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121章 二見鐘情(1 / 2)

隻寫兩個字居然還能這麼解釋???

不得不承認, 聽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顧念有些不爭氣的心動,就那麼簡單的四個字, 他就被撩到了。

身邊濃鬱的藥草味和若有似無的氣息都強烈昭示著年深的存在感, 顧念的耳根也不禁開始發燙。

身下的土炕已經睡了小一個月,開始的時候顧念要養傷,睡在炕頭靠近火坑的那側, 最近這些日子年深要養傷, 所以顧念搬到了炕梢,將炕頭的位置換給了年深。

搬來挪去的, 大半時間都有一個人昏迷著, 剩下的日子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失憶、傷口、外麵的狀況等各種事情,他也沒怎麼想過彆的。

此時此刻, 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跟自己的男朋友睡在一張‘床’上,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甚至已經同‘床’許久了。

大半夜的, 年深突然過來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三更半夜, 孤男寡男,他是應該繼續裝睡還是告訴年深自己醒了?

這種時候睜眼會不會有點太尷尬?

萬一…………

轉瞬之間, 顧念的腦子裡就不可控製地冒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

然而,下一秒他也猛地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年深恢複記憶了!

顧念心裡那些曖昧旖旎的念頭霎時被這個認知徹底擊散, 激動得再也顧不得彆的, 立刻睜開了眼睛。

年深單手支耳,閒適的側臥在顧念身邊,見他睜眼, 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峰,“醒了?”

“你想起來了?”

屋子裡隻有門口透進來的半壁月光,映在顧念瞪圓的眼睛裡,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清澈動人。

“嗯。”

“真的?”

顧念掐了掐自己的臉頰,生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個夢。

“嘶!”劇烈的疼痛讓顧念皺出了一臉包子褶。

年深歎了口氣,用指尖輕輕戳了下顧念微漲的臉頰,“有時候我會覺得你是天下第一聰明的,有時候又覺得你呆得讓人無語。”

“太好了!”

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顧念激動地撲過去,用力抱住年深,直接將人壓倒在炕上,狠狠親了一口。

年深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接住顧念後順勢躺平,一副予取予求之態。

小老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從顧念懷裡掉了出來,唧哩咕嚕地滾到炕角。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爸爸’正在跟‘媽媽’舔毛貼貼。

小老虎立刻開心的衝了過去,它也要一起。

顧念興奮的動作碰到了年深胸前的傷口,讓他疼得抽了口氣。

“對不起,我忘了。”顧念這才想起年深還有一身的傷,連忙撐起身子道歉。

努力想擠到兩人中間的小老虎剛爬到顧念背上,就被他起身的動作又掀了下去,咕嚕嚕的滾落到一旁。

顧念正想要起來,卻被年深攔腰抱住了。

“彆動,讓我抱抱。”

年深單手箍住他的腰,另一手則溫柔的覆在他腦後,越摟越緊。

顧念怔了怔,而後輕輕趴下去,也緊緊回摟住了年深。

小老虎再次跑回來,四爪並用,拚命用腦袋拱著兩人肩膀,試圖擠到中間,可惜,無論它怎麼努力,都沒找到一點空隙。

長夜寂寥,兩人用這個親密無間的擁抱,填補著過往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彼此身邊的那段空白。

許久之後,年深才鬆開了顧念,顧念被小老虎鬨得不行,隻得微微移開點距離,躺在年深的胳膊上。

撲騰了許久的小老虎,也如願擠進了兩人中間。

怕它踩到年深的傷口,顧念將小家夥往自己身邊攬了攬,沒想到小家夥卻不願意,掙紮著往年深那邊蹭,執著的想占據兩人中間的地盤。

一人一虎好一陣折騰。

年深半垂著眼皮,默默看著身邊顧念跟小老虎的‘爭鬥’。

過了好一會兒,小老虎才在顧念的‘武力鎮壓’下,眼神哀怨委委屈屈地趴在了他的臂彎裡。

顧念一抬眼,就撞上年深興味盎然地目光。

“我怕它壓到你。”顧念忍不住解釋了下自己跟小虎崽打架的幼稚行為。

“嗯。”年深寵溺地摸了摸頭的發頂。

“對了,那個吳富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折騰完小老虎,顧念想起了這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年深將左臂半枕在腦後,“他是青州人,比我早一個月流放到平洲,也是被安排到石炭礦乾活。第一次到礦底乾活的時候,他就主動過來跟我搭話,說是想要‘搭夥’一塊兒乾。”

“搭夥?”顧念撇了撇嘴,“他該不會是看中了你體力好,想占便宜少乾點吧?”

隨後顧念就感覺到年深的胸腔震了震,似乎在笑,“沒錯,他就是這麼個打算。”

“平白無故的,憑什麼讓他占便宜?”

“我當然不會讓他白占便宜,”年深淡淡地道,“這其實隻是個交易。他提出了一個交換條件,我覺得可行,就答應了。”

“交易?”顧念疑惑地抬眼,纖長的睫毛猶如泉邊夜草,弧度微翹,生機勃勃。

年深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眉骨上親了一下,“他之前乾活的時候,在礦底的通道了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洞口,彆的礦洞都很悶熱,隻有那個洞口有風,他推測那個洞口是通往外邊的。

他身體不行,需要一個武功好的搭檔幫忙探路,確認這件事,挑來選去,就選中了我。”

無論是武功、身體素質,還是腦子,年深肯定都是那些流放曠工裡數一數一的,顧念摸了把懷裡的小老虎,吳富倒是會挑。

“那會兒我知道鎮東軍的那些人正在找機會要‘合理’的弄死我,也急缺個逃出去的機會,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同意了這個交易。

反正主動權在我,如果後續證明他在騙我,隨時可以叫停這個‘搭夥’。

後來我們在乾活的間隙去探過那條礦道,確定它的確是通往外麵的。可惜我們下礦的時間有限,隻知道那條通道通往另外一個方向,卻沒足夠的時間走到儘頭。

不過,已經足夠了。

從那些人把我送到石炭礦,我就知道他們十有八九是要用‘塌礦’的事故送我上路,現在有了這條通道,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脫身了。

確定那條礦道通往外麵,我找機會跟杜泠留了消息,告訴他如果聽到我死於石炭礦事故的話不用緊張,我會借機離開,過段時間再跟他們聯係。”

現在看來很明顯,那條礦道的儘頭,就在飛來穀附近。“為什麼吳富能發現那條礦道是通向外麵的,那些看守石炭礦的兵卒卻沒有發現?”

“以往據說還要求有人下到礦底去跟著,後來那座礦的礦道塌過兩次,在那之後,那些兵卒就沒有人敢下來了,每日隻守在礦洞口等著點數人數,稱稱挖出的石炭。

犯人的命不值錢,他們可是還想好好活著的。

所以底下的礦道到底被挖成什麼樣子,他們也根本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其它礦工也沒有人發現嗎?”

“我覺得還是有一些人發現了的,甚至那條通道很可能以往的礦工們合力挖出來的,然後他們就找機會順著礦道逃出來了。”

顧念揉弄小老虎尾巴的手頓了頓,驀地想到了一種可能,“飛來穀的住戶,難道就是那些陸續逃出來的礦工和他們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