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第224章 周三例休 技驚四座(1 / 2)

突然跑出來一個文官‘搗亂’, 還是個坐在末首的文官,鎮南軍那邊不禁都有些詫異。

開玩笑,武將比拚,文官跑出來做什麼?添亂還是找死?

這人是為了在年深麵前露臉不要命了?

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這種時候說話合適麼?

聽聽他在說什麼?根手指粗的樹枝?怎麼可能?

顧言也愣住了, 那塊石頭顧念都搬不動, 還想用幾根細樹枝?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其間不乏各種訝異鄙夷不屑之色,就連陸溪都好奇地看了過來,顧念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的‘微末文官’身份。

但事已至此,他隻得硬著頭皮朝年深和鎮南侯的方向叉手行禮, “請將軍和侯爺給在下個機會。”

“聽來倒是有幾分意思,”顧念既然這樣說, 年深知道他心裡肯定已經有了具體的辦法, 轉頭看向鎮南侯,“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這南侯微微一笑, “本侯也想看看, 天下是否有如此荒唐之事,如若不成, 倒是也不耽誤其它人的比試。”

他這話說得含糊, 進退都留了餘地,如果顧念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也就罷了, 如果最後隻是站起來打岔搗亂的,那到時候他自然要‘撥亂反正’,將比試重新導回正途。

顧念朝眾人微微垂首,“謝將軍,謝侯爺, 那就請諸位稍等片刻,容我去找人砍根樹枝來。”

旁邊的許宿原本在抱臂看熱鬨,聽到此處,大約是怕顧念他們在樹枝上動什麼手腳,主動請命,“侯爺,將軍,這位郎君既是文官,定然弄不慣砍樹這種粗使之事,不若由在下來幫忙。”

顧言怕顧念和許宿單獨出去會吃什麼虧,立刻也跟著道,“那我也一同去幫個忙。”

鎮南侯和年深自然不會反對,顧念、顧言以及許宿人便並肩走了出去。

走出大帳,許宿四下掃了圈,隱隱看見西邊有片樹影,便指著最前麵那棵樹道,“那棵如何?”

顧念根本沒打算跑那麼遠去砍樹,對著許宿微微一笑,“不用那麼麻煩,營內前幾天砍了不少柴枝,我們去木垛那邊找找應該就有。”

顧言有滿腹的疑惑想問顧念,但礙於許宿在場,也不好開口,隻得道,“那就去木垛吧。”

人於是舉著火把去了堆放柴火的木垛,借著火光,顧念撿了十幾根細枝出來,都沒找到根長得均勻直正的部分,正好翻出截不知道誰扔在裡麵的厚竹子,他試了試結實程度沒問題,打算讓旁邊的兵卒幫忙砍下一截,沿著竹壁劈出根竹棍。

“我來吧。”許宿挽起袖子道。

有人願意做苦力,顧念自然不會反對,告訴他自己需要根粗細均勻,筆直,長度完全相同,大概一尺左右的竹棍。

許宿掄斧子劈竹子的時候,顧念又找了團麻繩,兩樣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

他檢查了下許宿砍的竹棍條,手指粗細,長度直度和均勻度都沒問題,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來拿吧。”許宿掃了眼顧念手上的麻繩,主動伸手。顧念知道他是懷疑麻繩可能被動了手腳,想親手檢查下,索性全都遞給了他。

“真的沒問題麼?”顧言看著幾根手指細竹棍,不禁有些擔憂,趁著走在前麵的許宿檢查繩子的時候,故意落後幾步,小聲地問道。

“應該吧。”顧念不太確定地點了點頭,他小時候爺爺帶他做這個實驗用的是火柴,現在‘放大’一些,成功的機會應該還是很大的。其實他本來想用筷子來著,但畢竟事前沒有試過,為求穩妥,他才選擇了相對更粗更為結實的手指粗的棍子。

“胡鬨。”顧言卻理解成了把握不大的意思,無奈地戳了他的額頭一下,默默活動了下手腳,準備待會兒顧念失敗後再把爭取把場子找回來。

“阿兄,你剛才為什麼要站出來?”鎮西軍的麵子跟顧言根本沒關係,他完全不必趟這個渾水的。

“這事擺明了就是對方故意給咱們這邊挖的坑,誰去誰受傷,年深不想傷了自己手下的兄弟,就打算自己扛,”顧言瞄了眼前麵許宿的背影,“但他是主帥,我怎麼能看著他在這種時候被人落麵子呢?”

“那你受傷怎麼辦?”

“呦,還知道心疼你阿兄?我以為你滿眼滿心都在那個姓年的身上呢。”顧言聞言不禁露出絲笑意,屈指刮了下顧念的鼻尖。

“怎麼可能~”顧念立刻否認。

“不是你阿兄吹噓,鎮西軍營內,除了年深,誰打得過我?那當然是我代替他去最合適。”

顧念:……

所以顧言這是護短吧?自己可以揍,但不能讓彆人揍!

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走回到大帳門口,眾人已經又喝了一輪,見他們人回來,便全都看了過來。

見許宿微微點頭,鎮南侯便沒有開口。

顧念也沒含糊,直接用麻繩穿過地上剩下那塊磨盤中間的孔洞,仿佛做了個巨大的石頭吊墜,打了個死結。

眾人正在疑惑間,顧念又讓人搬了兩張結實的桌案過來,一張擺在軍帳中間,他從根竹棍中隨便拿起一根靠在桌案邊緣擺放,竹棍的棍身一半貼在桌麵,一半懸空,大約各自半尺左右。

他又讓兩名兵卒抬起另外那張桌案,倒扣在原來這張桌案上,用兩張桌麵夾住了半截竹棍。

“不要放手,壓緊。”顧念吩咐兩名兵卒各自用全身的力氣按住上麵那張桌案,然後彎腰拎起那根穿著石磨的麻繩,想把它掛在竹棍上。

繩子繃得筆直,石磨盤紋絲沒動。

顧念:……

鎮南軍坐席那邊發出陣哄笑,顧言連忙跨步上前,幫顧念搬起了石磨。

顧念迅速拎起麻繩,緊貼桌案邊緣掛在了那根懸空半截的木棍上,然後示意顧言慢慢放手。

顧言將那塊石磨放在桌案下方,慢慢鬆開了手。

桌案吃重,兩邊按著桌案邊的兵卒立刻撐住桌角,用儘全身的力量壓了上去,憋得滿臉通紅,繩子帶著石磨晃悠了幾下,慢慢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