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第190章 受傷的年深(2 / 2)

這個時候,那些騎著馬的靺鞨族巡城衛已經走到他們麵前,青年立刻衝上去,添油加醋地把自己‘挨打’的事情說了一遍,為首那人聽完,立刻朝顧念和吳鳴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那人便是一愣。

帶隊的不是彆人,正是完顏忽烈。

“顧!”看到顧念,他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雖然經過這幾年他的漢話已經說得很熟練了,卻依舊喜歡稱呼顧念為‘顧’。

青年察覺到不對勁兒,想趁亂溜走,被吳鳴當場按在了地上。

聽顧念解釋完事情的經過,完顏忽烈立刻對身後的族人道,“帶回府衙,好好審問一下。”

審訊下來才知道,那人是個慣偷,而且專偷值錢的東西,最喜歡偷那些路過的人身上的金玉之物。

顧念的玉佩倒確實不在他身上,在得手的第一時間就被他的同夥轉手‘接’走了。

可惜他踢到一塊鐵板,最後不得不招出了同夥。完顏忽烈親自帶人去他們兩個住的院子搜查,帶回來的東西足足有一小包。

顧念在那堆贓物裡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玉佩,正要戴上,突然又發現樣眼熟的東西。

那是一枚金質的印鑒戒指,上麵的圖案赫然是隻展翅欲飛的仙鶴,角落裡還隱隱殘留著印泥的痕跡。

“這東西哪裡來的?”顧念抓起那枚戒指問那個慣偷,他記得很清楚,鶴聖人送自己的那份手寫《千念文》上,就印著這個標記。

那個偷兒愣了愣,還能哪裡來的,偷的啊。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偷的,還記得從誰身上偷的麼?”

慣偷仔細看了看那枚戒指,歪頭想了想,“好像是一個中年文士。”

“你確定?”

那人點了點頭,“我們五月初出過一次貨,這些東西都是五月後拿的,所以還有點印象。”

“他長什麼樣子?”顧念立刻追問。五月,也就是說,那是他逃離契丹地界之後的事情。

“就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彆。”

“你再仔細想想。”

“想到的話,能將功抵過放我們走嗎?”青年跟顧念討價還價。

“不行,不過,如果你能想到什麼有用的,每條消息我可以額外付你一緡錢。”

青年跟同伴對視了眼,認真回想起那人的身高容貌,不過都極為普通,完全沒辦法作為搜尋的特征,顧念正在失望之際,青年突然道,“他好像手很巧。”

“手巧?”

“他記得他在食肆喝飲子的時候,隨手折了片草葉,折了半隻螳螂,還挺像的。”

顧念心頭巨震,猛地想起一個喜歡用草做螳螂的人,山宗,也就是夏初的那位崇瀾師兄。

難道他就是鶴聖人?

顧念立刻摸出筆袋裡,展開炭筆和紙,畫了兩張畫像,一張是自己見過的鶴聖人,一張是山宗,遞給那青年辨認。

“是他。”青年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山宗。

“去查查此人還在不在城內。”青年和同夥被押下去之後,顧念把畫像遞給了完顏忽烈。

正巧夏初和完顏旗達聽說他們到了,也趕了過來,夏初看到完顏忽烈手上的畫像,有些驚訝,“找我師兄?”

顧念心思一動,“你見過他?”

夏初點了點頭,“半個月前在街麵上碰到的,我們吃了頓飯,聊了許多彼此的狀況,我本來想留他多住些日子,他說約了人要趕去平州,就急匆匆地走了。”

顧念皺了皺眉,崇瀾恐怕是聽說夏初現在是渝關城的人,怕露餡兒才急匆匆離開的吧?

“我師兄怎麼了?”夏初看出顧念表情的不對勁兒。

顧念便把他可能是真正的鶴聖人的狀況解釋了一遍。

夏初一時呆住了。

不過,現在也算有了些眉目,至少可以按照畫像追蹤崇瀾的下落。

‘無所事事’的顧言和年深,又硬從方耀星手裡搶下來三座城池,將與他們與方曜星之間的交界線,又往東北方向推進了兩三百裡,最後停在了垂河這裡。

倒不是他們不能繼續往下打了,而是墨青接連發來了好幾封書信,勒令他們不許再往前打了。

畢竟他們不像契丹人,破城之後搶掠一番就走,完全不管不顧,他們還要考慮百姓後續的生活和城池接管設防等問題。

墨青那邊已經到了極限,派不出新的人手來歸攏處理更多的城池了。

年深已經寫信給年風勇和陸昊,讓他們再派一批人手過來,但路途遙遠,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

年深和顧言也不得不留在垂河城暫時主持城池的防守和各項接管工作。

當然,好處也不是沒有,畢竟垂河便是方曜星手上那兩處擁有露天石炭礦的城池之一。拿下此地,他們的能源緊缺問題就能緩解不少。

顧念惦記著那個露天石炭場,離開錦州之後就跟吳鳴趕往垂河。

要去垂河城,就得先經過石炭場,顧念便決定先去那邊看看。

天氣炎熱,他們到達石炭場的時候,遠遠看到外圍紮著軍帳,裡麵一堆人正熱火朝天的打著赤膊挑煤運煤,看樣子,那些正在勞作的,應該都是從鎮北軍那邊俘虜過來的兵卒。

運送石炭,自然避免不了蹭得滿身黑灰,顧念打量著那些人滿身臟汙的模樣,一時不禁有些感慨,他當初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年深剛到平州被扔到石炭礦做苦力的樣子,但應該就是和眼前這些人的狀況差不多吧?

他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眼熟身影。

眼花了?顧念揉了揉眼睛,那人還在。

“年深!”顧念忍不住開心地喊了聲。眨眼他跟年深也有兩個多月沒見了,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年深聞聲回過頭,顧念不禁嚇了一跳,隻見那張原本英俊帥氣的臉上,額頭和唇角都有大片未褪的瘀血痕跡,青青紫紫的,看起來特彆駭人。

等到年深想起自己臉上的狀況,想再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誰打的?”下手也太狠了吧。顧念心疼地摸了摸年深的臉頰,估計前兩天腫得還要厲害。

“沒,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年深雲淡風輕地道。

你當我傻嗎?這明顯就是撞到什麼東西和被拳頭揍過的痕跡,顧念白了他一眼,“快說,到底誰敢打你?”

“我!”顧言的聲音從顧念背後傳來。

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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