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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靠演技 小央 7912 字 6個月前

望著黃正飛滑稽的表情,他鄭重其事地思索了半秒鐘,隨後用將信將疑的語氣說:“……不是吧?”

黃正飛不由自主笑起來:“什麼不是吧?”

“不會這麼狗血吧?”

沒想到黃正飛洋洋得意:“就是有這麼狗血。”

“……行吧。”

談論起往事,黃正飛斑白的頭發在風中微微晃動。他壓住帽子,低下頭時,嘴角的笑容越發加深,加深到極致,卻又變成陳舊的悲傷:“我們隻討論過一次,還在大學的時候。其實也說不上討論,好像又吵了架。我說,死之後一定要葬到這裡。後來第一次用你的那部片子裡,我又提了一次。他的信仰不允許他愛男人——”

沈河說:“Sorry.”

“沈河,”已經與他相當親近的長輩說,“差不多有半個世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待他的。然後現在,我才意識到,原來愛是這麼難以承認的事。”

天空很遼闊,死去的人很安靜。

沈河背對著風來的方向,黑色正裝外套的衣角搖曳著。

他說:“你才發現啊。”

他轉過身繼續走。助理、司機和保鏢都在不遠處等候。

倏忽間,黃正飛又開口:“《黑狗》要過段時間再複工了,你有什麼不滿嗎?雖然有也沒用。”

他聽到年輕男子發笑。

“沒有啊,”沈河沒有回頭,“正好回去給我太太過生日。”

-

沈稚的生日在十月底。

往後推一個禮拜是沈河生日。

正如不相信任何宗教一樣,他們對星座占卜一類的也完全不感興

趣。

還在大學時,某一次排練期間,孫夢加拿著花名冊對沈稚說:“你和沈河竟然是同一個星座。”

沈河恰好在場,抬起頭來說:“我知道。摩羯座是吧,周傑倫是不是這個星座的?”

“摩羯座是十二月,”孫夢加鄙夷道,“你們不是摩羯座,我才是。”

沈稚則心無旁騖,低聲反複背記著台詞。

光陰似箭,這麼多年。

生日離結婚紀念日也就將近兩個月,沈河和沈稚營業恩愛夫妻的重心偏移後者。然而,每年還是要慶祝給人看的。

目前,離婚協議的商議進度時沈河想要現在他們居住地的房產,而沈稚駁回。沈河堅持,沈稚再次反對。

接到沈河的來電時,沈稚剛結束護膚,準備去房間讀幾頁書再睡。

電話接通,沈河先“喂”了一聲,他說:“是我。”

沈稚也回複“喂”,又說:“知道。”

然後就沉默。

仿佛加載界麵不斷轉動,末了,沈河說:“咳,我回來了。”

“什麼?”沈稚有些反應不及。

“剛上車,從機場出發。等會兒到家,”他一鼓作氣說完,“就這樣。”

沈稚愣了愣,下意識說:“好。”

“好。”

沈河掛斷了。

結束通話,沈稚下意識按住胸口。

那裡麵有什麼一下一下撞擊著。

她在床上呆滯地坐了好久。沈河回來了。沈河要回家了。可是那又怎麼了,有什麼特彆的?他們不是都經常出差然後回家嗎?和以前也沒有不同啊。

沈稚起身,先是套上一件外套,出去時對上梳妝台的鏡子,又忍不住左右確認自己今天看起來怎麼樣。

她走到起居室坐下。

打開電視機,左右翻翻,也沒什麼有趣的內容。用平板電腦上網,推送也亂七八糟,甚至還還有她自己的消息。一則說沈河打沈稚,另一則問沈河和沈稚有沒有性生活。

前麵那一則,沈稚有點無語。後麵那一則,沈稚更加無語。

她焦躁不安地坐到樓梯間,就這麼靜靜待了好幾分鐘,才覺察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而與此同時,沈河目視前方,盯著黑黢黢的夜晚走神。

習習被他看得瘮人,毫不客氣地拍開他:“又怎麼了?你彆以為自

己長得還行就能為所欲為。”

什麼跟什麼啊。

沈河咽下困惑,懶得理睬她。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心虛。

頭一次學習如何向妻子報備日程,沈河強忍住沒在搜索引擎裡輸入“如何討女人開心”,終於守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為什麼氣氛會變成這樣?沈河有點不明白。到家時,他又在內心鬥爭了一番,還是沒讓習習陪他進門。

他熟練地輸入指紋,進門。

燈還亮著。

走上樓梯,他看到光影間忙碌的女人。

聽見聲響,沈稚抬起頭,還是一貫漫不經心、落落大方的神情。在媒體麵前,工作需要,沈河說過許多模棱兩可的話。然而,談及自己妻子的美,他向來都像重刑犯對罪行供認不諱。

“回來了?”她說,“我給你煮了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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