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二百二十九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6241 字 9個月前

()燈光融融,牆角的蘭花靜靜綻放,潔白的花朵在燈光下泛出瑩潤的光芒。

晏洋站在許清嘉一米外,含笑開口,“最近好嗎?”

許清嘉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一切都好,你怎麼樣?”

晏洋微笑,“挺好。”

一時寂靜無言,許清嘉看了看角落裡淡色的蘭花,時間無情,分開久了真的會讓人生疏起來。

自打晏洋去了滬市,他們隻見過寥寥兩麵,之前的春節一次還有現在。不過他的近況,她都有從江一白那裡得知。

教授很喜歡他,還在本科就跟著大佬做項目,還跟著教授出國參加過學科研討會……他是那種能沉下心來做科研的人。

“之前以為你會往化學物理這方麵深造。”他一直對這個領域比較感興趣,那位很喜歡他的老教授也是這個領域的大拿。

“那邊不開放這個專業。”就算開放的那些專業,核心技術也不可能讓外籍人士接觸到。況且真正核心的技術在大企業或者大型實驗室裡,而不是大學的課堂,留學隻是為了那邊的科研環境科研技巧。

許清嘉默了默,中美建交多年,然而一些領域依舊對華封鎖,尤其是科研方麵。

晏洋微微一笑,眉目柔和,“量子力學是化學物理很重要的研究方法。”

許清嘉輕笑一聲,“打好了基礎,咱們自己研究。”歐美之間還有可能互通有無,國內慣來是單打獨鬥自力更生。

晏洋笑了下,抬眼望著許清嘉。她穿著一件藍色碎花連衣裙,及至腳踝,因為小腿上的疤痕,她從不穿短裙。

晏洋眼底閃過歉意,拿出一張卡片,“我在美國的地址和電話。”頓了頓,“一白說你打算申請那邊的學校,想了解信息可以找我。”

許清嘉接過來,點頭,“好,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晏洋便笑起來,笑容舒朗,很愉快的那種。

許清嘉不覺笑。

韓檬靠在遠處的石柱子上,嘴巴裡彷佛被塞了一整個酸檸檬,她雖然叫韓檬,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吃檸檬。

在她身後不遠處則是江一白,他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心理歎氣,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傻的,傻子歡樂多。

14號,晏洋走了。

第二天,江一白也走了。

然後許清嘉也走了。她要履行承諾,陪韓東青忙。

這些年韓東青做了不少投資,除了邵澤之外,其他合夥人都是他轉業出來的戰友。

對方有想法卻苦於無資金,韓東青便出錢,還能出點人脈。大體而言成功的少失敗的多,創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的比較成功的就是滿洲裡的貿易公司,沈陽的運輸公司,河北一片一千兩百畝的山林以及珠海的服裝廠,裡麵的工人不是退伍軍人就是軍屬。

這次過去,韓東青也想趁機讓許清嘉大概了解下,正如過年時邵澤說的,這些產業將來會交給她打理。

現如今上頭並不禁止現役軍人經商。甚至因為軍費不足,85年中央出台規定鼓勵軍隊從事經營商業貿易,軍辦企業軍辦賓館比比皆是。但是就目前成效來看,他覺得早晚會取締,也許個人經商也會被限製。

“就你倆。”不同意三個字已經寫在許向華臉上,怎麼可能同意。孤男寡女出門像什麼樣子。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好吧,他承認他不信任這小子。有時候對男人不要太有信心。

“怎麼可能,檬檬也要去,還有陽陽,正好他放暑假,帶他出去長長見識。”許清嘉推了推許家陽。

想兩個人單獨出門是不可能的,好說不好聽,所以韓東青十分自覺的把韓檬拉上了,包吃包住包車費,天上掉餡餅,韓檬當然伸手接,還大義凜然的表示,我這都是為了你們當煙.霧.彈,犧牲老大了。

一個拖油瓶是帶,兩個拖油瓶也是帶啊,於是許清嘉把弟弟也給捎帶上了。

許家陽立馬抓著許向華的手開始撒嬌,一點心理負擔,前年沒去成滿洲裡,他念念不忘到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了,哪能放過。以後可不一定有這種機會。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這種套話都說出來了,許清嘉在旁邊搖旗助威。

許向華招架不住,隻能道,“去吧去吧,在外麵注意安全。”四個人那就沒問題了。

許向華看了許家陽一眼。

許家陽拍著胸口保證,“爸爸,你放心,我會保護姐的。”

於是四個人很開心的出門了,韓東青覺得兩個大燈泡有些礙眼,但是想想沒有大燈泡,連門都出不了,再看兩個大燈泡就順眼多了。

玩到一半,不對是忙到一半,夏蓮生了,生了一個六斤六兩的小男孩。本來還有一站的許清嘉和許家陽迫不及待想看看小侄子,遂讓韓東青繼續自己的行程,姐弟倆趕回京。

才出生兩天的小寶寶紅彤彤的有點醜,不過在許清嘉這個傻姑姑眼裡,怎麼看怎麼萌。

“他哭了他哭了,嘴都撇成銳角了。”許家陽大驚小怪。

許清嘉嫌棄的推了一把,“什麼破比喻。”又急慌慌去看躺在床上的夏蓮,“他怎麼又哭了!”這小家夥就是個哭包。

秦慧如熟練地摸了一把尿布,笑著道,“元寶這是又尿了。”

說著把小元寶抱起來,小家夥小名元寶,許向華和秦慧如起的,本來許家康想請他們給孩子起個名字。

不過許向華覺得孩子的名字還是父母起好,兩口子都是名牌大學生還能起不出一個好名字,也知道這是許家康的心意,遂起了一個小名元寶,喜氣又吉祥。

元寶的大名則是許一鳴,一鳴驚人,要是女孩的話就是一諾,一諾千金。

秦慧如換尿布,許家康認真旁觀學習,目前他還不敢上手,怕把寶貝兒子捏疼了,這小東西怎麼能這麼嫩呢,跟水豆腐似的,害的他都不敢抱。

從洗手間出來的夏母見狀,也上來幫著秦慧如換尿布,她請了一周的假上來看女兒,夏父太忙就沒來。

換好乾淨的尿布,小元寶總算是不哭了。

“這小家夥光打雷不下雨。”夏母小心的碰了碰自家外孫的嫩臉蛋。

許清嘉就笑,“掉眼淚多累啊,反正哭兩聲就能達到目的,咱才不乾這白費功夫的事情,是不是,小元寶?”

小元寶閉著眼睛動了動嘴,這是餓了。

夏母就把孩子抱給夏蓮。

許家陽趕緊躲了出去,許清嘉也不好意思,遂跟上。

姐弟倆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閒話。

“元寶可真能睡,一天睡23個小時。”

許清嘉懶洋洋道,“你小時候也這麼能睡。”

許家陽皺了皺臉,半響,“我小時候也這麼醜。”

“嘿,小心二哥揍你。”許家康覺得他兒子天下第一可愛。

許家陽嘿嘿一笑,他又不傻,才不會當著二哥的麵說呢。

許清嘉,“要不了一個月就好看了,爹媽基因擺在那呢。”無意間看見了慢慢走來的文婷、許文詩和許家磊。許向軍去參加一個茶話會,不在京城。

許清嘉驚訝的看著文婷,好一陣不見,她怎麼瘦了這麼多,“伯娘,文詩姐,小磊。”

許家陽也乖乖叫人。

許文詩姐弟倆也打招呼。

文婷手裡提著一個保溫壺,對他們點頭笑了笑,“怎麼坐在外麵?”

“裡頭在喂奶。”許清嘉道。

文婷笑了下,讓許家磊在外麵等一會兒,年紀不小了是要避諱些,然後帶著許文詩進去了。

“我看著伯娘瘦了不少。”許清嘉皺了皺眉,看著許家磊。

許家磊回,“胃潰瘍,在吃藥。”他擰了下眉頭,“不過效果不大好。”

“那換家醫院看看。”

許家磊道,“已經換了兩家醫院,軍總院和第一醫院都去過了。想著換中醫看看。”

許清嘉點點頭,找著幾個話題和許家磊閒聊。

病房裡麵也差不多是沒話找話的聊天,總歸有隔閡在,不過雙方都想在麵子情上過得去,所以文婷會趁著周末熬了雞湯送過來,做一個‘婆婆’該做的事。

這邊呢,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客氣的招待了。

待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文婷提出告辭,帶著許文詩和許家磊走了。

又過了兩天,夏蓮母子出院回家,在四合院裡坐月子。

夏母看著許家老太太和秦慧如對女兒上心的很,還有經驗豐富的保姆玉嫂在,許家康這個女婿更是沒話說,換尿布都學會了,便放心地回了餘市。她還得上班,家裡還有丈夫和兒子。大兒子在南京當兵,兒媳是軍醫也在那邊,小兒子卻還沒成家呢。

小寶寶都是見風長,一個月下來,已經白白胖胖,喜得老太太愛不釋手,每天都是笑得合不攏嘴。

許家陽佯裝吃醋,“我再也不是奶奶的心肝小寶貝了。”

老太太嗔他,“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跟你小侄兒爭寵,害不害臊,小元寶快看,你小叔叔吃醋了。”

小元寶吧嗒吧嗒嘴,繼續睡覺。

拿著照相機的許清嘉瞅瞅他,“又睡了,好歹給個麵子讓我把照片拍完嗎。”今天是小元寶的滿月,她負責拍滿月照,洗三照也是她拍的。有條件當然要多給寶寶留些紀念。

夏蓮走過來道,“就這麼拍吧,等他醒起碼兩個小時。”

到底年輕,加上在月子裡也注意恢複鍛煉,身材恢複了七七八八,上圍還更加豐滿,渾身都洋溢著少婦的魅力。

當然鍛煉都是背著老太太來的,在老人家看來坐月子就得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好吃好喝的養。

許清嘉按動快門給夏蓮拍了好幾張。

夏蓮不好意思,“拍我乾嘛,浪費膠卷。”

許清嘉嘻嘻笑,“美人就是讓人拍的,咱們得把美流傳下去。”

夏蓮繃不住笑了,“就你理多。”

許清嘉放下相機對夏蓮道,“1號去鴻泰逛一下怎麼樣?給元寶買些東西。”當天鴻泰商廈開業。

“不出門約會?”夏蓮笑謔。

“他有事。”國慶節,他們那種學校哪能沒有活動安排。

聞言,夏蓮便說好。

想著開業第一天,人肯定很多,所以元寶就沒帶去。

玉嫂抓著元寶白嫩嫩的手送走了老太太,老太太參加的街道秧歌團要去參加彙演,晚年生活不要太豐富。

又送走了許向華和秦慧如,兩口子要逛集會,兒子閨女都不要那種。

接著送走了許家陽,許家陽約了同學去打籃球。

最後送走了許清嘉和許家康夏蓮,三人都要去鴻泰購物。除了購物,許清嘉要看看十裡香和十裡荷花的營業情況。許家康也有三家店今天開張:錦衣,舒戈爾,lotuses。現在錦衣和舒戈爾新店開張的事情他都交給下麵的經理處理,但是lotuses第一家店,肯定要過問下。

開業典禮請來了當紅女星薑雪暖場,吸引了不少年輕人,用時髦的說法,薑雪就是當下的流量小花,粉絲雖然沒三十年後那麼瘋狂,但是也相當熱情了,沒看舞台都被圍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薑雪才在保安的護送下退場,圍在廣場上的人群才湧進商廈。

“現在這些年輕人可真熱情。”夏蓮笑著對許清嘉道。

許清嘉笑,“日子好過了,才有心情追星。”你見過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在追星,滿足了生存需求才有餘力追求心理需求,也說明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肉眼可見的一年比一年好。

“可不是,我十七八歲的時候,哪有……”

說到一半夏蓮突然消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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