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第245章 落網(1 / 2)

嫡後 藍小嵐ya 7766 字 3個月前

消息是他身邊親兵轉告的。

徐長胤不免愣了一下。

親兵端了水來給他洗臉他才回過神來, 胡亂抹了兩把臉才又狀似不甚在意的問道:“此役還有彆的被俘敵將嗎?”

親兵道:“是,另外還有兩人,都傷得不輕。”

徐長胤道:“這些人關押何處?可有妥善安置?”

親兵不曾多想, 隻是有問必答:“在後麵單獨安排了一個帳篷關著了,全軍上下都在清點傷亡人數並且重新整頓,一時也無暇處理,袁參將派了人看守著。”

徐長胤略略頷首, 就沒再問了。

把染血的鎧甲脫下來交給親兵好拿去清理,他自換了身衣裳, 正待要往外走, 那親兵卻又說道:“不過南嶽的那位郡主沒有一並關押在營中。”

徐長胤的腳步猛地刹住。

回頭。

親兵本來就是隨口一說, 見他感興趣才又解釋:“她不是被兄弟們俘獲的, 好像是和園陛下派了親衛跟隨黎大人一同上的戰場,戰事沒過半她就被擒獲捉拿歸營了。人是戰侍衛親自押回來,待到戰事終了他便押著人進城了去了。”

徐長胤站在那裡, 臉上表情是沒什麼變化, 但是過了一會兒才又遲緩的問了兩個字:“為何?”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親兵道, “戰侍衛走時是跟田副將軍打的招呼交涉。”

因為嶽元婧在南嶽軍中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她被俘之後還不是按照正常戰俘的流程處理的, 徐長胤會過問也很正常。

親兵察言觀色,見他對此事很上心就趕忙停下手裡的活兒:“那小的過去問問?”

徐長胤略有失神,麵色沉重的揮了揮手。

小兵趕緊出了帳篷跑出去,結果卻不是打聽了消息帶回來, 而是直接把田副將軍請了到了帥帳。

徐長胤過問戰俘的事天經地義,田副將軍也不曾多想,進來就大大咧咧的徑直開口:“將軍您是要問南嶽嶽元婧的事是嗎?”

揮揮手把親兵先趕了出去。

徐長胤皺眉,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怎麼?”

田副將軍道:“那娘們兒不是兄弟們俘獲, 您應該記得前年年末黎雲澤那小子險些被栽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下獄,當時杜廣良和他手下幾個官員被擄職查辦了,此事就是南嶽人的陰謀,給雲澤下套的就是這個娘們兒。所以昨夜戰場上陛下特旨調派了他身邊親衛混在軍中上了戰場,就單是衝著她去的,人是被陛下近衛抓的,戰烈走時沒找見您就跟末將打了招呼,說是帝後的諭旨要將她提過去的。”

黎雲澤十四歲就進了軍營了,而且為人正直勤勉,他們這些做叔伯的都很喜歡,甚至想招他做女婿的也大有人在。

黎珺叔侄都是精忠報國之士,卻險些因為這個嶽元婧的陰謀詭計而送命,所有人都為此揣著恨意。

田副將軍說到此處還忍不住啐了一口,後就有些幸災樂禍的冷笑:“黎家小囡做做了皇後,如今到了該是秋後算賬的時候……我瞅著那娘們這次是該凶多吉少了。”

徐長胤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捏了捏,臉上始終如一是一副莊肅的神情。

軍中的這些漢子多耿直,又是共事多年的老袍澤了,自然不會時時疑心去揣摩身邊人的行為舉止。

徐長胤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而又問了一些戰後軍中整頓之事,兩人聊了兩句田副將軍離開之後他也出帳篷去處理戰後的一些問題了,卻安排了一個親兵囑咐他回城去側麵打聽一下和園那邊是如何處置的嶽元婧。

他在軍中這一番奔忙,等再閒下來就已經是夜裡了。

按理說雖然這一戰是以大覲這邊取勝而告終,可畢竟還處於戰後的敏感時期,他不該擅自離營的,晚上就借口自己受了點外傷十分疲憊交代了兩個副將讓他們夜裡多注意敵方動向,儘量晚上不要叫他,他要好好歇息一宿。

常年征戰的人哪個身上都得帶點病根兒,互相最是能夠體量的,兩位副將自然拍胸脯保證軍中諸事不用他煩心。

是夜,三更。

一道人影選擇和園防衛最薄弱處□□潛入,避開外院的守衛輕車熟路的尋到關押嶽元婧的院子。

在附近先找到兩個落單的巡邏侍衛將二人用手刀放倒,又補了一些迷藥,然後扒下兩人的衣裳,他自換了一套,另一套隨手打包團起來,埋頭進了那院子。

和園對嶽元婧的看管不算鬆懈,在自己的地方守她這麼個有傷在身的女人也用了八個人的精銳護衛。

那黑衣人出其不意灑出迷藥,八個人裡當場倒下一半,剩下四個也多有不同程度的中招,他似乎是儘量避免傷人,動作利落迅捷的隻是將人拍暈,隻在與最後一個完全清醒的侍衛交手時不得已出刀將對方砍傷,但隨後還是補了迷藥將其放倒。

嶽元婧這一夜自然是不可能睡得著的,外麵的動靜雖然不大,但她習武之人又是夜深人靜時,在屋子裡當時就有察覺。

隻是她被捆住了手腳又塞住嘴巴,一時也動不得。

等門外的人從守衛身上摸出鑰匙開了門,她瞧著對方身形一眼認出——

眸中冷蔑之外就又漫上了滔天的恨意。

那人上前拿刀割開她身上繩索,她本能的抗拒了一下,隨後卻極坦然的接受了。

等到去了束縛,那人就把拿到的另一套衣服遞給她:“換上,跟我走!”

嶽元婧倒是沒猶豫,坦然的接走衣服麻利的套上身,同時卻竟然不忘出言譏諷:“大覲的帝後不惜設計全軍襲營就為了製造機會設局抓我,你就不怕這是個圈套?”

姬珩和黎潯把她拿獲又帶進了城裡來,卻隻是看押在此,還沒有提她去問過話,這件事本身就有點不合情理。

她心裡有疑,被關起來之後一直在琢磨的也就是這件事。

可現在送上門的救命稻草她也隻會一把抓住。

來人起身去門口幫她把風,聞言隻咬牙從牙縫裡沉沉的擠出一句話來:“如果是圈套,那你就當場殺了我,死之前也可泄憤了。”

嶽元婧手下動作頓了一下。

片刻之後再抬頭又看了他一眼,眼中就更是漫上了深惡痛絕的神情來,半點不領情的冷笑:“彆以為你假惺惺的施以援手我就會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