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老有些為難:“要到怎樣的程度呢?”
得罪元和天宗的門派,一般都已經沒了,不下死手,這業務他還不熟練啊!
“商淼淼等人,不是還沒有捉到麼?就說逃到德陽學宮那裡了,讓他們放開法陣禁製,讓咱們派人去搜查吧。”
“是!”長老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宗主呢,隨便一句話,就能兵不血刃地讓德陽學宮倒黴。
德陽學宮能夠對付如此之多的邪修,和他們在各地布置的法陣有很大的關係。
宗主那個懷疑邪修逃到德陽學宮的說法,等到放出風聲,很快就會演變成德陽學宮藏匿邪修。
元和天宗派人搜查,德陽學宮從了,那就是服了軟,後頭要炮製他們,總有機會。
可是看這群家夥桀驁不馴的回函,很有可能是第二種,那就是拒絕天宗的要求,他們自己搜查了給出結果。
如此一來,難免有包庇邪修的嫌疑。
就是沒有,也能讓這包庇的嫌疑變成有。
要是他們連自己搜查都不做,那就更妙了,這臟水潑上,就去不掉了。
*
“還請德陽學宮放開法陣,讓我等入內搜查!我宗追查的邪修派往各派潛伏的探子,就在城內!”
密城之中,商淼淼有些慌張,畢竟就像那元和天宗修士說的,他們就在這座城池裡。
“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厲聞開口阻止。
鐘成文和商淼淼都看向他。
生存經驗豐富的散修無奈地開口:“德陽學宮的法陣,確實防備的是修士,不論是正道還是邪修。咱們之前入城的時候,用的是凡人的方式,隱匿靈力之後,正常地入內,沒有試探過。不過,德陽學宮的弟子,莫非就不是修士了?我懷疑,這座城池的法陣,針對邪修做了專門的調整,正常靈力,不至於連城池都進不了。
如果追殺咱們的人,真的確認咱們在這裡,為什麼會隻站在城外?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們根本沒有試過要進城。”
“所以……他們的目標,其實是德陽學宮。”
“應該是的。你們看玉符。”
群聊裡,同樣被追殺的祝廷與和景風,都在群聊中表示,追殺他們的追兵趕到了,就在城外叫著讓德陽學宮開法陣呢。
和這些宗門弟子相比,底層求生經驗豐富的厲聞,不慌不忙地在群裡回了消息:【不用在意,他們這回的目標不是咱們。追殺咱們的人,會發現目標後,不馬上下手,還在外頭不住地叫喊,生怕咱們不知道嗎?】
現在,他們能否逃脫,看的不是自己的逃命技術,而是德陽學宮的成色如何。
相比於在密城的三人、在玉城的祝廷,恰巧逃到了德陽學宮的總院所在地安城的和景風,最為緊張。
一個門派的根基,毫無疑問都在總部,德陽學宮的成色,再沒有比安城總院更能代表的了。
和他同處一城,就在德陽學宮之內的祁非,也聽到了外頭的叫喊。
主業是皇太子的祁非,當即就笑了。
看來這個修真界,倒也不是全是直來直去的“爽快人”,陰招這不就來了嘛。
德陽學宮在最初建設的時候,選擇了郡城安城作為總院所在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放棄了兩界通道。
安城是郡治,兩界通道所在的山林離安城的距離,對修真門派來說,完全能夠囊括到一處。
畢竟修真門派占地廣袤,也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
不過為了避免這樣專門在凡間占地、連到山中的行為顯眼,兩界通道所在的德陽學宮被設置為內院,安城之中主要還是外院弟子在修行,重心並不在此。
要是祁非沒有因為心中預感——對於修士來說,即便隻是預感,也是不容忽視的——來到安城的話,德陽學宮還能讓他們繼續叫囂許久,人心都要渙散了。
不過既然他在這兒,呼叫屬官的同時,先跟這些人玩玩也不是不行。
要說明的一個事實是,追殺幾個築基、金丹,有元嬰長老出麵,那就是大大的排麵了。
通常情況下,金丹才是正理,化神更不可能出現。
在外頭用了擴音法術喊得開心的元和天宗築基弟子,猛然間收住了聲。
是元嬰真君!
祁非知道被追殺的和景風在這裡,不過,和景風也隻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而已,他的門派還在大薑以北。祝廷都是玄清宗自己派人追殺的,和景風想來也一樣。
元和天宗這麼快就接手了相關的活計,心可真黑啊。
這麼想著的祁非,麵對對麵那十幾個築基、兩個金丹外加一個元嬰組成的究極陣容,絲毫沒有自己直接出現在喊話的築基弟子麵前是嚇唬人的想法。
可是,看到眼前介於少年與青年模樣的元嬰真君,元和天宗所有人都嚴肅起來。
德陽學宮竟然有元嬰坐鎮,這可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