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男人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顧棠靠近：“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啟年本能反駁：“我可沒那麼隨便。”
“是嗎？”
顧棠故意湊近，抬起眼睛望著他。
“……”
顧啟年整個人僵住，連呼吸都有些許不暢。
顧棠越湊越近，故意不碰到人，停在兩人呼吸纏繞的距離：“你想再親親我嗎？”
顧啟年重重地吞咽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朝青年挪過去。
“你一定不想。”
顧棠卻忽然撤開了，身體往後靈活地一仰，瞬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又不喜歡我，怎麼會想親我呢？”
下一秒，他後退的動作就被人止住。
顧啟年攬著他的腰，不讓他後退，大手扣著他的後脖：“故意的？”
顧棠眨眨眼睛：“不是不信我麼？”
一邊說，細白的手指一邊在對方結實的胸口上畫圈圈。
顧啟年捉住他的手，攥在掌心裡：“所以更要把你困在身邊，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招。”
顧棠：“……”
不得不說——
顧大佬是真自虐啊！
不過這樣一來，他也能待在對方的身邊了。
這有利於喚醒顧小少爺。
顧棠在心裡默默權衡了一番，心裡有了計劃。
他沒忘記顧小少爺是個傲嬌性子，於是故意揚起下巴，刺激對方。
顧棠：“憑什麼？我不會自己逃跑嗎？”
果然，就聽顧大佬冷笑一聲，將他抱得更緊：“你晚上出現在我的私人區域，隻要我說丟了財物，再把你送去派出所。”
“你猜你會被怎麼樣？”
靠得太近了，顧棠扭過脖子：“警察叔叔才不會冤枉人。”
“對，但你會被拘留，接受調查。”
顧啟年將青年抱到自己腿上，捏住他的下巴扳過來，迫使兩人對視，“會和真正的危險分子關在一起，不害怕嗎？”
“……”
顧棠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顧大佬比他想象得還要恐怖。
和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顧小少爺不同，眼前的男人曆經艱辛成長，見過這世上太多的陰暗麵。
狠起來也比誰都狠……
思及此，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你不用怕。”
大概是感覺到他的恐懼，男人的大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隻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就不會這麼做。”
顧啟年想清楚了。
這輩子，他頭一回對人感興趣。
間諜又怎麼了？
難道他會怕嗎？
就算小家夥懷裡揣了把匕首，他都能壓得住。
相比起來，調教一個間諜，可比尋找一個讓他合意的人容易多了。
這朵帶刺的小玫瑰，不管是誰送來的。
他都接收了。
抬手摸上青年柔軟的嘴唇，顧啟年眸光深邃。
顧棠太清楚對方眼神的意思。
就算尚未被喚醒記憶，眼前的顧大佬和顧小少爺也是同一個人，潛意識是不會變的。
於是……
他乖乖地閉上眼睛挨親。
-
次日，早晨。
作為總裁的特助，蔣毅文提前半小時來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一見總裁辦公室燈亮著，他心裡咯噔一下。
走到門口一看——
果然，那個男人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嘶，變態的工作狂……
蔣毅文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揚著職業笑臉迎過去：“顧總昨晚又加班？”
顧啟年甚至沒有撩起眼皮看他，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有這麼一聲“嗯”就不錯了！
說明工作狂今天心情很好。
加班了一整夜，心情還那麼好……
果然很變態！
為免對方工作到猝死，以後沒人給他發工資。
蔣毅文友善地提醒：“顧總也彆光顧著工作，多少考慮下自己吧，就算單身，也要注意身體啊……”
話沒說完，就見辦公室側麵牆上的暗門打開。
那裡麵是一間休息室。
兩百多平米的空間，衛浴廚房臥室等等該有的都有，是顧啟年平時工作累了就地休息的地方。
隻不過此時，一位身材單薄的青年從裡麵走出來。
沒看錯的話，身上還穿著他們顧總的襯衫。
大了很多的襯衫套在青年身上，像件裙子似的，一直遮到膝蓋往上兩寸處。
下麵露著一雙修長白皙的腿。
青年像是剛睡醒的樣子，頭發有些淩亂，也沒穿鞋子，白生生的腳踩在深色地毯上，走到他們顧總身邊：“喝咖啡嗎？還是茶？”
顧啟年終於從文件中抬起臉，將青年撈到自己懷裡：“有外人在，衣服穿好。”
邊說邊幫人將領口的紐扣擰上。
青年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回頭對“外人”揮揮小手：“早啊，毅文。”
蔣毅文：“？？？”
僵硬地回了一聲“早”。
顧啟年給青年擰好扣子，語氣嚴厲了些許：“回去穿褲子。”
“我穿了！”
顧棠為自己辯解，說著還拉起衣服下擺給對方看。
他裡麵穿了一條大褲衩呢！
都是男生，以前在宿舍和家裡他都這麼穿的，也不見顧小少爺說什麼，到了顧大佬麵前就這不行那不行。
老男人就是麻煩……
顧啟年一把將青年的衣服摁下去，緊張地朝蔣毅文瞥去一眼。
蔣毅文立即心領神會地捂住眼睛：“報告顧總，我什麼都沒看見！”
顧棠給人端了杯咖啡，就繼續回休息室補覺。
直到休息室門再度關上。
蔣毅文才放下擋住手的眼睛。
好家夥！
他們老板一夜之間脫單了啊！
難怪今早這麼騷……
喝咖啡的時候，竟然嘴角都是上揚的！！！
顧啟年喝了口青年親手泡的咖啡，香醇濃鬱的味道縈繞在口鼻間。
他心情很好地問：“還有事嗎？”
言下之意，沒事的話可以滾了。
蔣毅文哆哆嗦嗦地問：“他……是昨天那位清潔工？”
“我的生活助理。”
顧啟年一字一頓地糾正道，“貼身的。”
蔣毅文：“……”
是夠貼的。
都照顧到床上去了！
-
休息室裡。
顧棠從衣櫃裡拿了條顧大佬的長褲穿。
他個子本身不矮，但比對方小了一大圈。
褲子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
還很長。
如果不卷起來，就很容易絆倒。
“真煩人，還不如隻穿褲衩舒服……”
顧棠自言自語地抱怨了一聲。
這個世界的顧大佬雖然年紀大，但意外的很純情。
昨天晚上把他抱進休息室，居然隻是親了親就讓他睡覺，要是換成年年，估計他今早都起不來。
但問題是，對方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這就很麻煩……
顧棠坐在床上發呆，琢磨著得想個什麼辦法刺激一下顧大佬。
讓顧小少爺的靈魂碎片快點醒過來，他才能回家啊……
顧啟年隻用了兩小時就將平時一上午的工作忙完了。
然後迫不及待地往休息室走。
雖然在工作，但忍不住分神想著屋裡的人，甚至有些後悔，剛才不該把人支開。
“嘩啦——”
門一打開，青年正彎著腰在鋪床。
衣服下擺隨著動作上移，包裹著圓潤的弧度，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在衣擺下晃來晃去。
不管小家夥是誰派來的。
對方都已經成功了。
他確實中了邪似的被誘惑到。
但不管丟掉什麼機密都好，他是不會再把小家夥還給對方的。
顧啟年一邊暗搓搓地想著，眸光不由自主地狠厲起來。
聽見開門聲，顧棠回頭。
兩人視線對視的一瞬，顧啟年眼神一變，收起陰暗的情緒：“你不用做這些。”
顧棠抱著剛換過枕套的小枕頭：“我不是你的生活助理嗎？”
昨晚兩人說好的。
他將以生活助理的身份待在對方身邊。
怎麼一夜過去，又變了？
顧棠擔心顧大佬出爾反爾，放下枕頭，走上前勾住對方的脖頸，紅著臉問：“那……顧總想讓我做什麼？”
忽然覺得“顧總”這個稱呼很刺耳。
顧啟年皺起眉頭：“你一定要這樣叫我？”
這是個機會！
要是對方想起“年年”這個稱呼，說不定就能被喚醒。
顧棠有意問道：“那我該叫什麼？”
顧啟年眸光閃了閃。
昨天第一次見麵，青年喊了他“年年”，之後又說認錯了人，睡覺被他吵醒時，迷迷糊糊又喊了他“年年”。
很顯然，青年不可能對初次見麵的人親切地喊疊詞小名。
這個稱呼不是用來喊他的。
那麼……
年年是誰？
難不成，他弄錯了？
青年根本不是間諜，隻是把他當成年年的替身？！
忽然間，一股醋意上湧，顧啟年語氣冷硬：“就叫名字。”
“好吧。”
顧棠有些失落。
顧小少爺還是沒能醒過來。
他咬了咬唇，小聲道：“那就叫你……啟年吧。”
這稱呼比較適合顧大佬的年齡和身份。
最關鍵的是，顧小少爺在床上喜歡他這樣叫，說不定叫著叫著，對方就想起來了呢。
對此，顧啟年不置可否，算是默許了這個稱呼。
之後又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顧棠喊不醒顧小少爺，心情也不是太好，隨口道：“都行。”
顧啟年：“……”
昨天跟他說不挑食，結果一大堆不愛吃的……
知道從青年嘴裡問不出有效信息，顧啟年乾脆給蔣毅文打電話，讓蔣毅文定一些符合年輕人口味的食物過來。
快要掛電話之前，還追加了一份草莓蛋糕。
蔣毅文看著記錄了滿滿一張紙的食物名字：“……”
這是請了個生活助理嗎？
這是接了個祖宗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