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第176章 明天周三例休 猜不到的事……(1 / 2)

“我當時是這麼以為的。”顧念點了點頭, 年深的反應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這讓他略微安心了些,端起水杯喝兩口潤喉。

剛才‘交代’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 太過緊張,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嗓子乾了。

年深沒有急著催促他繼續往下說,反而耐心地提起執壺幫他續杯。

“畢竟那個時候的情形跟書裡描寫的一模一樣, 你的名字,以及其它地方也都對得上。就像那個小說,”顧念頓了頓, 改口道,“就像那個話本, 真的‘實物’化了。”

“怎麼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年深眉心皺得更深了。

“我也覺得很離譜。但除此之外, 實在找不到彆的解釋。”

“那個話本是講大亁的?” 大約是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年深沉默了許久才再度開口。

“大亁算是背景的部分,話本的男主角其實是你,講的就是你一路征戰四方最終登上帝位的經曆。”顧念這會兒沒什麼心思仔細講那本小說,便匆匆把故事梗概簡略的總結成一句話。

“所以在大理寺破的那些案子, 咱們後來所經曆的這一切,也都跟話本裡一模一樣?”年深放下執壺,把續完的杯子往回推了推。飲子冒出的熱氣在望樓門口吹進的寒風中化作片白霧,氤氳彌漫,模糊了他的表情。

“怎麼可能?要是真這樣就好了。”顧念重新握住杯子, 眉睫微皺,露出鬱悶的模樣, “完全不一樣,書裡你在大理寺監獄被人救出的時候雙腿受了重創,元氣大傷, 之後就回涼州養傷去了。”

年深沉默地瞥了眼自己的膝蓋,“這麼說,我沒留在長安?”

“對,唯一能說相同的,大概就是最開始陸溪派人陷害你入獄的那件事,但可惜的是我沒看完,隻看到說他是幕後黑手的部分,具體怎麼回事根本不知道。

在書裡,你根本沒有在大理寺任職過,養傷練兵調查被冤枉的事情什麼的,再回長安就是三年之後,長安城被契丹人洗掠一空的時候……”至今想到書裡描寫的那種血淋淋的人間煉獄般的情形,顧念依舊有些不適。

年深想起顧念當初說的城破人亡的夢,“就像你說的那個夢一樣?”

“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書的事情,隻能假托是自己做的夢。而且因為前邊的事情出入很大,時間上也對不上,搞得我也確定不了事情的真正走向,隻能說出來儘量給大家做個警示,畢竟契丹人真來的話,後果太可怕了。”顧念搓了搓臉頰,不想再回憶那段情節,“幸好和書裡不同,我們成功守住了長安,葉九思也沒死。至於後麵來平州什麼的,就更不一樣了。”

年深釋然地鬆開眉心,“如此說來,豈不是跟你說的那個話本完全不同?”

“從看過的部分來對比的話,除了最開始,重合的部分基本沒有,”顧念糾結地皺起眉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白老虎的耳朵,“所以到後來我也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進入了那個話本的世界,還是進入了一個和話本相似的平行時空?”

畢竟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年深所走的路線已經和書裡大相徑庭。長安城挺過了兵禍,像徐卯、墨青、柔娘、何鞍書、夏初之類的人物,在他看過的那部分更是根本沒出現過,還有葉九思,他早就已經活過了書中‘死亡‘的那個時間點,成功‘逆天改命’。

說起葉九思,顧念一開始還是有些擔心的,以時間地點人物來確認事件的話,‘葉九思死亡’這件事,發生在大亁四年契丹人來襲的長安城。後來契丹人來襲提前了,他幫葉九思擋了箭,但大亁四年還沒到,這也讓他曾經心裡繃著根弦,隱隱擔心,‘葉九思死亡’這件事,並不算是真正的避開了,到那個時間點的時候,或許還會發生些什麼。

後來他們攻下渝關城,意外遇到了天花爆發,所有人那幾個月都忙得喘不過氣來,等到有一天顧念突然回過神,想起‘葉九思死亡’的日子,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那天就像所有其它的日子一樣,沒有任何特彆的,直接被忙過去了。

非要說的話,比起原書,他現在生活中的一切,既像是以原書的要素為基礎,重新構建了一個新的世界,又像是遊戲裡的IF線劇情,從相同的起點出發,卻因為不同的選擇,出現情節完全不同的故事線。

是他的出現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還是像平行時空理論所描述的那樣,在曆史進程的時間軸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許多因為選擇不同而走向分岔的平行時空,其中的某個時空裡,真的岔行到了大亁的時代。而他因為某種奇怪的狀況被甩出原時空的時候,被吸引進了這個恰巧與他看過的那本小說有重合元素的時空?

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他目前無暇細想,也還沒有找到答案。

“平行時空?”

“這隻是我所在的時代的一種假設的未被證實的理論。”顧念大致跟年深解釋了一下平行時空的概念,以及自己的種種困惑。

“按照你說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們當時在刑房的相遇就是‘原因’事件,我們當時的不同選擇,造就了多個不同的方向和結局?” 年深覺得自己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這種理論擴展開了,瞬間有種醍醐灌頂,俯瞰世間的感覺。

“我是這麼認為的。”顧念偷眼看看年深的神色,雖說依舊是往常那種八風不動的模樣,但此時此刻,這種熟悉的模樣反而讓他比較安心。以這個狀況來看,年深似乎對這件事的接受度還挺高的?

“那原本的你叫什麼?”年深眸子裡閃過絲好奇。

“就叫顧念,而且就長這個樣子。” 說出壓在心裡最大的秘密,顧念輕鬆了不少,開玩笑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但名字相同,長相一樣,甚至連身上的疤痕什麼的都一樣,就是比原來小了幾歲,其它都是原裝的。”

“那就好。”年深似乎鬆了口氣。

察覺到年深如釋重負的感覺,顧念鬱悶地皺了皺鼻子, “什麼意思,你喜歡的隻是我這張臉嗎?”

“當然不是,”年深輕輕掐了把他白皙的臉頰,“隻是看習慣了,還是覺得這樣的你最舒服。”

“那就是說,你原本喜歡彆的樣子,隻是習慣了?”顧念揉搓著白老虎的耳朵,突然爆發出強烈的不安全感。

“我沒喜歡過彆人,哪來的什麼彆的樣子。”年深隱隱發覺再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出現些意想不到的‘危險’,連忙轉移了話題,“那原書裡的‘年深’和‘顧司直’是怎麼樣的?”

“原書裡你是主角,顧司直就是個炮灰反派,他在拷打逼供的時候讓你跳火坑,被你擰斷脖頸……殺了,”顧念揉著白老虎耳朵的手頓了頓,想起曾經困擾自己許久的噩夢,“全部出現的部分加起來也不到半頁紙。”

“難怪你當時撒謊說仰慕我,是來救我的。”年深微微點頭,落日的餘暉映在他黑色的眸子裡,仿佛一團無聲燃燒的熊熊火焰。

“我也是想自救,畢竟按照書裡的劇情,顧司直馬上就會死了,隻能抱你大腿,”顧念局促地擺弄著手指頭,突然僵住了動作,“你當時就知道我在撒謊?”

年深再度點了點頭,拾起根木枝,撥弄著篝火。

“我演技這麼差嗎?”

“你當時的眼神,絕對不是仰慕。”年深篤定地道。他自小見過太多仰慕的目光,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顧念悻悻地歎了口氣,“難怪你當時讓我跳火坑呢,原來是半點都沒信。”

年深往篝火裡填柴的手僵了僵,生硬地轉移話題, “你所在的時代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