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殺人(1 / 2)

酸軟成一灘水的身體瞬間緊繃,莊簡寧的視線牢牢地黏在照片中賀灼的臉上。

笑容張揚明亮,神情肆意灑脫,是一個人最無畏最美好的年紀。

真好看啊,他想。

可是心裡又止不住的泛酸,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賀灼。

視線移到毛君的臉上,兩個人眼神中俱是悸動和情意。

在最好的歲月陪伴彼此那麼久的人,怎麼會沒有發生過什麼呢。

他倆果然發生過什麼!

賀灼被箍的悶哼一聲,抬頭去親他耳廓,又用手扳過他的臉,想親他的唇。

聲音裡滿是依戀和疼惜,“寶寶,你太多次了,不能再做了,親親好不好?”

性感低沉的聲音響在敏感的耳廓,莊簡寧半邊身體一顫,立馬就酥了。

他很生氣自己這種本能的反應,肩膀朝後頂了一下,細長白淨的手指拿起照片。

看著照片裡兩個同樣優秀又無比契合的人,腦子裡止不住地想,賀灼以前也會喊另一個人“寶寶”嗎,青春期的賀灼也會纏著另一個人沒日沒夜的要嗎,會在教室裡擋起書偷偷接吻嗎,賀灼吻技那麼好還那麼會操人就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嗎?

“寶寶怎麼了?不舒服?”賀灼見他擰著脖子不讓親,也沒發出往常親他碰他時的哼叫聲,慌忙用胳膊肘撐起上半身,探頭去看他的臉。

少年眉頭擰著,薄唇緊抿,好看的小臉奶凶奶凶的,桃花眼裡……

賀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他手裡拿著那張老照片。

也許是因為想起洗澡出來的時候莊簡寧慌亂藏起來的手機,也許是想試探他的反應,也許隻是想逗逗他。

賀灼保持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姿勢,緩緩勾起唇,“我以前是不是很帥?”

莊簡寧本來就氣死了,誰知他還來這麼一句,將照片放回床頭櫃上,胳膊肘使勁往後一頂,身體前移。

“啵”的一聲,小花裡的東西掉了出去,兩道悶哼響起。

同時間,莊簡寧用被子蒙住臉,胸腔起伏著,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醜死了,誰覺得你帥你找誰去。”

賀灼扒了兩下被子沒扒開,“寶寶,那你不要我了嗎?”

莊簡寧卷起被子,又翻了個身,“不要了,誰愛要誰要。”

虧他還偷著去學推拿按摩,賀灼竟跟著他老情人敘了一下午舊情。

賀灼隔著被子去揉他腦袋,“不要了,那你為什麼生氣?舍不得嗎?”

莊簡寧在心裡不由自主地將這句話帶入了一下。

要是賀灼真的跟毛君舊情複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心口頓時一陣陣地揪著。

他猛地將被子掀開,坐起來扶著酸疼的腰就要下床。

賀灼見人真的惱了,心裡又緊張又期待。

一把攬住他的腰,將人抱回懷裡,看著眼圈通紅的少年,狠狠心繼續逼問,“為什麼生氣?”

莊簡寧掙了兩下沒掙開,自暴自棄似的閉上眼睛,抿著唇,就是不說話。

賀灼的大掌緩緩幫他揉著腰,執著地想知道莊簡寧口中的答案。

聲音低沉,帶著蠱惑,重複道:“為什麼看到毛君和我的照片這麼生氣?”

莊簡寧隱隱抗拒從賀灼嘴裡聽見“毛君”這兩個字。

總覺得他說出來的不知是一個簡單的名字。

是數十年的陪伴和心意相通,是刻在他骨子裡沉甸甸的歲月。

他在賀灼心裡又算什麼呢。

一個不甚了解的…固定炮友。

心漸漸沉下去,他聽見自己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不公平。”

賀灼雖然沒懂這個“不公平”是什麼意思,但是見他開口仍像跋涉千年的旅人看見了綠洲。

將人摟的更緊了點,能感受到彼此蓬勃加速的心跳,他輕柔地親著莊簡寧的眉心,鼻尖,下頜,循循善誘地追問,“哪裡不公平?寶寶告訴我好不好?你上次說過我們要加深了解,得坦誠回答對方的問題,這是我的問題。”

“或者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彆憋在心裡好不好?”

莊簡寧身體動不了,嘴上也想跟他唱反調,“為什麼不能憋在心裡,我就喜歡憋在心裡。”

說完感覺抱著自己的人渾身都在抖,睜開眼睛就看見賀灼在努力忍笑。

賀灼趕緊壓下上翹的嘴角,身體不抖了,聲音裡仍帶著笑意,“你怎麼這麼可愛。”

見莊簡寧眉頭一擰又要放大招,他趕緊哄道,“因為你憋在心裡肯定難受,我看你難受我心疼,我也很難受。”

莊簡寧兩個胳膊一起去推他,音量提高,帶了哭音,“你哪裡難受!你明明在笑話我!”

賀灼抓著他的手往下探,“你再這麼扭來扭去,我這裡更難受。”

莊簡寧甩開手不想理他。

賀灼從旁側床頭櫃上撈過一條浴巾,圍在自己腰上,又拿了條領帶,鬆鬆地將莊簡寧兩個細手腕綁在一起。

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沒有笑話你。那現在咱們都將作案工具沒收掉,好好說說公平的事兒行嗎?”

莊簡寧又好氣又好笑,嘟著嘴罵他,“老流氓!”

賀灼沒忍住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拿起手機,“那咱們也拍個合照好不好,咱倆是不是還沒有一起拍過照片呢?”

雖然結婚證上倒是有兩人照片,但他就是認定,當初跟他結婚的那個人,絕對不是現在這個莊簡寧。

莊簡寧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無理取鬨,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跟賀灼再拍多少張照片,賀灼都不會再有當初那種悸動的感覺。

他也不想學賀灼跟他舊情人的那些把戲。

立馬覺得有點索然無味,搖搖頭拒絕道:“不想拍。”

少年的自尊心讓他說不出自己比不上毛君這種話,更不願意承認自己舍不得賀灼。

他輕聲道:“賀灼,你要是有一天,睡我睡夠了……”

賀灼扔掉手機,慌忙地堵他的唇,一個暴風雨般肆虐的深吻,直到莊簡寧快喘不上氣,賀灼才鬆開他。

見給他逼成這樣了,又自責又心急,歎口氣,伸手拿過那張照片。

兩人半靠在鬆軟的床頭,賀灼攬著他,指著照片上跟他極度相似的人,聲音很輕,“不怪你沒認出來,我跟我父親確實長得特彆像。”

莊簡寧本來懨懨的,聞言立馬彈坐起來,不是是驚還是喜,“這是你父親?”

對上賀灼略帶戲謔的灼熱目光,想起剛才自己無端鬨了半晌,立馬又羞又窘地移開視線。

胸口的悶氣泄了大半,雖然好奇旁邊跟毛君長得相似的人是誰,但還是忍不住先問:“那你跟毛律師……拍過這種照片嗎?”

儘管沒有逼問出其他更直白的話,但這句也讓賀灼直觀地明白,莊簡寧這是在介意他和其他男人之間的關係。

心花怒放地將他攬回自己懷裡,認真想了想道:“有過。”

莊簡寧再次炸毛:“什麼?!”

賀灼無辜道:“初中畢業照,全班一起的那種。兩個人單獨的沒有。”

莊簡寧簡直受不了他,舉著自己綁在一起的手腕去錘他胸口,“你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