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120章 真正的答案(2 / 2)

幾個獵戶分做兩邊,一邊跟著他衝向‘吳窮’,另一邊跑向了吳富。

年深半身焦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顧念跑的太猛來不及刹住身體,急得雙膝一彎,直接來了個跪滑,硬生生的用膝蓋停住了。

小腿和膝蓋在粗礪的碎石上磨過,頓時擦掉了一大塊皮,顧念卻根本顧不上。他焦急地伸手探到年深鼻端,沒有感覺到半點鼻息,再摸心臟,也毫無動靜。

顧念不禁僵在了原地。

旁邊一個獵戶探手摸了摸年深的手腕,歎了口氣,“已經死了。”

另一個人不死心地探了探年深的呼吸,而後也跟著長歎一聲。

兩人搖了搖頭,拍拍顧念的肩膀,朝吳富那邊趕去。

吳富是在上麵直麵雷劈的,身體比‘吳窮’焦得還要厲害,也同樣沒有了呼吸。

獵戶們遺憾地起身,正準備再分人手把吳富和‘吳窮’的屍體抬回去,就看到顧念擺平了‘吳窮’的身體,雙手壓在他胸前,一下一下的壓著他的胸口。那隻白色的小老虎趴在旁邊,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眾人也被顧念奇怪的動作弄迷糊了,不明白他在對屍體折騰什麼。

那兩個準備幫忙抬屍體的獵戶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顧念在念叨著,“28,29,30。”

數到30後,他放開手,停下了那種奇怪的按壓動作。

然而,下一秒,那兩個獵戶就驚呆了。

顧念居然直接趴下身,親了‘吳窮’一口!!!

顧念當然不是在親‘吳窮’,而是在給他做人工呼吸。

他突然想起來,雷劈後出現心臟驟停的話,用心肺複蘇術是有機會重新救活的。

朝年深口內吹了兩次氣之後,他又立即坐起身,重新抻直手臂按壓對方的胸口。

那兩個獵戶呆愣在原地,靜靜看著顧念在那裡折騰。

在胸口按三十下之後,‘親’兩口,周而複始。

做到第五輪,顧念正要再親下去,突然感覺到了微弱的呼吸,他驚喜地看向年深的胸膛,果然看到了微弱的起伏。

“活了,他活了。”顧念半身都濕透了,狼狽地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水,欣喜地看向那兩個在旁邊站了許久的獵戶。

活了?

那兩個獵戶大驚失色,再仔細看,確實看到了‘吳窮’胸膛的起伏,而且越來越明顯。

顧念朝旁邊看了眼,本想再看看吳富的狀況,結果發現吳富的屍體已經被另外幾人抬下山了。

兩個獵戶急忙蹲下身,七手八腳的將‘吳窮’背起來,送往老醫師住的那座土屋,顧念和小老虎也緊緊跟在後麵。

老醫師也隻能幫年深處理下外傷,對其它的部分,依舊隻能采用儀式感強過實際用途的灑水和‘念咒’,一副儘人事聽天命的態度。

顧念找到了吳富的‘屍體’,想要再救,或許是時間耽擱得太久,也可能是他的身體素質比年深查太遠,總之,這次奇跡沒有再出現。

顧念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緣由,年深這位半途突然出現的阿兄,就這麼被雷劈死了。

年深昏迷了三天,顧念照顧他的同時,還指揮著穀裡的人挖開土渠,用以火攻火的方式撲滅了南麵山坡的那場大火。

這天早晨,顧念正在用竹勺給年深喂水,忽然發現年深的眼皮動了動。

“年深!年深!!”顧念立刻丟了竹勺,呼喚他的名字。

片刻之後,年深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老天。”顧念長出口氣,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將兩個枕頭全都塞在年深背後,扶著他靠坐起來。

年深皺了皺眉,看向周圍,“怎麼隻有你在,我阿兄呢?”

顧念正在幫他拽被子的手頓了頓,心裡略微有些失望,老實說,當發現年深從山上滾落下來曾經撞過頭部的時候,他還暗自祈禱過,希望這一撞能幸運的幫他恢複記憶。

但眼下他還稱呼‘吳富’為阿兄,明顯就是沒有恢複的跡象。

甚至連被雷劈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顧念垂下眼睫,掩飾住自己的失望,“你們兩個當時被雷劈到,你阿兄…傷得比你嚴重,沒有救過來。”

“嘶!”‘吳窮’回想到半途,突然抽了口氣,捂住自己的腦袋。

“你不要著急,人死不能複生,你自己身上還有許多傷,還是先養好身體最重要。”顧念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能勸他寬心。

年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垂下眼皮,打量起身上的那些傷痕。

他的目光落在胸口纏緊的‘繃帶’時,顧念心虛的移開了目光,“我先幫你去倒點水。”

年深身上的外傷大多是滾落下來的時候刮擦造成的,除了腦袋上的瘀腫,最重的傷其實是肋骨。

顧念當時做心肺複蘇術太用力,壓斷了年深的肋骨。

“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叫我‘年深’。” ‘吳窮’喝了半杯水,想起什麼似地看向顧念。

“你聽錯了。”顧念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解釋,下意識的矢口否認。

“你想吃什麼,我立刻去做。”顧念慌張地轉移話題。

‘吳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杯裡剩下的水一飲而儘,“什麼都可以。”

“那就燉個雞湯吧,補身體,又對腸胃沒那麼大負擔。”顧念起身朝外屋走去,正好昨天有獵戶送了隻野雞過來。

“好。”‘吳窮’微微皺眉,捂住了額頭。

‘吳窮’的身體素質比顧念好得多,第二天就已經能下炕了。

晚飯的時候,顧念特意做了自己糖醋排骨和紅燒肉,想看看能不能借由食物激發些年深的記憶。

“好吃嗎?”顧念打量著年深的神色。

“嗯。”年深點了點頭。

一頓飯下來,糖醋排骨被年深吃得精光,紅燒肉卻剩了大半,還都是顧念吃的,年深基本沒動。

顧念對著那盤紅燒肉眨了眨眼睛,看向年深,“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嗯。”

“真的?你想起什麼了?”顧念露出驚喜的神色。

“也沒有太多,就是當時跑回山上,然後被雷劈到的情況,還有之前一些采藥的事情。”

“還有麼?”

“還有就是之前在山洞裡,你問我那個【等我】的留言是什麼意思。” ‘吳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段其實不想起來也沒關係的!顧念不禁耳根爆紅,連忙借著洗碗的機會離開了屋子。

他太過窘迫,沒敢再看年深,也就錯過了對方眼底那抹淺淡的笑意。

半夜的時候,顧念抱著小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覺得有人靠了過來。

他正要睜眼喊年深,突然聞到了藥草的味道。

那是年深身上的藥草。

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他的眉骨,炙熱而溫柔。

緊接著,年深的聲音低低地在他耳邊響起,“那兩個字的意思是,‘字短情長’。”

仿佛一股電流衝擊過胸口,顧念的心臟猛烈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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