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見到了張良,對方的身體果然不好,仿佛隨時要病倒的樣子。
張良蒼白著臉,問道:“陛下怎麼來了?”
曦月歎道:“朕來看看朕的子房啊!”
這話語如此親密,簡直不像是陛下。
張良不禁一愣,狐狸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下一刻,那人輕輕在他臉上屈指一彈,笑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笑容親昵縱容,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讓人隻想順著他的寵愛,得寸進尺。
張良心中驚詫,目光更加疑惑,可是又忍不住對眼前的人心生好感。
那人拉過他的手,為他診脈,絮絮叨叨叮囑了他許多,仿佛習慣了照顧他。
張良更加確定這人不是陛下,但他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那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個醫者,吩咐對方一定要按照藥方給他調理身體。
張良忍不住追了出去:“陛下!”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一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心中竟然不舍。
那人隻是笑著看向他,道:“子房,回去吧,小心彆著涼了。”
張良目送那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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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收到了消息,那人釋放了蕭何,又去看望了張良。
他似乎根本不怕彆人看出來異樣似的,自信又坦蕩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他到底是誰?
呂雉心中隱約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卻又覺得荒唐。
那人來了,揮退了所有宮人,隻留下她。
呂雉知道那人是來乾什麼的。
在所有消失的身影中,還剩下一個那人沒有看到:韓信。
是她親手下令處決了他。
呂雉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但是出乎意料地,那人並沒有一上來就問韓信的事,而是溫柔地看著她,輕歎道:“朕的阿雉啊,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到了我是誰吧?”
呂雉道:“你不是劉季,但你也確實是劉季,你們兩個擁有一樣的命格。”
那人輕笑,像是在讚賞她的聰慧,仿佛把她當做了一個小女孩。
呂雉莫名覺得有些臉紅。
明明還是那張臉,可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特彆喜歡聽對方說:我的阿雉。
這讓她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那人笑道:“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麵碎裂成無數塊的鏡子,每一片碎片裡麵都有一個劉季,隻不過不同的選擇造就了不同的世界,我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劉季,在那裡我是女子。”
呂雉露出震驚的神色,下一刻很好地接受了。
她道:“所以在你的世界裡,蕭何沒有下獄,張良沒有隱居?”
那人道:“蕭何一直是朕的丞相,為朕管理百官,子房也一直在為朕效力,隻是他和陳平總愛爭寵,朕想一碗水端平,實在不那麼容易,至於你,一直是朕身邊最親近的人……”
通過這些敘述,呂雉不難想象那是怎樣的場景,心中頓時無比羨慕。
要是她身邊的是她就好了。
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她過得很幸福,這給了她一絲安慰。
忽然,那人問道:“韓信是怎麼死的?”
呂雉頓時渾身一僵,害怕眼前的人會厭惡自己,緊張地解釋道:“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得不從命。”
那人歎了一聲,充滿憐惜地把她擁入懷中,道:“阿雉,你受苦了。”
一瞬間,仿佛有一股暖流,衝破了她故作堅強的堡壘。
她心中的委屈全部都湧了上來,趴在那人懷裡痛哭。
她好像找到了一個依靠,儘情地哭著,卸下了所有的盔甲,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小女孩。
那人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聲聲喊著阿雉。
哭了許久,呂雉紅著眼睛抬起頭來,那人道:“不如我立刻下旨,處死戚夫人,再把劉如意趕到封地去,反正這事是我做的,到時候就算他回來,也怪不到你頭上。”
呂雉瞬間抬起頭來,又驚詫,又感動。
她的丈夫把她當做一把好用的刀,把她推出去做那些殘忍的事,讓她來擔著天下的罵名,從來不會為她考慮。
可是她不一樣,她在保護她。
那人立刻下旨,處死了戚夫人,又把劉如意送往封地,為她掃除了後患。
做完這一切,那人笑道:“就當是我送給他的禮物吧!真期待他回來以後露出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那人除了上朝,一直都陪著她,她度過了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
宮人們都驚奇無比,陛下和娘娘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呂雉真希望那人可以永遠留下來。
直到幾天之後,那人突然暈倒了,醒來之時又稱呼她為皇後。
她知道,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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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所有人一下子都圍了上來,目光中藏著一絲警惕。
曦月笑道:“這是怎麼了?”
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惡靈好像走了,陛下恢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