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雲籙(1 / 2)

魯國是周文公姬旦的東方封國,由其長子前往就封,乃是大周有數的侯爵國,國力相當強大。

即便隻是去魯國探底,在不知道先祖飛廉究竟將寶藏藏在了哪裡的情況下,嬴非心中是很緊張的。

與此同時,他對藏著如此重大的秘密的鼎,為何會出現在犬丘附近的野外,也有所顧慮。

他的祖先收斂了先祖飛廉的屍骨與遺物,為何會單獨將這隻鼎放在荒郊野外,以至於他們這些後代已經完全遺忘了相關的消息。

然而就算有如此多的顧慮,嬴非也懂得“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道理,機會送到他麵前,怎麼能不把握住?

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沒有品階的沒落嬴族的庶子,而是承繼宗嗣的秦邑之主。

要將封邑發展起來,沒有支持怎麼行?

犬丘封地有申薑在,是絕不會讓他去占便宜的,即使他的父親和弟弟願意給他支援也不行。

既然一切都要靠自己,那麼有這一筆橫財,秦邑能省下大量的發展時間。

秦邑雖不如犬丘離邊陲近,但作為邊陲封邑,實際上也承擔著為大周抵禦西戎的任務,他是專職為王室養馬,但也得為自己的這份家業考慮。

特意挑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嬴非駕馭著兩匹馬——為了目標太大,他從自己養的十幾匹神駒裡選了兩匹目前跑得最快、動靜最小的,出發之後輪換著騎,爭取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在天空之中風馳電掣,終於在幾個時辰後,到達了魯國。

魯國都城為曲阜,而此地前稱為少皞之虛,正是商之奄國的國都。

飛廉去往奄國是為了與其君共謀複商,根據嬴非的猜測,若是他沒有八駿之類能快速遠行的神駿,大致的活動範圍就應當集中在如今的曲阜之處。

不過相比最初分封之時,魯國麵積已經擴張了不少,就連曲阜也不複奄國之時的模樣。

嬴非通過鼎與藏寶地之間的聯係駕馭著駿馬,每當經過魯國貴族的封邑、莊園等地的時候,就忍不住膽戰心驚。

好在當初飛廉藏寶之時,應當就考慮過偽裝和保密的問題,嬴非最後是在離曲阜較遠的一處高山上停下的。

魯國所在地勢平坦,此山說是高山,不過是比周圍的平原要高許多,要說是什麼崇山峻嶺,也不儘然。

他駕馭著馬飛到了一處高峻險地,那裡有一處洞口僅有半人高的山洞。

若不是周圍沒有彆的入口,嬴非真的要懷疑自己對鼎傳給他的感應信息定位得是否準確了。

他隻好屈身鑽入洞口,徹底進洞前做了個手勢讓馬兒先就近找個地方停留,等他出來了再用口令呼喚馬兒背他離開。

洞口狹小,他雖然進了洞,卻幾乎沒多少光亮,能看清裡頭的情形還是托了修煉功法的福。

再加上他將鼎也帶了進來,爬行進洞的時候還要顧著懷中的鼎,行動實在不便。

今日既然已經找到了地方,那麼嬴非也不準備再浪費時間,隻等確認一番,不論有無機關,裡頭有多少東西,都要等他下次來拿。

嬴非計劃得很好,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身上攜帶的鼎是此處寶藏的鑰匙,這困難的、幾乎不容人通過的山洞,他才沒爬多久,鼎就開始泛光,洞的儘頭處也有光芒亮起,與鼎呼應,等到他到達儘頭,看清地上銘刻的紋飾,鼎也落入了陣中。

柔和的光芒亮起,嬴非微微閉眼,等他睜開眼,已經換到了一處空曠的地下宮殿之中,此地之龐大,讓剛才還無法舒展身體的嬴非目瞪口呆。

如果說之前的那個洞口小到即使被周人發現,也絕對不會有人進去——畢竟除了嬴非這樣知曉內情的有心人,哪位地位高貴的君子願意如此委屈自己?——那麼這處地下宮殿就是截然相反的大氣,一旦暴露,絕對讓眾人趨之若鶩。

可是,鼎和地上的紋飾呼應才能將人送來這裡,這樣的進入方式已經杜絕了一切外人的覬覦。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飛廉,即使他是自己的先祖,嬴非也忍不住產生了極度的敬佩之情。

不過同時他也有個疑惑,這麼龐大的宮殿,若是奄國遺民有參與,為何至今無人知曉?周人甚至連一星半點的消息都沒聽說。

而若是飛廉一人獨自完成,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通過八駿以及因鼎及藏鼎之土上生出的草而變異的神馬,嬴非確實認識到這個世界不像他想得那麼簡單。

可是,家傳功法《禦獸訣》中記載的可延年益壽、獲得與所禦之獸相同能力的種種神奇作用,都被視為荒誕與吹噓,也就那些提升動物對修煉者的好感、增強體質這些基礎能力是靠譜的,真正能修煉出來。

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嬴非又不能確定了。

他快速地環顧了一圈宮殿,除了幾道通往其他房間的通道外,最顯眼的就是四周與中央區域的台子,四周的台子上置放著各種形狀的禮器,最中央的台子上,卻飄浮著一團單純的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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