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23)(2 / 2)

“我打死你!”

兩人之間隔著一點空間對喊著,工友們都攔著,好懸沒有再打起來。可工作還要繼續,下午兩人都是紅著眼對著的,收拾庫房的時候差點又打起來,還好眾人攔著,才沒有再發生鬥毆事件。

等到晚上,劉春花做好晚飯打算出來看看寶貝兒子怎麼還沒有到家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坐在儲水缸旁邊。

走近一看,可不就是她兒子麼?

再轉過身仔細一看,垂著頭,喪著氣,劉春花驚了:“仔仔你這是咋了?!水缸裡的水不是洗衣服用掉的,媽有水喝,就是拿去做飯了,這不媽就等著仔仔你回來然後去井裡提水呢!”

然而儘管還沒聽懂李一帆到底說了些啥,那話語裡的指責卻是明明白白的,劉愛華立馬就出聲反駁:“你在說些什麼?我對不起誰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誰都對得起!再說了,我說的是邵小雪,她姓邵,是外人!我把事情說出來不讓你被騙那是為你好,是為了整個老李家好!”

“那您也不姓李,您管我們老李家的事做什麼?”

“我是你伯母,我怎麼不能管你了!”

“可你就是不姓李,不是我們李家的人!”

這麼一下繞圈子下來,劉愛華是把自己繞進去了,硬生生的被說成了不是李家的人。她心裡氣,直接大聲道:“我是你長輩,我還會害你嗎!”

這話一出,李一帆把手在眼睛上一抹,眼淚就開始嘩嘩的流:“是啊,您是我長輩。長嫂如母,您都是奶奶輩的人了,就不能體諒一下英年早逝的兒子——我爸他家的孤兒寡母嗎?”

“我們家的日子過得那麼難,現在好不容易我娶了個媳婦,媽也滿意我也滿意,您怎麼就不滿意呢?您不滿意就算了,雖然咱們吃的是兩家飯,可還是一家人啊,您怎麼能這樣在外麵散布我家的謠言?”

“我知道,以前奶奶就喜歡大伯不喜歡我爸,現在更是喜歡堂哥這個孫子不喜歡我,隻是都是您孫子,您不能這麼偏心啊!”

身高七尺的大男人居然說哭就哭,周圍的人看的都驚呆了,紛紛震驚的停下了竊竊私語。他們眼神在李一帆和劉愛華之間來回晃悠,充滿了探究和同情。

“您說您怎麼這麼偏心啊!”

他說著說著,人還一邊跺腳一邊甩手,一副已經被逼到絕境的模樣,嚇得劉愛華在周圍人譴責的目光中猛搖頭:“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偏心了?不對!我什麼時候是你奶奶了!”

李一帆的眼睛已經紅的不成樣子:“大伯母否認不是我奶奶,說明您連長嫂如母都做不到,連一個長媳應儘的責任都擔不起來。既然您不擔這個責任,那您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插手我家、你丈夫的弟弟的兒子家的事做什麼?”

“聽了一個混子的話就嘴巴把不住門的到處說,還來我媽麵前挑撥離間,要不是我媽不相信你,小雪指不定被你怎麼折磨!所以你就是偏心,就是見不得我娶了這麼好的媳婦!”

聽了李一帆的話,在旁邊的劉春花悄摸摸的摸了一下眼睛。還好她沒有聽劉春花的,不然她就犯了大錯了!

“兒啊,媽的錯,媽不應該聽她說的胡話!”

劉愛華被氣的不行。明明之前是劉春花自己相信的!

還不等她再為自己辯解,周圍的親戚們就三言兩語的開始指責起劉愛華來:“愛華,你這老看著弟媳家的事像什麼話?”

“就是啊,他大嫂,你這多關心關心一帆他們家的生活,得信自己人啊,怎麼會和外邊的混混說到一處去?”

“你看看你把春花一帆都弄哭了,你趕緊給他們兩個道個歉。”

而李一帆那邊的安慰全是:“沒事的,你大伯母說的那些話我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進腦子,也沒相信,絕對不會再有說出去的事情發生的。”

“你大伯母也是一時糊塗,她現在是年紀大了點,以前對你們還是挺好的,就彆介意了。”

“就是,你一個成了家的男人被欺負了怎麼就知道哭?彆哭了!”

親戚們使用和稀泥**,兩邊調和,試圖讓獨立堅硬分離兩端的兩方人軟和下來,重新稀在親戚們的交流名單上。

被周圍人說了許久,李一帆臉上的淚都乾了。他向親戚們道謝,表示自己隻是一時失控才這樣。親戚們表示理解,然後讓他趕緊帶著親媽老婆回家去休息休息。

而劉愛華早就因為心裡氣不順,但明明之前都來聽了八卦的人又回來說她說的是假的,讓她忍不了,直接走人了。

反正她輩分在那裡,其他人也沒說什麼,隻是讓李一帆這個晚輩大度一點。

等到一切弄好和親戚們分開,劉春花和李一帆往外走的時候,劉春花突然想到:“你怎麼知道大伯母和我說的事情的?”

“這不是有次我休息,剛好起床的時候聽見你們兩個在說話,就湊上去聽了麼。本來以為大伯母隻是把道聽途說來的東西當玩笑話,誰知道她把這種事情當寶一樣散播的到處都是,還試圖讓媽你傷害小雪,這真的是很氣死我了。”

劉春花心裡聽的難過極了。她沒想到自以為隱秘的事情其實兒子早就知道了,還幫她出了頭,讓差點傷了兒子親骨肉的劉春花忐忑的說道:“仔仔啊,是媽媽沒有用,錯聽了你大伯母的話,你……”

李一帆順勢說道:“沒事,不怪媽,要怪就怪大伯母。”

看著兒子紅紅的眼睛,劉春花小聲道:“小雪不知道這件事吧?”

“我沒告訴她。”

“沒告訴就好,”劉春花慶幸的拍了拍胸口,“回去以後媽就好好對小雪,往後媽就拿小雪當親生女兒一樣!”

李一帆見劉春花眼神堅定語氣耿直,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落後半步,手一甩,就將手裡的東西甩在了路邊的草叢裡。

剛剛他為了真情實感的演繹一番,手裡握著兩根辣椒。辣椒是精選的短粗的外地辣椒,不辣但是能刺激眼睛。他又把辣椒的籽掏空,往裡麵裝滿涼水,之後就一直握在手心裡,等到情緒需要的時候,直接手一抹眼睛,涼水就變成了淚水從臉上滾滾而下,辣椒也熏的眼睛紅。

除了臉上有點辣的發熱感和眼睛紅的不行之外,沒什麼其他的後遺症。

完美。

而他哭的效果也很好。一般來說,強壯的男人和柔弱的女人爭吵,年富力強的晚輩和年過半百的長輩爭執,都會讓人更加偏向於弱勢一點的女人和長輩,從而要男人來低頭。可是一個從來不哭已經長大了的男人忽然大哭,那肯定都會認為是女人太過於逼迫,導致本該沉默又堅忍的男人奔潰到哭泣。

這樣,被劉愛華用八卦聚集起來的親戚都站在自己這邊指責劉愛華,想來今日的事情已經在他們心裡留下了一筆,以後劉愛華說什麼這群人也就隻會聽聽而過,不會再信更甚至參和進來了。

震動劉春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看她一臉內疚的承認錯誤,辣椒的使命就完成了,於是成功被卸磨的李一帆丟進了雜草堆。

當然開心,今天發財了呢。

“當然,這裡麵有我兩個娃呢,我可不開心的很。”李一帆笑著摸了摸她的肚子,“等明天檢查完回來,那包紅糖咱就拿出來好好的煮個雞蛋,給你補補身體。還有那兩塊布……”

略低沉的男聲小聲的說著之後的安排,叮囑她各類注意事項,還彎下腰幫她泡腳擦腳,邵小雪感覺自己就像是冬天裡曬太陽——暖的不行。

等到第二天,一家子全早早的起床,吃了點饅頭墊巴墊巴肚子,就直奔縣裡婦幼保健院。

到了之後,排隊的時候李一帆立馬把順便帶出來的兩個小馬紮給放地上讓劉春花和邵小雪坐。出門的時候就是怕遇到點什麼情況累著,特意用繩子把兩個馬紮給捆上了。

檢查的時間不短,但是李一帆和劉春花一直都陪在邵小雪的身邊,這讓第一次來這地方的邵小雪安心許多。她配合著醫生的指令做著各項事宜,什麼問題都不問,隻有李一帆像個傻爹一樣,不住的詢問著醫生注意事項。

等到終於弄完所有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三人站在婦幼門口,李一帆看了看天色,討好的和劉春花商量:“媽,這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在縣裡吃一頓吧?不然回家去也要來不及,餓著小雪就不好了。”

邵小雪連忙表態:“我、我不餓的。”

她怕劉春花嫌棄。

然而劉春花不但不嫌棄,還很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小雪確實不能餓著……不然你們兩個去吃飯吧,媽帶了饅頭出來,媽吃饅頭就行。”

縣城裡的東西肯定很貴,劉春花不舍得花這個錢。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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