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葉淩江安慰完他,三人便也進了寢殿,看見風憐寧的神情,長湘以為有什麼壞事發生,趕緊上前去問:“師叔,我長姐她怎麼了!”
風憐寧反複把了把脈,忽然又抬起頭來,才道:“她確實應該昏迷許久,身體有些虛弱,不過……”
“到底怎麼了?”長湘急的直問。
“她應當從未被取血。”
“……”他們都有些驚訝。
“她與上次一樣,隻是睡去了。”
葉淩江:“這不應該……看皇帝那樣子,若是知情就不可能相信取血傷天害理被天罰了。”
楚雲川:“是霞妃。”
他們都看向了他。
“魘魔不僅能夠操控他人之夢,本身就能夠混淆凡人的記憶,那些每日來取血的太醫,大概根本就沒有取到血,卻認為自己已經做了這些事了。”
“白三所為?那秦嬋為何要如此?”
話剛問出口,送完青瓷玉瓶的芳兒就已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連腳都站不穩了。
“芳兒姑娘,你怎麼了?”
“方才……奴婢去了長生殿,將軍又來求情,皇上卻放不下麵子,執意說要繼續以彆的法子取血,我在殿內無法跟他說明情況,將軍就以為蕭妃娘娘真的已經不行了,而皇上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就……”
“就什麼……?!”
“就拔了劍抵在皇上的脖子上,將他給擄走了……”
“哥……”長湘六神無主地跪坐到了地上。
楚雲川忙問:“往什麼方向去了?”
“奴婢當時實在是嚇壞了,根本不敢追出去,霞妃娘娘似乎也沒料想到將軍會這樣,衝過去想阻止,卻被劍割傷了,被送回碧霞宮療傷了。”
風憐寧道:“問問宮門侍衛,可有出去,若是沒有,便還在宮中某一處。”
“黃公公已經去問了,沒有人出去,隻是宮中其他人也沒見到過,十分奇怪。”
葉淩江:“不奇怪,若是他壓根沒有離開過長生殿這一片的範圍呢?”
“可是長生殿周圍是最早被搜的,奴婢回神之後,那一圈都已經被找過了,確實已經離遠了才對。”
葉淩江沉下心來思考了一會兒,問道:“像長生殿這樣特殊的宮殿,原先並不是拿來煉丹之用的,卻金砌玉堆,這樣的大工程,原先是不是有彆的大用途?會不會……有秘道?或者是……地宮?”
芳兒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回答:“奴婢想起來了,有一日皇上來鳳鸞宮,似乎提到過那座殿宇是前幾代建造的,那時戰亂紛飛,哪怕是在宮中也不是完全太平,似乎在下麵確實有逃生的秘道。對了,以前皇上總是在那批閱奏折,早時候還常在那召見將軍,可奇怪的是,其他大臣來找皇上時,明明說是在裡麵,卻經常沒見到他們人影……”
“那肯定沒錯了……”
芳兒難過地搖搖頭:“奴婢沒想到,將軍竟然會做這樣的傻事,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啊……”
長湘急道:“還等什麼,快帶我去!雖然我也恨那個人,可是他真要是做了什麼,長姐和他都會完的!”
楚雲川道:“需得趕緊阻止。”
……
晦暗潮濕的地方,有一個人跪在地上。
四肢纏著枷鎖,雙手懸掛在高高的鐵架上。
若不是身上穿的是黃袍,那一頭糟亂的頭發擋著,實在認不出他是誰來。
“你,你竟敢囚禁朕……”
他語氣憤怒,聲音卻很虛。
在他麵前,有一個人站在那裡,手上是暗光閃閃的銀劍,他背著唯一透進來的微光,看不清表情。
直到應孝宏抬起頭來,用想殺了人的目光看著他,他才慢慢開了口。
“這裡所發生過的事情,皇上忘了嗎?”他慢慢走近了一步,語氣漸漸寒冷,“我可是從來沒有忘。一天,都未忘過。”
或許是因為這裡太冷,應孝宏忽然顫抖了一下。
“在這個架子上,你銬著我,用儘各種方式讓我臣服於你。一開始,你隻敢在這對我做那些汙辱的事情。”
應孝宏眼神迷茫著,循著他的話回憶起了那些事。
當時,剛打了第一次勝仗,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李堯被他帶到這來時,對這裡的地宮感到十分驚愕。因為他的命令,李堯跪在他麵前,自己銬上了鐵銬,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本正經地向君上認錯請罪,還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做錯。
對於這樣的李堯,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