他怎麼敢這樣?

她氣呼呼地推開他, 顧長傾也不惱, 隻跟在她身後走。

當晚睡前, 趁沈訴訴不注意, 他又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沈訴訴捂著自己的嘴巴問他:“不是說好要罰你的嗎?”

“訴訴說明日不許,又沒有說今日不許。”顧長傾替她將發釵取下,低聲說道。

沈訴訴哼了一聲。

她發現顧長傾在替她將發髻放下之後, 就一直環著她的肩膀。

沈訴訴問:“顧南舟, 怎麼了?”

顧長傾在她耳邊問:“所以,夫妻之實?”

“當……當然不許!”沈訴訴大聲說道。

“好, 那等訴訴。”他用手指順著一下沈訴訴的長發。

沈訴訴咬了咬唇,她從未想過這等事, 當然, 如果真的是夫妻的話, 這樣似乎也順理成章。

但她就是嘴硬, 不想答應他,顧長傾又總是聽她的話,她說不許,就真的不許了。

夜裡,沈訴訴轉過身來, 環住了顧長傾的脖頸。

顧長傾睜開半眯著的眸,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問道:“訴訴, 怎麼了?”

“沒有。”沈訴訴蹭了蹭他的脖頸。

她是會撒嬌的,隻是撒嬌完,她就不承認自己做過這種事。

“睡不著?”顧長傾問。

“嗯……”沈訴訴輕聲說。

“那要如何?”顧長傾拍著她的脊背問道。

“沒如何。”沈訴訴扭捏道。

在黑暗中, 顧長傾攬著她,輕聲笑。

“如果你想……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沈訴訴支支吾吾說道。

她抬頭看了眼顧長傾的肩背,他的身材確實很……很好,她隻見了幾次。

顧長傾沉默片刻,他的手指在沈訴訴的腰間緩緩摩挲,將她弄得有些癢。

沈訴訴怕癢,躲著他的手,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我本想……過幾日……”顧長傾輕咳一聲道。

“那就過幾日。”沈訴訴鬆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知……該如何。”他說話也開始結巴了,他確實從未了解過這等事。

“你不知道,難道我知道啊?”沈訴訴推了他一下,“顧南舟,你會不會學?”

顧長傾咳了好幾聲,他道:“是是是。”

沈訴訴發現他的身子變得更熱,指不定腦子都在想著什麼有的沒的。

“不許想!”她瞪了他一眼。

顧長傾低眸看著她,點了點頭。

沈訴訴捏了一下他的腰,忽地察覺他的身體有些異樣,便躲開了些。

“你你你——你怎麼這樣!”她驚道。

顧長傾的俊眉微皺,他道:“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與你貼著,便會如此。”

沈訴訴的臉紅得厲害,她想從他懷裡退出去,但顧長傾抱她抱得很緊。

“臭流氓……”她小聲說。

顧長傾低頭,咬了她的耳尖一下,輕聲道:“是我。”

“你還承認了?”沈訴訴紅著臉罵他,“不要臉。”

他的下巴蹭了一下她的脖頸,又應:“嗯。”

“這樣……不會有事吧?”沈訴訴問。

“不會,就這樣,一會兒就好了。”顧長傾道。

沈訴訴終究還是有些怕,身子抖著,顧長傾一下一下安撫著她,讓她冷靜下來。

“無事,訴訴,我可以慢慢等。”顧長傾說,他倒是有耐心。

沈訴訴咬著唇,點了點頭,她閉上眼,用了很久才睡著。

之後的日子照常過,顧長傾沒再提圓房之事,沈訴訴假裝不知道。

不知為何,她對於此事總是有些抗拒。

不過近幾日她倒是忙了起來,因為有官員過來找她,接洽長洲的行宮建造一事。

畢竟顧長傾確實是準備將新都定在長洲了,一來,因為前朝之前就在江南,都城是在蘇州,而前朝皇陵在寒山縣,所以新都定在江南一帶,都沒有問題。

顧長傾自幼便離家,對於長安也沒有太大的歸屬感,二來沈訴訴就長住在長洲縣,她也不想離開自己長久居住的地方。

不過這行宮的建造依舊考究嚴謹,大體的方案交由顧長傾過目決定之後,未來的工部官員便要開始考慮細節,他們想著這行宮也要問問未來皇後的意見,便來尋了沈訴訴。

沈訴訴留在仙陽城,無聊得要發瘋了,正好有事給她做,她還真就上手了,她要求多,把幾位工部官員折磨得叫苦不迭。

主要沈訴訴這個人,什麼細微之處都要過問——連建造工程的賬目她都要看一眼,看就算了,她還能看懂。

結果,因為沈訴訴啥都要管,竟揪出一位貪汙行宮建造經費的工部官員,魏朝那邊投降的官員太多,一時沒有新的人才頂上,所以顧長傾隻能用著原來的。

因為沈訴訴找出這件事,他也正好肅清了一遍朝廷的官員,將有異心之人一並處罰。

最後能忍得了的工部官員全都被重用,行宮各處的細節也全都敲定,還有官員以為巴結沈訴訴便能得到高升,便想著來討好她。

結果他們連沈訴訴人都沒能見到,沈訴訴嫌人多煩,誰來見她,都被趕走了。

她報複心強,還把來煩她的官員名字都記了下來,統統交給顧長傾,倒幫助他找出了許多心思不純的官員。

如此一來,朝廷上下,是沒人再敢有小動作了。

顧長傾後麵幾日忙於政事,沈訴訴幾乎沒怎麼見他,他歸來的時候,差不多都是深夜了。

現在正是政權更替時,忙一些是正常的,沈訴訴會自己找樂子。

這幾日,她準備去仙陽城附近看看有沒有她沒見過的北方植物。

本來有一隊侍衛護送沈訴訴,但沈訴訴覺得人多太煩,便將他們都趕走了。

仙陽城附近安全得很,她就算一個人出行,也不會遇到危險。

出城一日,沈訴訴抱著自己記錄植物的小本本,頗有些收獲。

重九在前邊駕著馬車,忽地,他看到路邊的樹下似乎蜷縮著一個小孩兒。

他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性子,所以打算直接駕車過去,不理睬路邊的人,他打算到了仙陽城再找城裡的官員來處理此事。

但最近沈訴訴轉性了,在接受自己隻能當皇後這個事實之後,她覺得自己身為未來的皇後,多少要有些表率作用,最近她和小滿說話都溫聲細語了很多,讓小滿伺候她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的。

沈訴訴正巧掀了馬車簾子,看到路邊那個小孩兒,她喚重九停下馬車。

魏朝北方許多地方都十分困苦,有流民無家可歸,流落到北方的許多地方,顧長傾還未登基,便開始著手處理此事,這段時間卓有成效,但還是有遺落的貧民尚未救治安頓。

各大州縣裡,都設置了流民的安頓之所,也有專門的人員來處理此事。

隻是沈訴訴覺得自己要以身作則,於是她讓重九停車。

“去,把那孩子抱過來,帶進城裡。”沈訴訴對重九命令道。

“小姐,他身上怪臟的,不如讓仙陽城裡的官員來將他接走?”重九問。

“臟就帶回去洗洗唄,流落在路邊也怪可憐的,都是魏朝乾的好事。”沈訴訴無奈說道。

北方也不是遭了什麼天災,本來百姓生活尚可溫飽,隻是魏朝斂財,賦稅繁重,尤其是近長安一帶的州縣官員,貪汙嚴重,百姓負擔更重,因此才導致北方許多州縣都困苦不堪,這算得上是人禍。

重九聽命,將樹下那小孩抱了回來。

所以,沈訴訴回仙陽城行宮的時候,就多帶了個六七歲的小孩兒。

顧長傾這段時間不在,去其他的州縣處理事務去了,仙陽城裡,沈訴訴就是老大。

她沒把這小孩送到收容流民的機構去,反而讓行宮裡的侍從將他帶去洗澡,上上下下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再穿上乾淨精致的衣裳。

“他能撿左晨回來,我也能撿個小跟班。”沈訴訴小聲對小滿說,“我看這小孩,長得還不錯。”

沈訴訴確實更偏愛長得更好看的人,小孩也一樣,這小孩收拾乾淨之後,模樣倒是玲瓏可愛,一張小臉有些俊俏,眼睛也水靈,鼻子挺拔。

“怎麼樣,我撿回來的小家夥可愛吧?”沈訴訴撿個人回來,隻是覺得好玩,她將這小孩推到淩飛渡麵前,炫耀道。

淩飛渡留在仙陽城替顧長傾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他今日閒了下來,便看到沈訴訴帶了個小孩過來。

“不過,我怎麼覺得這小家夥眉眼有些熟悉……”沈訴訴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說道。

淩飛渡也觀察了一下他的模樣,試探性說道:“師嫂,我也覺得。”

兩個人都熟悉的對象,隻有一人。

“顧南舟——這……還真有些像?”沈訴訴將這小孩的身子給扳正,蹲下來,仔細觀察他的模樣。

這小孩兒倒是沉默寡言,他盯著沈訴訴,也不躲,隻脆聲問道:“漂亮姐姐,什麼……像什麼?”

他揉著自己的眼睛說道:“阿嬤一直帶著我,但後來阿嬤要死了,他讓我往東走,去什麼……城?”

“我一直往這裡走,很餓很餓,就暈過去了……”他小聲說道。

“顧南舟在外邊有孩子了?!”沈訴訴震驚。

不對……不對……她想顧長傾連那種事都不會,怎麼可能有孩子。

但這小家夥收拾乾淨之後,還真有些像他。

沈訴訴捏了一下他的麵頰,問:“你阿嬤是誰?”

“阿嬤是很好的人,我不知道,我是阿嬤帶大的……”沈訴訴捏他的臉頰,這小孩也不躲,“漂亮姐姐,我什麼也不知道……”

沈訴訴看到他抬起的手腕上纏著破布,像是護腕之類的東西,但她好奇,捏了一下,便發現這破布下纏著什麼東西。

這小孩洗了澡,也沒將這破布護腕拆下來,因為它綁得極緊。

“這……”淩飛渡也驚了,他對沈訴訴說,“師嫂,你撿了個什麼人回來?我都要以為你和師兄加班加點,花幾日就生了個孩子出來。”

“胡說,怎麼可能?”沈訴訴瞪了淩飛渡一眼。

她蹲了下來,柔聲問這小孩道:“我可以把這個布條拆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