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不行這種事，是絕對不會存在的。
他完全不必為三十歲的顧小少爺擔心，反而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吃不吃得消……
浴衣領口被打開，顧大佬的手伸了進來。
顧棠有點害羞。
但想著反正是合法關係，他也就沒做多餘的掙紮，乖乖地將腦袋靠在對方臂彎裡。
指尖傳來的觸感柔軟滑膩，懷裡的人乖得要命。
忽然間，顧啟年驀地一怔。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腦海中閃現出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麵。
他看見顧棠仰著脖頸咬著手指抽噎，像綻放的花朵般打開，明明都哭了，卻還哼哼唧唧地用腿纏著他……
顧啟年晃了晃頭。
那些畫麵太真實了……
明明沒有發生過，卻曆曆在目。
如果這是他對小家夥的遐想，那他的欲念也太具象太過分了。
小家夥還那麼小，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一十歲……
並且不管他做什麼，顧棠都不反抗。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順從地任由他占便宜。
為什麼？
顧啟年滿腹疑問，卻又抵擋不住來自青年的誘惑，將人壓在床上。
浴衣如花瓣般散開。
青年羞得皮膚都泛出粉色，卻依然沒有躲開。
“為什麼願意？”
顧啟年伸手捏住人的下巴，沉聲問道，“顧棠，你是怎麼想的？”
“……”
顧棠解釋不清複雜的情況，隻好含糊道，“因為喜歡。”
顧啟年眯起眼睛，捏在他下巴上的手也收緊：“剛認識一天，就喜歡到願意上床？”
確實是有點離譜。
要說咱倆是兩口子，顧大佬也不會相信。
顧棠隻能再次試圖“萌混過關”，眨巴著眼睛，咬了咬唇：“隻有你可以……”
可惜顧大佬沒有顧小少爺那麼好哄。
就算是箭在弦上的狀態，對方也能慢條斯理地跟他聊天。
“你透過我在看誰？”
顧大佬沉聲問道。
顧棠心裡一驚，頗為驚慌地瞥了對方一眼。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喚醒失敗，顧大佬不能清醒過來和顧小少爺融合怎麼辦？
他豈不是分裂出兩個老公？！！
顧棠慌忙打消對方的危險念頭：“你就是你！”
“是嗎？”
顧啟年由上而下地俯視著青年，將對方臉上慌裡慌張的小表情一覽無遺。
顧棠心裡緊張，莫名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係統沒有告訴他，這項喚醒任務有沒有倒計時限製，又或者喚醒失敗會發生什麼事。
但肉眼可見的，顧大佬的情緒越發不穩定……
不行，得快點將顧小少爺喚醒！
顧棠主動伸出手去摟對方的脖頸：“啟年，我們不睡覺嗎？”
他琢磨著：顧小少爺平時就知道纏他，或許兩人的親密行為能將對方喚醒。
然而，顧啟年卻將他放開了。
顧大佬合攏衣服，一翻身，筆直地躺在旁邊：“睡覺。”
顧棠：“？？？”
兩眼放空地望著天花板發了好一會兒呆。
顧棠歘地坐起來，推了男人一把：“你怎麼了？”
行不行給句話！
顧大佬不為所動：“沒什麼，我困了。”
顧棠不甘心地鼓了鼓嘴巴：“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嗎？”
“我喜歡穿著睡。”
男人幽幽地說了一句，就閉上眼睛，像是真的睡過去似的。
顧棠抱臂坐在床上。
這跟他想得不一樣。
難道年齡大了，忍耐力也會見長的嗎？
他和顧小少爺在一起，都是對方生撲他，顧小少爺還沒享受過他主動誘惑的待遇呢。
顧大佬竟然不稀罕！
顧棠氣呼呼地躺倒，將自己縮成一團睡在床邊邊上，儘可能離顧大佬遠一點。
氣死他了！
老男人果然很麻煩！！！
就這樣氣著氣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聽見青年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顧啟年才再度睜開眼睛，翻身側臥盯著青年的後背看了很久。
終於還是忍不住。
伸長手臂將人撈過來，抱在懷裡。
“顧棠，你是我的。”
顧大佬貼在顧棠耳邊碎碎念，企圖給睡夢中的青年洗腦，“是我一個人的。”
-
顧棠無意識地揉了揉耳朵。
很奇怪。
他最近一直被顧大佬帶在身邊，沒事就被抓去接吻。
有時候能親一個晚上，嘴巴都腫了。
但再多的就沒有了。
顧大佬甚至克製得從沒在他麵前脫過衣服。
顧棠將解悶畫畫的小本子“啪嘰”砸在地上：“可惡，定力這麼強！”
天氣漸涼，係統一直沒回來。
顧棠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對現實世界有沒有影響，心裡越來越焦躁，隻想儘快完成任務。
等等……
天冷的時候，不就是顧小少爺的生日嗎？
一起過生日是兩人的約定。
顧棠扒拉著日曆盤算著——
說不定他幫顧大佬過一次生日，對方就能想起來了呢！
某日，時間到達五點，顧總準時下班。
一分鐘都不耽誤。
顧啟年走到電梯口，遇到了蔣特助。
蔣毅文興衝衝地迎上來：“顧總，這份文件……”
話還沒說完，就聽自家老板涼涼地說了句：“直接發我。”
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看都沒看那份文件。
隻留個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蔣毅文：“……”
工作狂變戀愛腦真可怕……
顧啟年開車回家，一路風馳電掣。
是的，他也有家了。
有了青年的房子不再是冰涼的住所，而是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來曆不明這一點，顧啟年並沒有在青年身上發現彆的可疑之處。
又或者說，他已經懶得去挖掘了。
隻要維持現狀就好。
小家夥一直很乖。
如今他甚至放心讓小家夥自由活動。
這樣，下班的時候，就有人在家裡等他……
但今天不知為何，顧啟年莫名感到焦躁。
他甚至有些後悔，早上應該把顧棠抓起來，陪他一起去公司。
就因為舍不得吵醒熟睡的青年，他心軟了那麼一瞬。
結果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有種小家夥會隨時飛走的感覺。
車輛一個漂移，駛入彆墅區。
顧啟年老遠就發現房子的燈暗著。
心裡咯噔了一下。
直接將車開進地下車庫，連車門都沒來及關，就急匆匆往家裡衝。
顫抖著手指打開房門。
室內靜悄悄的。
青年沒有像平日那樣跑出來，熱情地親吻他，對他說：歡迎回家。
偌大的房子一片昏暗。
像是空無一人。
顧啟年能聽見自己心臟不安跳動的聲音。
“……顧棠？”他喚了一聲。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墨色的瞳仁中些微的光亮逐漸暗去，變為一片純粹的黑。
他的小天使……
好像走了。
“啪——”
一聲開關響後，全屋燈火通明。
雙眼一下子不能適應這樣強的光線，顧啟年閉了閉眼，但又很快強迫自己睜開。
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小天使。
顧棠樂嗬嗬地推著蛋糕：“生日快——”
還沒說完，就被拉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抱得緊緊的。
“樂……”
顧棠好不容易才把完整的祝福說完，茫然地問，“怎，怎麼了？”
本該成熟的男人呈現出脆弱的狀態。
顧啟年一聲不吭地抱著青年，將腦袋埋在青年的脖頸間汲取對方的氣息。
“不準走。”
低沉的嗓音都顯得有幾分顫抖。
像是經曆了什麼極度恐懼的事。
顧棠抬手拍了拍男人的後背：“我不走。”
以前在顧家的時候，顧小少爺也總是怕他走，果然，靈魂碎片也是一脈相承……
“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顧棠指了指一旁被冷落的蛋糕，重複了一遍祝福，“生日快樂。”
顧啟年微微愣怔。
從沒有人幫他過生日，他對生日也沒有概念。
事實上，如果不是青年搞這一出，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這是你第一次過生日？”
顧棠驚訝之餘，又無比心疼。
顧小少爺從小有他陪著，作為靈魂碎片的顧大佬卻一直孤身一人。
連生日都沒人關心。
“我教你怎麼過生日。”
顧棠挽著男人的胳膊，將人帶到蛋糕前，“我們先吹蠟燭。”
往年，顧小少爺都讓他吹蠟燭。
他吹了一十多次，這回讓給小可憐顧大佬先吹。
顧啟年聽著青年的指令，剛要吹，又被製止了。
“等下。”
青年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以免他一出氣把蠟燭吹沒了，“先許個願。”
顧啟年吻了吻青年的手心，想都不想：“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
顧棠：“……”
真是簡單又直白的願望。
吹滅蠟燭後，兩人一起切了蛋糕，互喂了一塊。
顧棠有些緊張，臉紅紅地看向彆處：“那個，吃了蛋糕還要收禮物。”
顧啟年抹掉嘴角的奶油：“什麼禮……”
一抬眸，就看見青年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根紅色絲帶，在自己纖細的脖頸上打了個蝴蝶結。
顧啟年薄唇微張，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青年。
顧棠這輩子沒做過這麼羞恥的事。
哆裡哆嗦地拉起顧大佬的手放在絲帶上，頂著紅彤彤的臉蛋仰起頭。
他小聲問道：“拆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