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就是穿著黑色衣裳的,”他怕說不清楚,因為府裡還有其他人穿著黑衣,於是又道,“長的特彆好看,一點表情都沒有的那個。”
下人隻回憶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
“有,有……老爺一直在找他,可我剛剛看見他,喊了好幾聲,卻一直好像沒聽見似的,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好像往外去了。”
葉淩江出神地看著之前丫鬟指的方向,那是城東更外的荒郊,一大片荒蕪之地,現在封城,無法從正城門出去,隻能偷偷溜出去。
他很擔心阿劍跟過去,也會出什麼問題。
“葉公子,奴才扶您去換件衣裳吧……”那人看他身上血淋淋地,很怕他生氣,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葉淩江搖頭:“不必了,你們先請我師兄去看著,我與我師尊要去追一下……凶手。”
“可您現在這樣……哎,公子,公子……”
葉淩江疾步出了秦府,不顧外麵的人的目光,一直在街上跑著。
現在沒有阿劍,他無法禦劍飛行,可心中火急火燎,已顧不了那麼多。
木劍姿態的阿劍身上坑坑窪窪的,一定很容易受損,萬一楚雲川真的怒火中燒,將他毀去,將來魔界再臨,就隻能等死了。
路上的人指指點點,以為他是什麼殺人犯,就避開老遠。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這樣子更不可能出得了城。
城門把守森嚴,而他現在的樣子必然會引起懷疑,於是他繞了一圈,偷偷拿走了路邊攤子旁邊掛著的蓑衣,溜到角落裡去穿上,擋住身上那一片血汙,然後順手推走一輛板車,上麵蓋著一些竹編的網子,往下塞了點東西進去,然後就往城門方向去。
“站住,現在任何人不許出城,你沒看告示嗎?!”
葉淩江彎腰點頭,搓著兩隻手:“是是是,冒犯軍爺,這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事態緊急,借我十個膽也不敢擾您。不瞞二位,東家一老婆子死了,現在我要把她送去義莊,好好給她安葬,給她埋土裡去,否則這疫情就要傳開了。”
那守城兵剛想掀開來看看,立馬收回了手,挑起眉疑惑問道:“疫情?什麼疫情?”
“說來命苦,這老婆子怕是吃了什麼不好的牲畜,上吐下瀉,兩天就去了。大夫說很可能是雞瘟,要趕緊把屍體送出去,不然這贏州上下裡外可都要遭殃了!”葉淩江搖了搖手,作勢驅遠他,“哎喲喂,軍爺,你離遠點,小心染病!”
“去他媽的,趕緊走,你想害死我啊!”那人踹了他一腿,捂著鼻子走遠,迅速擺了擺手,放他出去了。
葉淩江不斷哈腰道謝,一邊往外而去:“多謝軍爺!”
一出城門,他立刻將鬥笠一扔,蓑衣也除置在板車上,神情一變,嚴肅地望了望,然後往林子裡去。
荒郊野外的,除了飛禽走獸,還有不少修煉低層的妖物,卻都不太敢接近他,因為他身上全是血,而且靈力也不低。
“幾商!你快出來!”
他大喊了起來,借著月光在草地裡走著,但地上多是枯枝敗葉石子,走起來很累,越往裡越黑。
這家夥,現在肯定是躲起來了,但願彆讓楚雲川找到。
葉淩江走了幾步,卻看到前麵有些詭異的光亮,時而暗紅,時而又消失的,走近之後,卻完全消失了。
難道是什麼妖魔作祟?
他仔細一看,這裡好像有一個墳堆,上麵有一塊碑,卻是無名之輩,隻是幾個草草寥寥石塊壘砌起來的,再往前,又看見了一個差不多的。
他越往裡走去,發現在那些長高幾丈的雜草中還有好多這樣的墳堆,有的甚至都沒埋好,露出一點白骨來。
不會吧,難道這裡是亂葬崗嗎?
經過幾日,他隻知道贏州外頭野林子裡有間義莊,專門放那些無人認領的屍首,卻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塊地,專門埋這些人。那豈不是說來,他離義莊也應該不遠了?
幾商胡亂飛走,也不知道是去哪了,什麼地方都有可能,不如就去看看。
不過,剛剛那紅光又是什麼?
他左右觀望,從他走近這片地方,那些光似乎就不見了,有的隻是雜草和點點螢綠飛蟲。
葉淩江朝前走去,無數個墳頭毫無規律地擺在四處,有的歪斜著墓碑,有的乾脆連墓碑都沒有,有的扭扭亂亂地寫了幾個字,好像鬼畫符。
再朝前一些,慢慢有序地分開了一條光禿禿的道,直通更深處,此時已經離贏州有好些距離了。
葉淩江一直感受不到什麼靈力,一直往前摸索著,經過不短的路程之後,在他的前方漸漸顯露出一個灰黑的輪廓來,門高幾人,兩側霧茫茫的,一下子望不到邊,在正中央的上方,因為走近而逐漸清晰望見了兩個字:義莊。
再靠近一些,兩邊還刻著似是對聯卻又像是警示的兩句話。
此處隻留死人,活人速速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這個鴿子精太辣雞了!
今日起我儘量恢複一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