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青眼疾手快的重新從她手裡奪過來抓,許清嘉趕緊去搶,奈何在體格上,男女的差距是懸殊的。
韓東青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把人圈在懷裡,拿眼端詳手裡的粉色輕紗布料,笑謔,“這裙子,嗯,你要不要試試看。”
“你自己去試。”許清嘉惱羞成怒。
韓東青愉悅地勾了下唇,放回盒子裡裝起來。
許清嘉眼皮抽了抽,發誓一定要回送一份大禮。
有了這個意外之喜後,韓東青對許清嘉在國外交的朋友的禮物充滿了期待。結果他們也沒有辜負的期待,又開出了一套黑色蕾絲女仆裝以及一套手銬腳鏈。
許清嘉,“……”她們肯定是約好的。
“你的朋友們很……有趣。”領悟能力超強的韓東青想了想,如是說道。
許清嘉臉漲得通紅,半響,憋出一句,“我和她們不一樣。”所以千萬不要覺得人以群分,她很單純,特彆單純。
韓東青彎起嘴角笑了笑,當著許清嘉的麵,把這兩樣東西又裝了起來。
許清嘉,“……”當著她的麵做這種事真的好嗎?你變了!
不,韓東青他隻是找到了放飛自我的妙處,妙不可言。
晚上,兩人回韓家吃晚飯。
“嘉嘉,東子要是敢欺負你,你跟我說,奶奶替你教訓他。”韓老夫人喜笑逐顏開的拉著許清嘉的手,她老人家還是更認婚禮而不是結婚證,覺得辦過婚禮,許清嘉才真正算是他們韓家的兒媳婦,一顆心終於踏實下來。
許清嘉露出新嫁娘的嬌羞笑容,“東青對我很好。”才不,就會欺負她,今天一大早就欺負她。
韓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那就好,你們倆日子過得好好的,奶奶我就是現在閉上眼都放心了。”
許清嘉忙道,“奶奶,您說這話乾嘛,您還得看著阿仁小禮上大學找對象結婚呢。”
“對對對,不說這喪氣話,”韓老夫人笑嗬嗬的握著她的手,喜滋滋道,“奶奶還沒抱過你和東子的娃娃呢。”
許清嘉羞答答地低了低頭。
韓老夫人快活地笑出聲。
書房裡頭,韓衛忠乾巴巴的叮囑了韓東青兩句,無外乎夫妻互相尊敬互相遷就。父子倆著實不大親近,韓東青小的時候,他一直外地工作,等他調回來,兒子也大了,錯過了感情培養的最佳時間。
於此,韓衛忠是愧疚的,他不是一個儘責的父親。
“結婚後,就是一家之主了,你要擔得起這個責任。”
韓東青回,“我知道。”
韓衛忠想了想,“你媳婦年紀小,多讓著她點,男人心胸要大一點。”
韓東青道,“好。”
“孩子的事,你怎麼打算的。你年紀不小了。”自己三十歲的時候,長子長女已經出生。長子三十歲的時候,懷仁懷禮兩兄弟也出生了。在兒女這事上,小兒子差的遠了。
反正都差了也不怕再差一兩年,打算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的韓東青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隻道,“順其自然。”兩人已經統一好了對外的口徑,說實話那是自找麻煩。
韓衛忠欣慰地點點頭,順其自然不就是現在開始就準備要孩子。
第二天,許清嘉和韓東青回槐花胡同吃飯,這一天過完,兩人的婚假也就結束了。兩人工作都忙,沒那麼多時間休婚假。至於老家的回門宴,留到過年放假時再擺。
才兩天不見而已,中間還通過電話,卻覺得像是兩年沒見。
孫秀花拉著孫女眼不錯的盯著,麵色紅顏氣色佳,挺好的,絮絮叨叨說了會兒家常。
許清嘉逮著空問許家康,“漆鈞是怎麼回事?”
許家康露出一個牙疼一般的表情。
婚禮結束,許家康就把他所了解的漆鈞的情況全盤告知許向軍。
諸瑩瑩懷孕,腳踏兩條船,盧麗芳險些為他跳樓自殺,還有涉及‘官倒’的事。
那事算漆鈞運氣好,漆鈞不算直接參與倒賣,他更像個拉皮條的。所以情況並不嚴重,加上他那退休的爺爺,那檔口上已經處於強弩之末,低聲下氣的到處求人。漆鈞又賠了大筆的錢,這事就算是抹平了。
不說倒賣這一事,單單那感情經曆就足夠讓人退避三舍了,許向軍一聽還得了,肯定是不能同意許文詩和漆鈞在一起的。
他們都以為許文詩毫不知情,哪想許文詩什麼都知道。
“這漆鈞哄女人還真有本事,他老早就把自己的底透給許文詩,他知道這事瞞不住,所以不如自己坦白,總比彆人嘴裡說來好聽。”許家康冷笑,“許文詩腦子又不聰明,想哄容易的很。現在人就覺得談過幾場戀愛天經地義,懷孕是意外,你那同學想跳樓是心裡脆弱。至於官倒,既然沒判刑那就證明他沒錯。其實看她媽那事就知道了,她壓根就沒覺得官倒是個事兒。現在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認準了漆鈞,連結婚證都領了。”
許清嘉目瞪口呆,“領證了!”
許家康糟心透了,“動作夠快吧,上個禮拜領的。偷偷拿了家裡的戶口本出去領了證。”當年不想參軍就偷偷去紋身,現在是知道家裡不同意就偷偷結婚,厲害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還有什麼她乾不出來。
“他們認識多久了?”許清嘉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結婚這麼草率了,家長都沒見過,就領證了。
許家康無奈,“今年七月認識的。”
許清嘉無言以對,“那二伯怎麼說?”
“差點沒被氣死,要求許文詩離婚,可她死活不同意。她這人軸起來,誰說服得了她。”現在是新社會了,結婚自由,當爹的不同意有什麼用,腳長在她自己身上,又不能把人關起來。在子女麵前,其實,大多數父母都處於弱勢地位。
許清嘉消化消化,神情凝重幾分,“你覺得漆鈞對文詩有多少真心?”
“真心,”許家康嗤了一聲,彷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個男人要是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會攛掇她不經過長輩同意就私自結婚。知道自己過不了家長這一關,一點努力都不做,而是通過生米煮成熟飯來逼人就範。真心一毛錢都沒看見,我隻看見了滿滿的算計。也就許文詩那個戀愛上腦的傻子相信。”
許清嘉心裡沉了沉,她的想法和許家康一致。但凡有幾分真心,哪怕明知道不討長輩歡喜,也該嘗試著爭取幾回,而不是這樣子先斬後奏的逼迫。這熟悉的作風,讓她想起了許家文,他就是這麼禍害姑娘的。
許家文圖的是女方的條件,漆鈞肯定也是有所圖,圖什麼,無外乎錢權色。
不是許清嘉小看許文詩,她的確是個清秀佳人,但是比她漂亮的並不少,諸瑩瑩和盧麗芳捯飭起來並不比她差,不至於漆鈞拿出婚姻來圖。
那麼隻剩下錢和權,許清嘉皺了皺眉頭,“我記得漆鈞家裡條件還不錯。”
“那是以前。”許家康說道,“其實漆家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們家老爺子在的那個軍早十年就被裁掉了,門生倒了一片。漆老爺子就一個兒子,就是漆鈞他爸,十五年前出意外沒了,他外家也就是普通人家。一個姑姑嫁的倒還行,誒,就是那被許家文後來禍害的那個曲家姑娘的媽。你瞧,報應來的多快,許家文禍害了人家表妹,漆鈞就來報仇了。”
許清嘉還真不知道有這一層關係在。
許家康繼續道,“兩年前漆老爺子走了,最後那點情分也用來撈漆鈞了,人走茶涼,漆家在京城如今也就是普通人家。眼下他都淪落到隻能開一個歌舞廳謀生了。”開歌舞廳是能掙錢,但是看跟什麼人比,和普通老百姓比,掙的錢是夠花了。可漆鈞那是開過貿易公司,幾十萬上百萬錢都掙過的人,那點錢隻怕不夠塞牙縫。
“他想東山再起,依靠許文詩?”許清嘉眉頭皺的更緊,正確來說是許文詩背後的許家。
許家康扯了扯嘴角,“我爸有點小權利,叔跟我都還算有點錢,在生意場上也有些人脈,”他又點了點許清嘉,“你老公可是韓東青。”