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第216章 豪宅標配(1 / 2)

蕭雲鎧急匆匆的從廚房端了了幾碗醒酒湯出來, 卻發現原本站在院子裡的那幾位都不見蹤影。

“麾下和顧城主他們人呢?”他看看門外站得跟兵器架似的那兩排親兵。

“麾下跟顧城主吳郎君他們騎馬出去了,就帶了兩個人。”

蕭雲鎧:……

永興坊在長安城的東北方向,離年家的宅子比較遠, 隻能騎馬過去。

顧念、年深、吳鳴等人騎著馬往東邊走, 做好了打招呼讓人開坊門的準備, 結果坊門根本沒關。

原本以為是今天他們要回年府,坊內特意開的‘方便’之門, 結果一路跑過去, 才發現路過的各坊有半數都未關門,路邊也出現了不少小販, 還有許多挑著擔子四處遊走叫賣的,賣的東西以吃食為主, 也有一些零頭散碎的小物件, 手繡的帕子,竹編的器具, 便宜的首飾之類的,熱鬨得很。

原本寬敞的道路被兩旁的小攤占據不少, 幾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以免不小心撞到衝出來的路人。

那些關了坊門的,沿街的坊牆也都被鑿出了許多大洞, 不時有人從洞口走出來,奔著街邊的那些小攤奔過去,看那熟練的程度,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滿街瑩瑩火光,儼然已經有後世東京汴梁熱鬨的夜市雛形。宵禁的製度,看來是已經名存實亡了。

“長安的百姓這是被逼得半夜都出來做生意賺錢了?”吳鳴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小攤,看那個樣子, 若不是現在有事,勢必要停下來逛逛。

“熱熱鬨鬨的,不是挺好麼?”顧念臉上浮起笑意,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那些穿破坊牆的,既是長安百姓在壓榨之下掙紮求生的迫不得已,也是市場經濟初步萌醒的腳步。

這樣的狀況,對他們未來大力發展經濟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

陷入兩次攤販的‘包圍’之後,他們學乖了,開始走小路,速度也終於快起來了一些,子初時分,終於到達了永興坊的陸宅。

陸家烏頭門的那兩根柱子,不但花紋麵積占的更大,也似乎比年家門口當初的那兩根更粗更高。

夜色之中,直插天際,彆有一番森嚴氣派之勢。

這些年翻建改造了不少屋子,顧念才知道這柱子是有‘名字’的,左邊那根叫做‘閥’,最早用來展示宅子主人的功勞,後來直接就指代功勞了,右邊那根叫‘閱’,代表著屋主的家族曆史悠久,世代官居高位,‘門閥’這個詞也因此而來。

以‘世代官居高位’這點來說,陸家的曆史和根基是遠比年家更為久遠的,所以烏頭門比年家更為大氣倒是也合情合理。

隻不過,此刻的陸家門戶緊閉,看不到半點燈火。走近再看,那兩根代表世家門麵的柱子也積滿了塵土,顯然已經空置了許久,若是平日裡有人打掃照看,定然不會如此。

顧念略微有些吃驚,年家那邊情況特殊,但陸溪走的時候可是理由十分‘正當’的,又沒跟呂青撕破臉,為什麼居然連個照看宅院的仆人都沒留下?

吳鳴勾了勾手指,示意年深和顧念跟他走,顧念還以為他之前來探的時候找到了什麼方便帶他這個不會武功的人進去的路線,結果吳鳴直接帶著他們走到後院,那裡的院牆赫然已經塌了半片。

顧念:……

讓兩個親兵留下來看馬,三人徑自朝那段坍塌的牆壁走了過去。

走到近處仔細再看,那牆應該不是自然坍塌,而是被人刻意推倒的,至於目的,估計就是奔著宅子裡麵的東西去的。

比照那些紛繁踩踏深深淺淺的痕跡,這牆顯然已經塌了有段時間門了,期間門進去的人也明顯不止一兩批。

顧念默默跟年深對視了一眼,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以這個狀況來看,陸家宅子裡麵恐怕也剩不下什麼了。

院內早已衰草叢生,碎石遍地,一派荒蕪的景象。

“咱們要去哪?”顧念左右看看,有些摸不著頭緒。

“再往前走兩個院子。就是陸溪之前住的那個院子。”吳鳴目的明確的走向角門。

“你怎麼知道那個是陸溪的院子?以前來過?”

“這些世家大族,行事最講究的就是規矩,陸溪是長子長孫,他住的院子,從位置和規格很容易就能辨彆出來。”說到這裡,吳鳴確認性的看向年深。

“嗯。”年深下頜輕動,點了點頭。

“所以啊,”得了年深的確認,吳鳴愈發自信,得意地拍了拍顧念的肩膀,“這些地位尊貴的嫡子長孫,還有皇宮裡太子住的地方,都很容易認。”

顧念:…………

你還溜去過皇宮?

不過,事實證明,吳鳴猜得確實沒錯,那個院子確實是陸溪的,身為陸溪曾經的朋友,年深還是來過陸溪家幾次的。

就像吳鳴說的那樣,這座院落的規劃和造景明顯比之前的幾座院落更為精致,院子麵積極大,從那些造型漂亮的琉璃瓦涼亭,配置講究的山石,九曲回轉的木橋,以及底下幾乎乾涸的池塘,隱約可以窺見當初院內精致繁華的模樣。

不過此時此刻,跟之前的那些院子一樣,這座院落也已經長滿了雜草。

吳鳴指著旁邊那座池塘八卦的壓低了聲音,“聽說豪門世家什麼的,最喜歡殺了人往池子裡扔,你們說,這底下會不會也藏著很多具白骨?”

夜風吹過院內的假山石,配合氣氛似的發出嗚嗚的聲響,頓時給這座宅院增添了幾分陰森鬼魅之氣。

顧念原本沒覺得什麼,被吳鳴這麼一說,立刻就覺得眼前的池塘有些不對勁兒,畢竟以那些世家大族的行事作風,沉塘之類的事情,實在不算什麼新鮮事。

腦子裡控製不住的湧出一堆之前看過的恐怖片鏡頭,他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殘存的那點酒意差不多都醒了。

“冷了?”年深以為他被夜風吹到,隨手脫下自己的披風罩在了他身上。

“你說的奇怪東西到底在哪兒?”顧念不好意思說自己害怕,隻能期望吳鳴說的不是眼前這片池塘。

“馬上就到。”吳鳴指了指前麵的那排房間門。

顧念默默鬆了口氣,不讓他現在挖池塘就好。

吳鳴點亮火折,帶著顧念和年深踏進其中一間門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