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鯨吞(2 / 2)

母星拯救計劃 長恨歌行 12363 字 7個月前

即便不為大乾效力,也保證會在大乾的統治下安穩地生活,不觸犯大乾的律法。

說實在的,這些修士真的很想吐槽,修士律法,認真的?不過誰讓人在屋簷下呢,隻能聽話了。

而且因為他們是在戰場上被大乾俘虜的,雖然保住了性命,卻也要為大乾做工,等到完成了他們規定的額度,才能離開戰俘營——說是營,但是兩界修士不知有多少被他們生擒,戰俘營的占地麵積大得嚇人——在戰俘營期間,還得接受大乾的統一改造。

兩界修士覺得備受束縛。

傳言中的其他消息可能是假的,但是大乾是個規矩繁多、禁錮修士的古板國家一定是真的!

可是,等到日後他們了解到大乾的真實信息之後,再回顧現在自己的猜測,隻覺得甚是羞憤。

一想到什麼都知道的大乾修士,究竟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在聽到他們不靠譜的猜測的時候繃住表情的,兩界修士們就覺得自己的腳趾要動的工程好大。

兩界的六尊大乘是單獨關押的。和戰俘營裡的修士不一樣,這些大乘地位尊崇,也都礙於大乾先帝們的威勢發了天道誓言,見麵之後,能從他們那裡得到的消息不會少。

被帶到大乾皇帝的洞天行宮的時候,年輕的皇帝身著冕服,坐在禦座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還溫和有禮地請他們坐下。

不過,六尊大乘都沒有將皇帝營造出來的溫和當真。

不管是之前的流言,還是大乾一朝發難的雷厲風行,都已經告訴他們,這位皇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麵對這種人物,將他表麵上的做戲當真,隻會輸得很慘。

“幾位,今日請你們來,是有幾件事要做。第一,是一則喜訊,大乾已經一統了六州,從此我們便是一界人了。”

祁非的語氣親昵,兩界大乘們卻都不買賬。

好家夥,開頭就用這個消息刺激他們,皇帝的良心不會痛嗎?開頭就已經是這樣的暴擊了,真不知道後頭他還能說出什麼話來。

看他們沒反應,祁非也不生氣,又繼續說道:“我等曾同屬一界,如今歸一,也是天意。不過太古九州到底已經分隔久遠了,有些消息,恐怕隻有幾位前輩宿老知曉。咱們今日要做的第二件事啊,就是我有幾個問題,想請諸位前輩替我答疑解惑。”

六尊大乘表示自己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大乾皇帝話說得是很禮貌,事情做得很不地道。

說什麼幫你答疑解惑,你看我們能拒絕嗎?

榮州的一位大乘開口道:“既然有問題,那就趕緊問,彆浪費時間了。”

祁非看了他一眼,從善如流地將自己準備好的問題拿出來。

兩界秘辛之類的消息,陰世的先帝們其實搜集了部分信息,但是既然這裡有現成的大乘可以問,他也不介意確認一下模棱兩可的一些消息的真假。

就是這麼一來,六位大乘對大乾的情報搜集能力大為驚訝,事實上,有些消息就連他們都不知道內情,因為年代實在太古老了。

大部分的問題都解決得很輕鬆,最後剩下的重頭戲,就是中州聖地究竟什麼時候發現的界域通道,他們對界域通道的研究進行到了哪一步。

祁非這個問題不問還好,問完了,所有的大乘就想起來,榮州修士進攻中州就是為了界軌,結果最後卻讓大乾摘了桃子。大乾為什麼能趕上這次的大戰?還不是因為中州聖地在撤離之前啟動了一處聯接世界未知的法陣!

四舍五入,他們現在落到這個地步,都怨中州聖地!

祁非看懂了這些大能之間的氣氛,並且笑而不語,根本不想揭露自己原本為介入兩界準備的後手。

界域通道的開啟仰賴中州聖地的神來一筆,這畢竟是事實嘛,這個鍋就讓中州聖地背著好了。

中州聖地的大乘聽完祁非的問話,麵色遊移不定,似乎根本不想回答。

但是,祁非既然會專門詢問他們,還不怕被忽悠,那自然是已經有了幾個可靠的猜測,不過是要利用他們的回答去驗證罷了。

於是乎,他先開口道:“看邵前輩的模樣,想來中州聖地對界軌的了解,比我猜測得還要深啊。隻是為何會啟用了聯通大乾的界域通道呢?莫非,中州和我大乾也有淵源。”

邵懷聖生硬地說道:“陛下多慮了,若是真的與大乾有舊,我中州又怎會如此不智?”

前頭的話,他倒是避而不談了。

這時候,將六尊大乘都請來的好處就再度體現出來了。

詢問他們兩界秘辛的時候,這些大乘一旦有不想回答的,或者有出入的,總會被有舊怨的對頭挑破。

反正都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還都說出了不少隱秘,既然如此,那當然是看對手倒黴比自己倒黴更快樂啊!

“中州是不一定和大乾有舊,不過掌控了多年界軌法陣這事,可比和大乾有舊真得多。也不知道中州聖地什麼時候發現的法陣,該不會,選址建造聖地的時候,就知道了法陣吧?”柱州大乘陰陽怪氣。

既然都已經戰敗,落到了大乾的手下,那麼大乘們就要為己方的勢力考慮了。

四方聖地中,陽州和柱州一向交好,與中州不睦。柱州的大乘這個時候跳出來激將,算是給祁非賣了個好,但也有踩中州聖地的意思。

陽州大乘趕緊跟上:“說起來,劍宗、道宗、丹宗、器宗和禦獸宗的祖師,都是中州聖地祖師的弟子。他們自立宗門之後,不是一直有傳言說他們觸犯了中州聖地的宗規嗎?能將五宗祖師這樣有天賦的弟子都趕出去的宗規,該不會,就和界軌法陣的秘密有關吧?”

看到老對頭們這個時候鬨內訌,榮州的大乘一高興,就管不住嘴:“能有這種說法,肯定不是空穴來風。這些界軌聯通的是與太古大界有聯係的世界,若是尋到了升仙路未斷的世界,那便是仙神可期。和這樣重要的秘密比起來,有天賦的弟子算什麼?”

界軌聯係的究竟是什麼世界,這個秘密祁非早就知道了,也不需要問,所以這尊榮州大乘,算是自己嘴快說漏了。不過,看其他五尊乾坤界大乘的反應,也很難說這尊榮州大乘是不是故意的。

界軌的秘密關係到了大乘們的前路,乾坤界的其他大乘瞬間洞悉了魔界異動的原因。

與此同時,唯一的知情人邵懷聖,就成了他們要逼問的重要目標。

都不用祁非開口,其他的大乘已經接手了他的工作。

不過,也不需要他們再怎麼逼問了。

榮州大乘說破此事後,邵懷聖也不用為了保守秘密不發一言了。

有些沒有必要說的消息,他還是要隱瞞的,但是,大乾既然對界軌如此感興趣,肯定也是要聯通其他世界的,既然如此,就不能一直隱瞞了。

大乾雖然一開始放出了許多假消息,但是幾界太古時同出一源的事是真的。若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便開啟了界軌,再引來什麼惡客,怕是此界修士的處境,要比現在還不堪了。

“老夫雖是大乘,但許多消息也是從先人那裡聽來的,若是有什麼疏漏,還請諸位見諒。”

邵懷聖先打了個預防針。陽州大乘鍥而不舍地給他拆台:“您老這話就不對了,前輩您雖不是中州聖地最早的弟子,但是中州聖地的渡劫、大乘更替也就兩回,便是中州祖師那時候的典故,恐怕也知道不少。自從前輩坐鎮中州之後,劍宗那五宗,和中州聖地的關係不是愈發親密無間了麼?”

祁非打圓場道:“好了,五宗之事,與界軌無關。還請邵前輩為我等解惑。中州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法陣,對於法陣,了解到什麼程度了?”

邵懷聖也不愧是積年的老怪物,開口以後,第一句就是滿滿的信息量:“他們猜的沒錯,確實是先有界軌,後來才有的中州聖地。我中州祖師,便是借助一處界軌,逃亡來此的。”

彆說祁非了,就是曆代先帝,都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偽裝成黑點藏在他身上的璽印都有存在感地動了動。

他們在陰世收集了那麼多資料,但是像這種絕密級的消息,可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眾人靜靜聽著,誰都沒有打斷邵懷聖的話。

“乾坤大界崩潰後,留下的界軌也毀了大半,我宗祖師出身一方大世界下轄的中千世界,若不是機緣巧合,借助一處界軌法陣來到了此界,怕是會在敵人的追殺下身死道消。

來到此界後,祖師將原本的法陣關閉,但並未摧毀,寄望於有朝一日能再回母界。當時的中州不似如今繁華,倒不如說,荒涼得看不出是一方大世界的本土。甚至於,就連靈氣都很是稀薄。

祖師在此界篳路藍縷,開創了聖地,等到境界愈發高深後,發覺此界成仙路斷,想要重回母界。甚至於,祖師還想帶上自己的幾個弟子,一道離開。”

“可是,中州聖地的祖師,不是因為成仙路斷,壽儘坐化了麼?”

“因為,法陣失效了。祖師分明啟動了法陣,卻無法再傳送離開。祖師坐化前,曾留下一本手劄,上頭記載了他的猜測。他說,此界被詛咒、被禁錮了。沒有人,能夠再離開此界。”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不過祁非倒沒有被這句話嚇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在魔修攻來之前,開啟其他的法陣?”

邵懷聖苦笑道:“這不過是老夫的一次掙紮罷了。五宗的祖師,便是我宗祖師的親傳弟子。在諸位祖師壽儘之前,他們為了離開乾坤界、接續成仙路,曾經做過很多嘗試。那五位祖師出身本界,又逢修真之道在我宗祖師手上再度大興之時,乃是貨真價實的天命之子。他們曾經,發現了可能突破的方法。

故意將地方留給魔修,一來是確定他們無法離開此界,另一個,便是為了借他們的手,用氣運引動天機,等待日後能夠正常使用法陣的時機。

誰承想,那處法陣並非聯接不同世界的界軌,而是串連曾經的太古九州的界域通道。

乾坤大界乃是一方大世界,太古九州是注定要重新合為一體的。這九州之間的界域通道,也是穿梭起來最為輕鬆的。之後的事,你們也都知曉了。”

“九州之間的界域通道能夠正常穿梭,不像其他的界軌一樣受到了限製。這個條件,你們一定是試過才能說出來的。莫非,乾坤界的其他幾州,也是通過界域通道逐漸聯接起來的?就像,曾經的乾坤界和魔界一樣?”

祁非的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是沉默,不過幾州聖地之間的關係為何這麼僵,借助這個理由就能輕鬆地解釋了。

不過,界軌受到禁錮,離開此界受到限製這個問題,倒真的要重視。

留在此界,他的最高境界也隻能是大乘,那還怎麼拯救母星?

不知道先帝們那裡有沒有什麼資料,能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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