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農女世子妃(1 / 2)

先有天雷警示,後有天子推行種痘之法造福萬民。再隨著汝陽王府蓄養私軍,勾結朝臣擁兵自重,多年來購置大量軍備物資的罪證一點點曝露出來。

天下人對過去名聲很好的汝陽王府立刻顛覆了感觀。

連那些曾經被鼓動上書為汝陽王一家說法的士子們也臊紅了臉,這等亂臣賊子其罪當誅。

這本就是皇權至上忠君愛國觀念深入人心的封建時代,當今也不是什麼暴虐之君,國家近些年來更是風調雨順,四海升平,還不到王朝末年亂世,謀逆造反顯然與天下大勢相悖。

黎民百姓沒人願意經曆兵禍戰亂,對有不臣之心的汝陽王府自然沒什麼好印象。

不然劇情中汝陽王父子也不會先攝政,再徐徐圖之十年待天下人都習慣之後才能改朝換代稱帝。

就算有汝陽王府的勢力企圖煽動民變,讓天下人認為是朝廷不仁,想要削藩故意編造罪證陷害忠良,也因為推行種痘之法這一招而變得毫無說服力。

哪怕曾經愛戴汝陽王府的北疆百姓,在看了昭告汝陽王府罪狀的皇榜之後,也沒有什麼懷疑。

過往天子遠居京城高高在上,管轄治理北疆的是汝陽王府,因而許多百姓一心隻知汝陽王府,而不知有天子。然而如今真正推行種痘之法,廣收恩澤的是天子,北疆百姓也是他的子民。

其實在羅舒第一次弄出牛痘,告訴陸承熠這種痘之法也幾乎可以百分百預防天花時,陸承熠的確驚喜過望,但冷靜下來細細思量,怕引起朝廷注意,也存著日後問鼎江山之際再拿出來拉攏天下民心的念頭,說服羅舒將此物藏了起來。

羅舒也不知道種痘之法對於這個時代的人意味著什麼,隻當能幫到心上人就夠了。

卻不知天花之症仍在大齊境內肆虐,每年奪走多少人性命。

天下人因種痘之法感念天子仁德,對汝陽王府這等叛逆也就厭惡不已。

朝堂上如康國公這樣的官員被大批貶黜,革職除爵。北疆官場那邊更是來了場大清洗,凡是與汝陽王府有所牽連者,輕則流放三千裡,重則抄家滅族。

連原歸屬汝陽王府的十五萬大軍也被打亂拆分,重新編入其他地方軍隊。

百官以及朝野間不僅對此沒有異議,還聯名上書,要求嚴懲罪臣汝陽王一家,聲勢極其浩蕩。

*

陸承熠不得不承認,以往被他視為弱女子的薑寧其實是一個可怕又難纏的對手。

從真正對上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喪失了所有機會。

在被押解進京的這一路上,曾有數次前來營救劫囚的暗衛勢力,然而無一例外都折損在了薑寧指揮的那些軍隊手下。如果還認為她柔弱不堪,那他可真是瞎了眼。

那些暗衛有的是陸承熠耗費莫大心血培養訓練,有的則是汝陽王府數代的深厚家底。

被蒙著眼聽到那些傷亡,他的心幾乎在滴血。

原以為進京之後可以圖謀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想到根本沒有到天子及百官麵前自辯陳情,就被扔進了暗無天日最為嚴酷的詔獄。

陸承熠又怒又恨,這些薑姓皇室中人,果真一個比一個手段狠毒。

如此隨意處置藩王,難道天子就不怕被朝臣百姓非議嗎?還有可能激起北疆民變。

陸承熠尚不知道他藏著掖著的種痘之法早已落入天子和朝廷手中,而且立馬拿來狠狠賺取了一大波民心,威望也是蹭蹭往上漲,連帶著朝野上下都暫時沒心思關注什麼汝陽王府了。

他還指望過朝堂上有康國公等官員為他們說話,康國公暗地裡早已上了他們家的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可能說割舍就割舍的。

陸承熠甚至想到了康國公家那位心高氣傲卻一心愛慕他的千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也不覺得為達到目的而利用他人感情有什麼問題。

隻可惜他身陷囹圄,就是有再多的智謀手段也施展不開來。

陸承熠絕想不到康國公那麼快就來到牢獄作伴了,而且還是拖家帶口的。

那日魏若蘭從宴會上跑回家去後,康國公聽了她所言又驚又怕,更是恨不得打死這個惹來天大禍事的女兒。

但他仍抱有些許僥幸心理,自家畢竟尚了晉安大長公主,兩朝都頗受優待,也算是皇親國戚,就算暴露與汝陽王府些許勾連,應該也就打五十大板的事吧,結果不會太糟。

然而就是那位被他私下議論喜怒不定性情乖張的天子,直接派禦林軍將康國公府全家捉拿下獄。唯一因宗室身份而免於牢獄之災的晉安大長公主,長跪宮門痛哭苦求也沒什麼用,天子毫不理會。

康國公全家的發落處置更早於汝陽王府,不過三天功夫,已然審查清楚,罪名落定。

本來他家論功勳就不算厚重,這些年來的榮華權勢基本上是靠皇家得來的,哪怕有些依附的黨羽官員,也隻是泛泛之輩,一出事便樹倒猢猻散了。

往日吹噓這份榮華地位來得容易,天子收回的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