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而又安詳的街巷裡, 傳來了淩亂沉重的腳步聲, 一行人直奔焦糖貓咖而去。
蘇河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所驚醒, 他下意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太陽都未高懸, 不過是清晨五六點鐘的模樣。
他才睡了不過兩三個小時。
由於守夜照看甜甜圈的關係, 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密切留意甜甜圈的身體狀況,最後實在是熬不住了, 才保持著坐的姿勢靠在沙發靠背上小憩了一下。
一醒過來, 隻覺得身子都有些僵了。
他活動了一下身子, 心裡有些疑惑大清早的誰會來,畢竟離開門營業的時間還很遠,不會有客人提前這麼早來的。
蘇河走到門口, 透過櫥窗看到了陳老板帶著幾個穿了鎧甲的人過來, 瞧打扮應該是護衛。
陳老板見了他, 更是惡狠狠地握手成拳敲砸著門, “姓蘇的,你趕緊給我開門!”
他這個架勢, 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蘇河思忖了下,還是開了門,店內有係統布下的安保防護罩, 他不擔心他們會做出什麼危害他人身安全的事情來。
更何況, 他們這樣一直堵在門外對焦糖貓咖的經營也不好, 估計客人們見到這幾個凶神惡煞的人堵在門前都會毫不猶豫的調頭而去。
“什麼事?”蘇河拉開門, 清冷的問了一句。
帶頭的護衛安布羅斯不以為意地抬了下頭,正想把他的疑罪說出,便被眼前這清俊的青年所吸引,這個青年與其他人太不同了。
長久居住在流浪城中的人,或多或少麵目表情上都會帶了幾分戾氣,要麼是怨懟之色,消極的情緒會從人表情舉止的細枝末節裡透露出來。
而眼前的青年眉眼之間滿是和煦,即使在眼下的情形,他也從容不迫的看著他們,沒有驚懼慌張沒有歇斯底裡。
安布羅斯絞儘腦汁的回想一番,才肯確認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叫蘇河的青年。
城內的出挑的人家他基本都是熟知的,但卻從未見過蘇河這號人物,而且他雖然眼生,但蘇河又不像最近剛來到流浪城裡的。
最近幾批進城的人安布羅斯大致都有個印象的。
該不會這個青年是出生於流浪城的吧?這樣難得的氣質與溫潤如玉的長相,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他是在這種惡劣之地成長的。
安布羅斯回想起他今天來找蘇河的用意,頓時間有些躊躇了起來......
他可沒瞧出蘇河有半分做賊心虛的樣子,倒是那陳老板的行為相當的過激,就好像與蘇河有什麼血海深仇的模樣。
雖然他這次是陪同著陳老板來的,但不代表他心裡是向著陳老板的。
當初陳老板跑進守衛室撒潑打滾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厭煩的很,鬨得整個守衛室都不得安寧,非說有人偷了他買的貓,要是護衛不幫他出麵解決,他就要告發守衛們監守自盜。
護衛們還真不怕有人這麼威脅,原先的做法都是讓揚言的人變成刀下鬼,偏偏陳老板是霍利頓曾打點過的人,安布羅斯才隻能皺著眉頭壓住了一刀砍死他的想法。
不是他們得罪不起霍利頓,而是他們忌憚霍利頓所效忠侍奉的奈爾德家。
因此即使心裡厭煩的很,幾位護衛都耐著性子陪同陳老板過來了。
“例行檢查。”安布羅斯拋下了幾個字,隨後便長驅直入地帶著其他護衛進入貓咖。
守衛們的這般行徑著實讓蘇河心裡一驚,這還是他來到流浪城後第一次見到氣勢洶洶的護衛們,他覺得這肯定不是例行檢查這麼簡單。
上輩子j..c上門的時候也會掏出證件請人喝喝茶,但實際上絕對沒有喝茶那麼簡單。
幾名護衛最後目光都落在了正趴在沙發上的甜甜圈,甜甜圈感知到了他們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又是它在籠子裡的時候見過的人們,頓時瑟縮著身子想要下沙發找個空隙躲進去。
但負傷的甜甜圈動作終究快不過訓練有素的護衛們,直接就被他們一把按住,甜甜圈驚慌失措地晃動著小腳,滾圓的大眼睛裡滿是絕望和掙紮。
蘇河跟著他們的步伐,突然間見護衛們都轉過身來將視線都投注到他身上,甚至有幾個人的目光裡還帶有幾許輕蔑與鄙夷,讓蘇河更感到莫名其妙了些。
安布羅斯有些詫異,在他來之前心裡想蘇河應該是個賊眉鼠眼的小混混,但是剛才乍見之下心裡便開始動搖了起來。蘇河身上純粹而平和的氣質不似作偽,而他開的這家店雖稱不上有多裝潢華麗,但在流浪城中也算是精致的,看樣子日營業額也應該不少的樣子,沒理由去偷竊一隻貓吧......
可是這卷耳貓又確確實實的出現在青年的店鋪裡,這貓是他看著陳老板店內的張小黑買下的,絕不會認錯,這就讓安布羅斯有些迷惑了,難道是眼前的青年偽裝的太好了?亦或是他和陳老板之間又發生了其他的什麼事?
蘇河雖然是個好性子的人,但被人這麼揣測的打量還是不喜的,他皺著眉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