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銅鼎(1 / 2)

因為時間有限,嬴非預先估算了低點,才讓八駿馬駒降落,讓五匹病馬開始領路。

幸好他估算得當,不一會兒,五匹馬就齊齊停住不動了。

這片草地與草原上的任何一處地方都並無不同,就連草都沒有比彆處茂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神異的地方。

可是不隻那五匹馬,就連八駿的馬駒,都興奮地低下頭吃起了草。

一群馬一齊行動,很快,隱隱吃出了一個範圍。

如此異狀,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和他說地下有奇物。

範圍都給他劃好了,都不需要嬴非找,如果他手上有工具的話,就可以直接開乾了。

索性嬴非考慮得還算周到,一開始就想過會有舀水、挖土之類的可能性,帶齊了工具。

這邊馬在吃草,那邊嬴非在挖土,這場麵實在荒誕得可以。

一想到這土還不知道要挖多深,挖完了還要重新埋起來,他就不由得悲從中來。

若是這些能見光,他多少能帶人來幫忙,可是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真是要累死他的節奏啊!

也不知嬴非挖了多久,馬兒們都住嘴,停下了吃草,齊齊地往還在挖洞的嬴非身上望。

養馬專業戶剛感歎了一番這群馬兒通靈性,很快他就認識到,它們不是在心疼他,而是感知到了什麼。

嬴非同樣感知到了一股特殊的能量。

甚至為了好生感受,他連手上的工具都放到了一邊,席地而坐,運轉起了家傳功法,開始感知那種特殊的能量。

過了半晌,差不多確定了距離,嬴非開始加快速度。

很快,造成馬匹變異的神異便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麵目。

出人意料的是,這是一尊吉金鼎,當然,用觀眾們對其的稱呼來說,就是青銅器。

銅最初的色澤金光燦爛,故青銅器被稱為金器,而精美的金,便被稱為吉金。

嬴非眼前的這尊吉金器頗具獰厲之美,還能泛著金光,並非太久遠的古物。

然此物縱然有所神異,色澤也漸漸黯淡,顯然不是近些年才打造出來的產物,除了表麵上的狩麵紋外,還有能看出是玄鳥的圖紋。

嬴姓一族亦以玄鳥為圖騰,但是以眼前這尊吉金器的規格,絕不是現在的他們有資格使用的,若此物不是嬴姓一族在大商時代的先祖所留,那麼很有可能,便與大商帝族有關。

東西到手,嬴非又將此地的土悉數填好,還在周圍尋來茂密的草填於其上,儘量將環境布置成與之前相同的模樣。

做完了一切,他才趕緊駕著八駿神馬,帶著馬和東西回了汧渭之間的牧場。

他在牧場是主官,想在自己的住處藏一樣東西很容易。

嬴非也不急著研究,而是偽裝一切如常,白日裡正常工作,不讓他人察覺異樣,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才在黑暗中開始摸索、研究。

吉金之器,乃是禮器,有些器物上會有金文,隻可惜嬴非將到手的鼎翻來覆去地查看,都沒有看到有什麼遺留下來的信息——他的視力在家傳功法的作用比尋常人要好得多,縱然不點燈,但視物依舊清晰。

也正因查看了多次,嬴非發現此器與一般的金器並無區彆,隻有運轉功法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它的神異之處。

聯想到鼎上的玄鳥紋飾,嬴非終於下定了決心,運轉功法嘗試與其共鳴。

這回倒是有一點門道讓他摸到了,從練功時才能進入的奇異靈覺的角度,他見到了幾個簡約的文字。

大致的意思為鼎之主人彙報帝,他已完成使命。同時將與帝子彙合,請帝之靈護佑。

大周天子稱王,稱帝的唯有前朝大商的統治者。

什麼情況下,受命於帝的大臣——能直接受帝命,此大臣的地位絕對不低,還備受帝的信任——才需要鑄鼎向帝彙報,而不是回到商都當麵複命?

那自然是帝已死,大商已亡,這才需要遺臣鑄鼎彙報。

考慮到這事跡太有指向性,又有功法的聯係,嬴非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的先祖——飛廉。

飛廉乃是大商末帝帝辛的寵臣,善禦,大商滅亡的時候,他正受命在外奔走,即使完成了使命,也無從複命。

更有一點,關於飛廉的結局,也不知是否是趙氏所傳,有說他祭祀帝辛時得天降石棺,石棺上有銘文“帝令處父不與殷亂,賜爾石棺以華氏”,飛廉自此隱居祭祀帝辛的霍太山,又因心中悲切,很快病死,死後便葬於那處。

但嬴非作為飛廉的嫡係子孫,自然知道這完全是美化後的說法,是騙人,或者說為趙氏一脈遮羞的。

惡來為帝辛戰歿,其父飛廉同樣是帝辛之心腹,怎麼甘心就此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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