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第176章 明天周三例休 猜不到的事……(2 / 2)

“不要轉移話題,你除了當時就知道我在說謊,還知道什麼?”顧念恍然驚覺,不依不饒地追問。

年深有些遲疑地沉默了下,顧念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但年深不開口,他也不想再像上次那樣逼他。

“你要是實在不想說就算了。”顧念眉睫微垂,努力按捺住腦子裡那種想要挖根究底的衝動,悻悻地道。

年深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其實我模模糊糊大概猜到一些,你跟‘顧司直’可能是兩個人。”

什麼?顧念瞪大了眼睛,吃驚得忘了控製手上的力道,捏得白老虎哀怨地痛叫了一聲,搖晃腦袋試圖甩開他的手。

“你猜到了?” 顧念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掉在地上的琉璃盞,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年深點了點頭。

“怎麼猜到的?” 你明明跟顧司直不熟的吧?

年深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安靜了會兒才開口,“我最早開始懷疑的時候,就是你剛進入刑房,撲到我懷裡的那刻。”

那豈不就是第一眼!怎麼可能?顧念難以置信地看著年深,“為什麼?”

“你給我的感覺和之前那個人完全不同,其實我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同,一定要說的話,可能是味道吧,”年深躊躇地道,“你身上的味道聞起來跟他不一樣。”

顧念:???

他立刻抬起袖子聞了聞,除了衣服上熏香的味道什麼也沒聞到。

“其實我也有些疑惑,以為那隻是錯覺。”年深被他的動作逗得忍俊不禁,把手上拿了許久的那根柴火扔進篝火堆,“結果後麵你的行為更奇怪了,居然想騙我說是來救我的,還號稱知道想害我的幕後主使。我覺得你應該是誰派來騙取我信任的,所以才讓你去火坑裡跳舞,打算給你個教訓,沒想到你居然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顧念:……

“坦白說,我當時在長安的處境非常不好,可以說是如履薄冰,除了製造天香樓血案的人,還有隱匿下去的宰相林安的舊黨,其它盯著鎮西軍動靜的人,甚至呂青都已經不可信,必須小心應付所有事情。

你的出現極為可疑,所以後來我派五郎去仔細調查過你,卻沒查出什麼太大的問題。

我決定試探你一下,便把天香樓的案子交給了你。結果你的表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不像是五郎調查出的那個不學無術的賭徒。那個時候,我開始懷疑,你不是顧司直,而是另外一個人冒名頂替的。”

顧念後背不禁有些發涼,他得慶幸年深不是呂青那種人,否則自己恐怕早就被抓到大牢裡拷打去了。

“但是,我派人監視了你許久,發現你的生活出奇的簡單,除了忙大理寺的事情,就是回家,完全沒有跟任何與鎮西軍敵對的勢力接觸。而且,你居然戒掉了賭癮。為了讓你露出馬腳,我把你調到了身邊。”

本來就不是,你怎麼可能查得到!顧念端起已經有些發涼的飲子喝了一口,當初幾次調查內奸年深都沒讓他插手,他隻以為對方是不信任自己,現在看來,他恐怕也是被仔細調查的對象之一。

“在嚴密的監視之下,你依舊沒有跟任何勢力有過接觸,甚至似乎隻想著賺錢。”現在提起這件事,年深的語氣裡依舊有些不可思議。

顧念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摩挲著茶杯的杯沿,“因為顧家那時候太窮了。”

“確定誤會了你,我一方麵對你有些愧疚,另一方麵也發現你思維敏捷,學富五車,居然是個難得的奇才。所以我動了愛才的心思,希望能將你收攏到自己這邊。結果卻發現了你一些奇怪的根本不像大梁人的行為。”

“比如?”

“我幫你寫雲霞飲招牌的那次,你說‘謝謝少卿大人’。”年深挑眉看向顧念,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句話怎麼了?顧念不解地皺了皺眉,而後突然像被雷劈過似的,愣在了當場。

這個時代,‘大人’並不是對上司的尊稱,而是‘父親’和‘爸爸’的意思!

顧念的耳朵漲得通紅,他那句話當時聽在年深耳朵裡,就是‘謝謝少卿爸爸’!簡直太突兀了好嗎?

“我聽人說過,西域有許多種稀奇古怪的異術,再加上你展現出來的那些知識似乎也大部分來自胡人,所以我當時猜測你可能也來自胡人那邊。

但是顧家的人對你似乎沒有任何懷疑,這又是極為矛盾的。

後來我就想,不管你是誰,至少不是敵人,而且你那些才識是真的,隻要能為我所用就好。”

“現實。”顧念咋舌,氣鼓鼓地‘瞪’了年深一眼。

“我也以為自己冷靜自持,可是終歸還是高估了自己,”年深眸底閃過複雜的神色,“接觸之中,甚至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就不知不覺陷進了另一種感覺裡麵。”

年深突如其來的類告白讓顧念耳根原本褪下的紅色又‘唰’地漲滿,怔怔地眨巴了下眼睛,他幻聽了嗎?

“然而,就在我意識到這點之後沒過多久,就出現了契丹人南下來襲的事情。我原本認為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長安,就把那隻手套給了你,想著到了涼州,阿叔看到那隻手套,肯定會明白我的心意,保護你和你的家人。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回想起當時顧念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刹那,年深的心裡依舊感慨萬千。

“因為我那個時候也喜歡上你了啊。”顧念小聲地道。

“嗯?”年深沒聽清楚顧念的話。

“沒,我是說你既然有疑惑,為什麼後來從來都沒有問過我?”顧念抬眼看著年深。他曾經想過要一步步的告訴年深自己的真正身份,奈何後來事情太多,就這麼耽誤下來了。

“因為不重要了,”年深抓過顧念的手,摩挲著探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交握,“你在長安城要留下來陪我同生共死的那刻,我就對自己說,隻要我們能活下來,無論你是誰,我都不在乎。這輩子,我認定你了,一定會護你周全。”

“你明明也猜得差不多了。”以前讓告白的時候不肯說,現在卻接一連三說個不停,顧念覺得麵前的篝火仿佛已經蔓延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臉頰耳朵都熱到灼人,不甘心地用左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這麼說來,就沒什麼你不知道的吧?”

“當然有,”年深用下頜點了點頭顧念腰間掛著的那塊羊脂玉佩,“比如這塊玉佩上的那些圖案,我就一直猜不到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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