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緩過神,居然差點看呆了。
怎麼可能,也許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偏差,白霄怎麼可能是重生的?若真如此,早就把自己弄死了吧。
而綿綿忘了,曾幾何時,他在演,白霄也一樣,他們不過是太入戲罷了。
“父親,我們去哪裡?”
“先去趟王品世家。”
啊?
白霄瞥了眼,也許是兒子那驚訝的表情取悅了自己,倒是不介意多解釋一句,“不是同學會?”
不是視察產業嗎,不過王品世家貌似、也許、大概好像白家有股份。
同學會,還真有那麼回事,上輩子因為陪著易品郭去賽車場,就沒去這個所謂的高中同學會,白展機的年紀現在是大三,不少人都提前步入社會,有白家的背景他幾乎沒怎麼上過學,去了也隻是走個過場,甚至當年的犯了中二病的白大少很排斥讓人知道自家做什麼,他更想讓人注意到他這個人,裝窮學生裝的很開心,知道他的人都以為他家境貧寒,特彆是用著這個身份還追求個小姑娘,追得轟轟烈烈特地上了幾個月的學,最後被拒絕了麵子裡子都丟儘了後自個兒關在屋子裡不出去,然後被白零拎出來毒打了一頓,又關了一次禁閉,用白霄當時的話就是墮了白家門風。
白展機卻覺得,其實想說的是丟儘他白霄的臉。
這麼個扶不起的阿鬥,怎麼有資格做白霄的兒子,即便白霄從沒說過,但白展機卻是這麼想的。
也正是如此,父子兩越來越疏遠,也不是沒道理的。
這會兒他是沒想到到白霄還記得這種瑣事,最重要的是,居然會主動提出來陪自己去,怎麼看都像是爸爸送兒子上學,白霄從來沒做過這種像普通父親一樣的事,這……特麼的不會是在補償父愛吧?
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出一身冷汗,真是想太多了。
這麼溫情怎麼可能是白霄,嘶,剛才像一塊豆腐似得被白霄揍得半身不遂,到現在動一動都能痛不欲生,隻不過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喊出聲,特彆是在白霄麵前更不能。
“痛?”聽到兒子倒抽一口氣的聲音,白霄輕遞了一個眼神。
“……”綿綿抿了抿嘴,轉頭看向窗外,無視身邊男人那強烈到讓他心悸的存在感。
“你也會知道痛?”白霄的聲音像是在笑,卻沉重的如同啼血,“如果你嘗過真正的痛就知道,那痛……叫不出來。”
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懂痛?
絕望到連呼吸都是奢望,撕心裂肺已是最輕。
刺耳的刹車聲和碰撞聲遽然響起,蓋過白霄說的話。
車子猛然踩上刹車,綿綿扶住拷貝,“父親,你說什麼?”
卻見白霄淡然的目光看過來,那眼神深沉的好似透著什麼黑不見底的情緒,給綿綿一種扭曲瘋狂的錯覺。
再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剛才白霄什麼都沒說?
氣氛像是被繃緊的弦,有些窒息。
“瑜叔,前麵怎麼了?”綿綿轉移話題,問向在開車的白瑜。
由於後來和這位叔叔輩的長輩相處的非常好,而且最後沒白瑜的幫助,他也攻略不了白霄,對這位一直維護自己的長輩還是相當有好感的。
以前一直當所有白家保鏢當透明人的大少,居然會這樣喊自己,白瑜有些驚詫。
但很有職業素養的回道:“是前方出了車禍。”
“繞道。”白霄淡漠的兩個字傳來。
“是,白爺。”白瑜想到了什麼,在聽到白霄的聲音時,心裡打了激靈,穩穩的轉了方向盤。
在車子調轉方向的時候,綿綿從人群縫隙中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臉,怎麼有點像易品郭?
怎麼可能,那家夥應該和那群發小們在賽車場吧。
白霄平靜的摸著拇指上的扳指,似乎外麵的喧鬨一點也無法引起他哪怕一點興致。
車子換了一條道開,綿綿心中卻有些煩躁。
必須要儘快擺脫白霄,上輩子因為層層算計才能機緣巧合得到這個男人。
但現在他卻不敢賭,若是白霄突然發現對兒子有特殊感情他就逃不掉了。特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和上輩子不同,他沒了提前知道劇情的優勢。
若是硬碰硬,現在的他還是鬥不過白霄,這該死的弱雞一樣的身體!沒有一刻那麼反感白展機的體魄。莫決商那身體被他淬煉的至少還能搏上一搏,現在這個和白霄拚什麼,隨便來一下都能嗝斃。
白霄隻是一個攻略人物,你還有98個世界要走,要做的不是懷念,而是徹底忘記!
或許,禁-書讓他再次重生,就是為了斬斷他對白霄的念想,讓這個男人徹底留在自己的記憶裡,白霄已經成為他軟弱的寄托。
更妄論,末日還有個傻子在等著他,不能對不起那個傻子。
綿綿閉上了眼,呼吸綿長均勻,再次睜眼已經平複了焦躁。
“父親,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出國念書,遠離這個致命吸引力的老家夥。
“晚上來書房。”
白霄隻要沒應酬或是工作,一般到了晚上都會回家,而書房是他辦公的地方。
綿綿不疑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