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這一聲清脆的叫餓似乎從那個傷春悲秋的小兄弟身上傳出,立刻打破了他正要感懷紅塵,思念過往的行為。
“弟子……弟子……”長湘退了幾步,臉紅的像猴子屁股抹了腮紅,在他們這等人麵前,一時不知所措。
“你還沒吃?”葉淩江走過去,打開了方盒蓋子,裡麵的飯菜還是原封不動的躺在裡頭,隻不過都變得生冷,不再有絲毫食物的香氣了。
本來就是白菜大雜燴,這下更如同嚼蠟。
葉淩江還以為他醒了之後見自己不在,會先填下肚子再來找他。
長湘彆彆扭扭地點了頭:“師叔說讓我照顧你吃食,怎能自己先吃?”
風憐寧疼惜地看著他搖了搖頭:“你啊……留香堂已到了閉門時辰,這飯菜也全都硬冷了,我那還有一些紫薇長老送來的果子,但也不適合夜裡空腹食用。”
葉淩江想了想,彆說現在了,平日青影的吃食也確實得改進改進了,這要是換做在玉蓮峰,師兄總能給他撈一碗覆滿肉餡兒的麵來。
長湘剛說了一句“我沒事”,肚子又連著響了三聲,好像與他抗議了一番。
他低著頭,羞得像個姑娘一樣。
雖說十七之齡在現代算是未成年,還需要長個子,可一個修道之人應當比一般人要少去這些雜念,茶飯不思,直至辟穀。而歸虛君他們其實早就到了無需以五穀來支撐身體的地步,但是,民以食為天,好吃的東西能讓心情喜悅,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旁頗為靜默的楚雲川忽然道:“中境州城,現在應還是熱鬨非凡,酒肆小樓到天明才會打烊。”
葉淩江以見鬼之神情望他。
中境?
抬頭看天,看樣子已接近子時。
現在?
“這個時辰,會不會太晚了?”葉淩江有些猶豫。
“或許你有更好的主意?”楚雲川伸手施法,將棋盤帶著棋子一起納入袖中。
葉淩江:“早也是要去,晚也是要去……那就走吧。”
風憐寧:“我無意見。”
長湘:……??
“不過,我恐怕無法一次帶著三人禦劍。”
“這有何難,”楚雲川閉上眼,神思片刻,在圓月之下忽然顯現出一個渺小的影子,卻變得越來越大,他低聲念道,“九霄龍吟。”
葉淩江注目視那物,越來越近,從一個點慢慢看清那上麵的紋路圖案,那是雲霄之上盤旋的一條龍,將整個轎子纏繞,深藍的幕布分不清天或海,神龍見首不見尾,隱匿於雲霧迷蒙的地方。
這東西他一下子便想起了,那是歸虛君三百壽辰時見到的那座轎子,所以楚雲川不僅能禦劍,還能禦轎,說不定還能禦彆的……
長湘的嘴巴可塞下一隻包子,目不轉移地看著落於地上的轎子,將其視若珍寶般,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它。”
葉淩江眯起一隻眼,一座轎子而已,至於嗎?
“有啥特彆之處?”除了圖案漂亮,紋路精致,色彩神秘,看起來轎身固若金湯,也沒什麼啊!
“孤陋寡聞,”長湘把食盒放在石桌之上,做出一副車行經理的神態,攤出手來給他介紹著,“轎身是一整塊冷石晶鑿空,坐在裡頭冬暖夏涼,以釉上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仔細看,每一筆紋理都是不可效仿的,在遠處天際之時,乍一看就如真龍飛天,栩栩如生。上色的是仙釉,一旦凝固,哪怕千年萬年,非特殊水液是無法使其褪色半點,每種顏色都來自於不同的難以得到的珍物。轎子上端的青黛璆琳是本身墨藍的璧琉璃,質地純淨,色相如天,頂端綴著的是無儘之海的滄溟蚌珠,日月之下輝映,沉光浮華。而轎子兩側的簾子則是被稱作‘軟黃金’的香雲紗,遇水即乾……”
“我說了這麼多,你可明白?”見他對自己所說之話無所用心,長湘停下了《鑒寶》節目,一臉懷疑地看著葉淩江,似乎覺得,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白費了口舌。
“明白了,稀世之寶,價值連城,有錢。”
葉淩江敷衍地點點頭,一雙眼睛出神地看著,一雙手已經摸上了轎身,腦子裡抓住了幾個重點:名家、仙釉、珍物、璧琉璃、黃金……心思早已不在長湘的話上。
這一賣,是不是能換幾套最高級的顯卡和cpu?
處理現有配置難以帶動的遊戲運行應該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