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江嘴角抽搐了幾下,仰頭望他:“你做什麼?失心瘋了……?”
楚雲川表情絲毫未改,仍舊注視他。
葉淩江看著他的臉,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這不太好吧……
他轉移開視線。
沒辦法否認,他這位師尊真的是人間極品,一改往日冷漠,他都快忍不住讚許他的絕色了。
話說回來……
“你為何會在此地?”
“你還疼嗎?”答非所問。
楚雲川伸手輕輕撫著他的心口,對應的背部是那個傷口。有時疼起來,也不知道是傷口疼,還是心疼。
葉淩江愣了愣,他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好像很奇怪
“我看你身上好像也沒傷,剛才喊得那麼那啥乾什麼……”
害得他還秉著不能見死不救的精神進來了。
他心虛的拍開了楚雲川的手,身上被觸碰地有些酥麻,心跳得有些厲害。可他的另一隻手還捏著自己另一隻手,兩隻狹長的眸子像染了夜色的古淵,將他快要吸進去了,葉淩江將手抵在他身前,泛起淡淡異樣的情緒。
“你能不能放開我?”
楚雲川卻露出哀傷的模樣。
“果然,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什麼原諒?
隻須臾之間,他的嘴角勾起弧度,臉上卻覆上了一抹邪乎的笑容,像是睥睨一切的眼神戲謔地看著葉淩江,手上的力量多了幾分,弄得他生疼。
“那不如去死吧?”
葉淩江心驚片刻,隻見楚雲川越笑越盛,手中力量越來越重,像是要弄斷他的手腕,他咧著嘴靠近自己,倏忽間瞳仁如似變為了血色,像汲滿紅色的漩渦,在眼眶裡旋動。
“喂,你這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太久沒有活人來了,我都快餓瘋了……”
在他的驚愕中,楚雲川的聲音一下就變了,像是男女老少疊加一起的低啞詭異,忽遠忽近,飄渺不定,刺激地耳朵發麻,就見他的臉也發生了變化,冷白的皮膚長出了黑皮,一對眼睛變為了四對,密密麻麻地堆在了臉上,露出精光,下麵是一張血盆大口微張,能看見兩排尖銳的牙齒,他周身漲得龐大如山,將他按倒在地。
媽的,是妖怪啊!
葉淩江又驚又怕,那家夥馬上張開四方闊口要來將自己生吞活剝,他就像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所以這躲過了墜崖,還是躲不過要死的結局嗎?
那長的人不人獸不獸的玩意兒嗬嗬笑了起來,震得他腦袋發麻,哈喇子像水瀑一樣嘩啦啦流下,沾了他身上好幾處,將他惡心壞了。
“十一年了,再也沒有人進入這個地方供我填肚,如今來了個嫩白小子,雖沒幾倆肥肉,但也是秀色可餐,珍饈美饌了。”
葉淩江在心裡痛恨的罵了娘,罵了爹,罵了祖宗十八代,這生死關頭,還要素質乾什麼?
“你冷靜點啊,我骨多肉少,三日沒洗身子了,小心惹你一嘴臭,你好歹挑挑食啊……”
他實在是鎮定不了,若不是被按著,可能渾身在顫吧。
“反正不過一口了事!”
那家夥靠近而來,像錐一樣的齒如同十幾道刀鋒齊齊朝他襲來,葉淩江一閉眼,再次在心裡罵了罵,不過不是它,是楚雲川。
我他娘的是不是跟你八字相衝,你是我的死劫吧!
究竟是哪根筋沒搭對,想進來救他?
看見著妖怪駭人的模樣,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感覺立馬就要跳出來了。
一聲清冽的劍鳴動蕩在空中,伴隨著動天震地的哀嚎,身上被製住的力量倏忽就鬆開了,除了哈喇子,他覺得有彆的東西像雨一樣落在了身上。
腥臭、**。
葉淩江猛地睜開眼。
他身前有一黑影,從上方輕輕落地,黑色長袍無風自舞,宛如九天神靈墜世。
那人身旁燃著業火,照得地宮通明,旁邊那池子竟然全是血色的。而那凶獸目眥儘裂,八眼淌血,一隻足被長劍活生生斬斷下來,掉進一旁的血池之中,頃刻無影無蹤。
“楚雲川?!”
他頭也未回:“少說話,就少說錯話。”
葉淩江腦子漿糊一片,隨即悟然:“師尊?”
“我次次見你,你似乎都不太想活命。”
楚雲川還講起笑話來了。
葉淩江還是有點開心的,命留住了!
“誰說的,我想的。”
楚雲川輕瞥他一眼。
“你來靈幽穀做什麼?”
“我……玩兒啊。”葉淩江故作隨意,轉移話題,“這家夥裝成你騙我進去,真是可惡至極!”
楚雲川眼神微變,立刻又恢複回原來的神情:“此地不宜久留,先出……”
葉淩江大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