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死如燈滅,萬事皆空絕。
金銀錢財也好,絕代佳人也罷,隻要死了都是虛的,隻要長生就遲早能得到。
楚雲川搖搖頭:“無怪乎此地怨氣衝天,原是消了眾多人命,陵墓一地最看風水,原本寂夜墟是塊靈地,現在乾坤也許已被破壞,時間一久,不僅是妖魔,連鬼魂也會陰集在此,神陵之名名不副實,早晚成為閻羅殿。不過有因才有果,若不是人心無底,欲念滿身,也不會有這些發生。”
他繼續道:“風水以後尚可補救,但外麵的妖魔是首要目標,我們去下一地吧。”
葉淩江:“好。”
他等楚雲川轉過身,悄悄順走了一片殘卷。
側殿過後,連古廊都變得精致了許多,鋪著光滑如一體的青碧石地,連懸掛在兩側的燈盞都變成了白玉做的,每一盞都是同樣大小,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不知要犧牲多少人力,耗損多少財力,浪費多少光陰才能將這些做出來,有的人連死後的鮮麗,也要建在活人的辛苦與痛苦之上。
這個人還是所謂的“神明”,好似有些諷刺。
走到儘頭,卻無法再輕易通過這扇門了。
準確來說,是沒有門,而是看起來像是在移動的石牆,一直在緩慢向右,在它轉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一缺口展現在了眼前,而前麵便多了一條路,他們往前而去,又被另一道牆擋住去路,而身後的石牆缺口也已經行遠離開,現在正被夾在這道裡,前進都無路,也無光亮,灰灰蒙蒙地,隻能等前方的這一道牆的缺口移到眼前。
還好這裡的機關沒有他想的那麼難。
葉淩江轉悠著眼睛,無處可看,斜了一眼冰冰冷站在身邊的楚雲川,又將眼珠子轉向他處,心裡空空然。
如此近的距離,讓他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幕,又想起他們裝了對假新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實在有些丟人,可看他永遠淡漠的表情,好像並沒覺得有任何一絲尷尬。
不過雖然楚雲川的性格真的很倒人胃口,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其他地方真挑不出任何刺來。
為人一本正經,恪守成規,明明開了掛的人生還要努力,上一回在寂夜墟為保那些陌生的人,就算會死也要站在他們身前,簡直是仙門楷模,四境典範,怪不得世上有那麼多人就算隻是聽聞,也要遠迢而來見一見他的真容,而且基本見完之後多數也都淪陷了。
所以才會有人說,如果有誰能和昭夜君同床共枕,不是天人便是絕世傾城了。
萬一他們知道這個人就是那個變態女裝癖糾纏了昭夜君十年的葉淩江,很可能會急火攻心,口吐鮮血,接受不了然後就地自裁。
這麼想想,還挺有意思~
“師尊啊,我有問題想問你。”
他微笑著,儘量乖巧些。
“說。”
語氣雖冷,但好歹是沒有拒絕了。
葉淩江嘴角抽了抽,繼續笑:“你活了這麼久,有沒有喜歡的人?”
楚雲川乾脆又利落:“沒有。”
他不信。
活了上百年,肯定接觸過不少美人,年輕的時候定力不足,怎麼說都會被吸引到,不太可能一個都瞧不上吧?
不過看他這副“生人勿近”的臉蛋,好像確實無欲無求,要不是先前接觸到了,他會以為楚雲川可能是個太監,眼不動,心不動,那裡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應。
“那總有幾個有好感的吧?”
東境的君子美人那麼多,跟他並肩高度的也不少,總會有一個能觸動他某一根神經才對。
“沒有。”
“沒有?”葉淩江靠著走道的牆,交著腿拍打著地思考著,也許他可能跟自己一樣,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喜歡,“就是,有沒有人能一會兒讓你想笑,一會兒又讓你感到很生氣,一直牽動著你的情緒,有時候想要擺脫這種情況,可又發現無能為力?”
這些都是從他一好哥們兒那聽來的,原本參照這個,他才得出自己可能是喜歡任餘的,因為有時候他確實讓自己開心,有時候做錯事也會生氣,所以才接受了他的追求,可後來才發現,“親情”也可以符合這種情況。再三過後,他確認自己不是喜歡,而是把他當成了弟弟,因為自己麵對任餘一點**都不會產生,連想要親吻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對楚雲川來說,他應該不會隨意對人產生強烈的感情,如果有,那說明這個人肯定對他來說很不同。
好奇他的回答,葉淩江一直打量著他的側臉。
楚雲川卻忽然轉過頭來,神情認真。
“這,當然有。”
葉淩江眼睛一亮,嗅到了驚天八卦的氣味,忙問:“誰啊!”
楚雲川冷笑了一聲,將溫度瞬間拉低。
“你。”
作者有話要說:大哥們,我困了,胃還難受,允許我睡一覺,起來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