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3(2 / 2)

全靠演技 小央 9821 字 6個月前

沈稚說:“當偶像很辛苦吧?”

程睿禕說:“還好。總比不紅好。”

“也是。”沈河似是而非地說著,起身拐到廚房去了。

程睿禕問:“平時也會邀請朋友來家裡嗎?”

“是啊,”沈稚說,“還挺常見的,留宿的也很多。”

其實放往常,沈稚還是挺擅長照顧氣氛的。隻是最近剛好在和程睿禕一起演戲,見到他那張臉,總有點在戲裡出不來,不知不覺拿出長輩的心態。

她也知道這樣不好,索性借口看進度起身。

沈稚走到廚房裡,看到沈河在慢吞吞地擦刀。她走進去,故意說:“想殺人啊?”

“有點。”沈河也捧場。

本來說好了度過快樂的假期時光,交換所需,儘興狂歡。結果臨時殺進來客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他本來都考慮好要從哪開始。

她靠在一旁,靜靜看著他骨節分明的雙手。室內溫度剛好,沈稚抬起頭,悄無聲息地撫摸他手臂。看似不經意,實則全是蓄意勾引。

“彆生氣嘛。”她說。

沈河望著她,眼神裡微妙地醞釀著情緒,好像在考量什麼。

**麵前,人人平等。

最終,他走過去。她靠在桌沿邊,身體傾斜著,因此仰起臉來。

-

他們的第一次接吻是在床上。

很廉價、很簡陋的床上。

那時候,沈河與沈稚的關係發生得太突然,原本隻是一場聖誕節的逃亡,卻在互相指責變態後演變成分享彼此的一次。

因為不是情侶,也沒有發展成情侶的可能,所以他們避免了會引發後患的近距離接觸。沒有親吻。即便兩個人的額角與鼻尖近在咫尺,也僅僅隻是看著對方——甚至可以說是怒視著對方。畢竟新手組隊,難免磕磕絆絆。

差不多是某一次和下一次的間隙裡,沈稚平躺著,沈河側著支起身。他們都是聰明又愛思考的年輕人,漸漸上道,感覺到快樂,也就不由自主親密起來。

“你有喜歡的人嗎?”沈河說。

“沒有。”沈稚說,“你有喜歡的人嗎?”

那時候他們不可能未卜先知到後來的事,所以隻是單純到珍貴閒聊。

在漫長的沉默中,沈河說:“一個都沒有。”

對那時候的他們來說,“愛”還是隻會在劇本裡看到和提及的詞彙。他們孤獨不堪,甚至沒有勇氣去想這個字。

他望著她的眼睛,她倏然側過臉。

兩個人茫然而無措,隻不過,都沒有絲毫恐慌與畏懼。

聖誕夜裡雪一般的不安被驅散了。

然後接吻。

後來沈稚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是,那天睡著前,她偷偷窺視他的臉,有過一瞬間在想,有朝一日,他也會變成誰的所有物嗎?在那時候的他看來,假如沈河的人生是一部電影,屆時的她會是什麼角色呢?

-

他們不接吻。

因為不是相愛的人。

所以隻是漸漸糾纏上去。

然而,還沒進行到下一步,人工智能就像火災警報器一樣急速鳴叫起來。

沈河蹙眉,沈稚側過身去。

反正也不可能真做點什麼,所以倒也不覺得遺憾,隻是有點不爽。

她掏出手機,接通門口的監控。

沒料到映入眼簾的會是一張女鬼一樣的麵孔。

歐陽笙緊緊抱著手臂,漆黑的眼線和睫毛膏無一幸免地暈染,好像瀑布在下眼瞼以南乾涸。

沈稚一怔,就連沈河都靠過來插話:“你被打劫了?”

“彆廢話了,”歐陽笙有氣無力,“快讓我進去。”

沈稚看向沈河。她之前在需要時沒少享受歐陽笙的隨叫隨到服務,如今對方有難,束手旁觀當然不對。沈河點頭。於是沈稚關閉門鎖。

她走出去,跟還在沙發上傻乎乎玩手機的程睿禕打了個招呼,隨即出去接歐陽笙。

歐陽笙的狀況不太好。

她明顯哭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往這過來的,夾帶著些許沮喪說:“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進來吧。”沈稚說,“不過程睿禕也在,沒事吧?”

“那個小偶像?”歐陽笙看過來。

她目光裡全是“難不成你偷吃”的狐疑。

“你剛才不是聽到沈河的聲音了嗎?”沈稚沒跟她拌嘴。

程睿禕是知道歐陽笙的。畢竟曾經也被評為小花旦,就算在大花旦之爭中輸了,也不至於立刻跌到穀底。

這種窘境裡初次相遇,問候也隻能糊弄過去。沈稚帶她去洗臉,沈河到臥室裡去找沈稚備用的衣服。程睿禕又一次被冷落,卻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關切卻幫不上忙地傻看著。

稍微了解了一下,原來是情傷。

“她還是要選男人,就因為我是女人。雙性戀都是騙子,最後還不是服從於現實。我都去了解荷蘭的事了。”歐陽笙哭得歇斯底裡,“我實在是不懂,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就這麼難?”

“歐陽,你先拿這個擦一下。”沈稚說。

“想和真愛結婚為什麼這麼難?”明明是現實,歐陽笙卻好像在說台詞,“愛情,太難了——”

沈稚倚在門邊,靜靜地立了一會兒。

愛情和結婚,對她來說也是一片盲區。即便在彆人看來,她已經是好的婚姻的代名詞。

這類問題沈稚不太懂,心力交瘁地去樓上幫忙找衣服。

沈河沒少進過她臥室,但找東西還是生疏。沈稚快步過去,隨意挑了幾件。聽到他在背後歎了一口氣。

“這也沒辦法,先把他們送走吧。”沈稚說。

她有點心虛。畢竟程睿禕是她所在劇組的,歐陽笙也是她的朋友。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非得理解對方。

卻因為另一個人被攪亂計劃。

沈稚說:“沒法了,等送走他們吧。”

“沒事。”沈河回答。

“等晚上吧。”

她的手耷拉著,他去握她指尖。氣氛正好,電話卻鈴聲大作。

沈稚看向沈河,他已經懶得作出反應,而她也麵無表情,不帶感情地接通。

“喂。沈稚,”是藍翹的聲音,她說,“我可以去你那裡住一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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